——越显赫就越容易登高跌重。
嬛嬛敏锐的看到了关键,但是登高与跌重之间的距离却是那么漫长……
上帝要谁灭亡,必先使其疯狂。这厢年羹尧战功赫赫,荣耀回京,华妃独占恩宠,风光无限。这兄妹二人沾沾自喜、得意忘形,却不想背后皇帝已投来冷冷的眼神……
养心殿午膳
皇帝在养心殿赐宴年氏兄妹。年羹尧恃功倨傲,华妃小心周旋,皇帝心情复杂。
场景一:年羹尧在皇帝之前用菜。
皇帝:我还没开始,你就吃上了,算了,你在西北多年,不跟你计较了。
年羹尧:无感。吃个饭,哪那么多规矩。我在西北,要是什么都讲规矩,黄花菜都凉了。
华妃:妈啊,哥哥,皇帝还没动筷你怎么就先吃了?
场景二:年羹尧让苏培盛为其布菜。
皇帝:放肆,盛不下你了。生气的把菜扔到一边。
年羹尧:我征战西北,还不配让一个阉人侍候?哼!
华妃:糟糕,皇帝生气了,怎么办?
场景三:皇帝勉励年羹尧。
皇帝:强压怒气,苦口婆心,一语双关,希望年羹尧能听懂。
年羹尧:懒得听那些个弦外之音,得意,谢恩。
华妃:还好,还好,皇帝没生气。
场景四:皇帝说吃饭,不谈国事了。
年羹尧:对嘛,我们一家子吃饭干嘛还要谈工作,呵呵。
皇帝:你一奴才,我说一家子只是客气客气,你还真把自己当主子了!
华妃:怎么办,怎么办,皇帝没生气吧?
这顿饭吃下来,皇帝生了一肚子气,华妃提心吊胆,只有年羹尧志得意满,不以为意。
如果在现代社会里,他本该是一个职业军人,为了自己的理想信念而战,历尽艰辛,百折不回,荡平边境,荣耀班师。
但事实是他是一个皇帝的家奴,主人便是自己的信仰,替主人办事乃至献出生命是天经地义的,他不过是为主人效命的犬马而已。但他毕竟是一个人,有人的思想,当他发觉自己的主人在某种程度上依赖于自己、甚至在某些方面远不如自己时,他的信仰就消失了,继而信仰他自己。因此,年羹尧的自大狂妄并不意外。也正是因为他的狂妄,他选择了故意忽略那些让他感觉不舒服、感觉低人一等的礼仪。
华妃在皇帝身边多年,虽然对宫中的嫔妃乃至皇后都不放在眼里,但对皇帝还是很敬畏的。因此,对于其兄的行为也不很赞同。但是看到皇帝并未表现出很生气的样子,她也就放了心,甚至于也开始更加的嚣张。可见,“榜样”的力量有多大,可见孩子学坏有多快。
皇帝自然是很郁闷的,连自己的家奴都收拾不了。但是他会忍,也不得不忍。年氏兄妹都没有注意到,皇帝阴沉的脸。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年羹尧在宫外飞扬跋扈,华妃在宫中独承雨露,却依然不心满意足,把嬛嬛与安陵容当歌伎取乐。而这一切被剪秋看在眼里,能够隐忍的安陵容引起皇后注意并被其收入麾下。
宫中多寂寞
嬛嬛与安陵容闲聊时,说出了宫中寂寞的程度。嬛嬛说,皇帝七日前来用过午膳。安陵容说,姐姐记得这样清楚,我都记不清了,总有半个多月了吧。转而又说,不过也不能报怨,齐妃自从行宫回来就没有单独见过皇上。
皇帝只有一个,嫔妃却有那么多。也就是说,工作对象只有一个,而愿意工作的却有那么多。若是如嬛嬛几日未见皇帝可能还能数清楚,要是十几天、几十天甚至更长呢,谁还能记得时间,只怕连皇帝长什么样子都记不清楚了。
而且,就连嬛嬛这种兰心蕙质、满腹诗书、琴棋俱佳的女子都会在漫漫长夜和寂寂冬日里觉得百无聊赖,定是书看不下去了,棋下腻了,琴弹烦了,只能搞搞化学小实验解闷,更别说旁人了。正如后来敬妃说的,只能数地上的地砖,看砖上的裂痕。
受辱
华妃要安陵容唱曲解闷,不想嬛嬛却一同跟来了。由此可见嬛嬛多重情义,当时谨汐又是摇头又是使眼色,但嬛嬛依然陪着安陵容一起去忍受屈辱。
嬛嬛自请以曲词为娱,一阙鹊桥仙,仿佛正是她和皇帝当时的写照。虽无银河相隔,却无法随时相见。此时无声胜有声,虽然没有只字片语,两人却已经交换了太多的信息,全部的情意与缠绵交织在他们的对视中。以至于华妃也看出不妙,主动结束了这场闹剧。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前提是两情相悦、长久,犹如源源不断的清流。但是,如果相爱的两人要用这两句话来表达心意,也是悲苦的。因为,人们只有在无法长相厮守的时候,才会用这两句话来互相鼓励。就如此时的嬛嬛与皇帝。皇帝心念着嬛嬛,却不能时时想见,不是因为忙,而是因为不能见。
最后,皇帝说,这么晚了,睡吧,转身走向寝殿,这其实也就是生气了吧,生自己的气,也生华妃的气。华妃俏脸一滞,转而又堆满了笑容随着皇帝一同就寝了。就这一滞、一笑之间,华妃在想什么呢?在笑嬛嬛吗:皇帝喜欢你又怎么样,照样得陪着我!还是在想皇帝:你怎么突然又不开心了,没事,有我在呢,我会让你开心的!其实她才可怜:被人宠坏然后整治,就像一只被养肥了才杀的猪。
看戏
华妃请皇后和众妃看戏,不但自己抢在皇后前面先点,而且借樊梨花讽刺皇后是庶出,皇后被呛得说不出话。此时,嬛嬛借点戏解围。“看戏也为了警醒世人,眼看他高楼起,眼看他高楼塌,越显赫就越容易登高跌重,谁还管嫡庶尊卑呢?”
皇后的权威不时的受到华妃的挑衅,而她总是摆出一幅大度容人的样子。这其实也很难的。不知道她的心里是不是也经常有一万头“草泥马”奔过。其实,对于摆不对自己位置的人,我们也只能是一笑而过了,难不成和她一般见识,岂非抬高了她的身价?但是这一笑而过的背后,也许是积累报复的力量,如皇后一样,最终赶尽杀绝才痛快,也许是扩展自己的容忍度,或者直到容不了为止,或者大彻大悟更上一个层次。
有时候觉得,做华妃这样的人也挺好的,最起码自己先痛快了。可转念又一想,你以为你是谁,华妃这样的人是你想做就能做的吗?
你有后台吗?华妃是有年羹尧撑腰的!
你有本钱吗?华妃是艳压八旗宠冠六宫的!
你有手腕吗?华妃可是杀伐决断毫不犹豫的!
你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是,老实待着吧。
人生如戏。又得演戏又得看戏。这宫里更是处处都是好戏,让人不得不看呢。这是后来的宁贵人曾经说过的话。华妃活在自己的戏里,皇后则是宫内大戏的总导演,两相比较高下立现。
年氏一族极尽荣宠。在躲避其锋芒的同时,更重要的是伺机反击。毕竟,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古代是这样,现代也是这样,宫里是这样,我们的日常更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