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被风吹得发响的田地里,有个孩子,长久地站着。他没有生气,心里空落落的,像一只没有回音的空罐子。
有人说他在等父母,有人说他在等雨。可他自己也不知道在等什么,只知道脚底生了根,挪不开步。
夜里,一只猫头鹰落在他肩上,告诉他:“你的心口缺了一枚‘回响’。”
“回响是什么?”孩子问。
“是被人认真对待过的声音。”猫头鹰说,“去找三样东西:一滴被接住的泪、一句被记住的话、一件被完成的小事。把它们放进心口,你就会有回响。”
于是,孩子开始了他的寻找。
第一样:一滴被接住的泪
他遇见一位在井边悄悄抹泪的妇人。孩子没有劝,只是安静地举着自己的空罐子。妇人的泪滴进罐里,发出清脆的声响。
第二样:一句被记住的话
他来到村口的榕树下,替一位记性不好的老人写下了她最想说的话:“别忘了回家吃饭。” 老人把这句话系在孩子的手腕上,说:“你替我记住,就等于我没忘。”
第三样:一件被完成的小事
他在田埂上发现一只断了翅膀的麻雀。孩子把它带回家,用棉签和纱布为它包扎。日子一天天过去,麻雀的翅膀痊愈了。放飞那天,它绕着孩子飞了三圈,叽叽喳喳地叫着。
孩子回到了那片田地。他把那滴泪、那句话、还有麻雀的鸣叫,一一放进自己的胸口。
奇迹发生了,空罐子般的心口,响起了第一声温柔的回音:“你在这儿啊。”
从那天起,孩子不再是孤零零的了。他知道,自己不是被世界遗忘的空罐子,而是一口能装下风雨、也能发出声响的小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