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谈写作时,我在谈什么

01.

破土而出是讲究时机的,这时机并非我们外部所能见到的种种物质条件,你得去仔细聆听,聆听藏在内心里的那一声……

叮~然后再把饭从微波炉里拿出来。

多年以前,我的脑袋就这样“叮~”了一下,又可以说是被某种神秘的力量开了光,方块字从难以识记跃变成过目可默,生活这本大书这才正式徐徐展现在我眼前。

那是我的第二次出生。

在不少人的印象中,以分数论作为标准,贵州的整体教育一直不太可行。可我上学那会,贵阳的小学(包含公立与私立)值得称道的一点是除开正儿八经的语数英,它还外开各式各样不收费的兴趣班,细数我自主参加过的就有跳绳、乒乓、羽毛球、电脑、篮球、围棋、画画、足球。

每次到了兴趣班的时间,大家伙就拿着每科的学习用具,和不同班级、不同年纪的学生厮混在同一个老师的教学下,从操场到课堂,从体育运动到思维博弈,都撒开蹄地玩。

生命是一副流动的光景。


我玩得不太好,每个项目基本上都是重在参与。可就算如此,也好歹还是淘取了些有用的东西,那些丰富多彩的生命体验最终都成为了我小学写作的素材,一旦要提笔,我就拼了命地回想这些生命跃动的场景,一字一句地描摹那些过程。

那会我对写作一直有一个美丽的误会——作文字数不包含标点符号,因此我的习作自然而然变得“出类拔萃”起来。那些“长篇大论”从没有得到过好评,想必大概是为了硬凑字数说了过多的口水话与细节描摹,本该是时间的艺术,不知不觉就转变成了“想象造型”艺术。

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这种自己为难自己的状态倒不知不觉让我从小养成了一种观察、回忆、组织的习惯。

之后我转回湖南的小县城插班入学。

那是所刚成立,连一个正式的学校大门都没有的公立小学。校园里面,好几栋建筑物在绿网的笼罩下日日施工,挖掘机在操场旁边轰隆隆地跑来跑去,卷起一块块的黄色泥土,潮湿的空气里尽是些青草被捏碎的气味。学校领导的野心很大,势必要建成小县城最大的公立小学。

班主任是位教授语文的年轻女性,大概二十五上下,开学第一篇作文交上去,在放学后空荡荡的教室里,她跟爷爷说,空空的作文写得挺好的。

那是个太阳西斜的傍晚,暖色的橘光翻过走廊的墙面躺在光滑的石地上,石地上涂着五颜六色的不规则几何形。我的意识集中在我走的每一步上,踏实又轻跃,连爷爷都变得比平常可爱了一些。我想学习,也想写作,那一刻我内心翻滚着这样的欲望。


记得有一篇谈论金钱的作文,课堂上的教学内容是金钱买不到爱情、朋友、健康之类的,我却偏反其道而行之,就要论证说明它能。哎,说不定那会正是我和金钱的蜜月期呢。

写的过程轻松愉悦,像偷偷做了坏事,又没人知道。等作文本被收上去,我才开始忐忑起来——这样私密地顶撞老师,是不是太坏了。

A+,老师给了我这样的评价。现在想来,就在这样一个远离父母的温柔湾里,有一种大家称之为自由的东西,被一位女性好好地保护着。

王小波说,他的黄金时代是21岁,之后就是不断受锤的过程,原来以为会永远生猛下去的自己,也会慢慢地不再生猛下去。我读到这一句的时候还真挺羡慕的,毕竟13岁就已经是我的黄金时代啦。




02.

初中语文老师对班级体的评价是,除了班长,没有一个写得入眼。现在想来,在这种戾气背后,让我深觉有一种对“应该”的崇拜——什么东西应该是什么模样——而老师自己又无法挣脱,深困其中,所以她把这种“应该”的力量巧妙地转移到了学生的头上。

至于英语班主任,则专制冷漠,在课堂说过,要是过去是蒋介石执政没准中国现在的发展还会好些。


我的写作热情渐渐消磨下去。不仅仅是“996”式的繁重课业挤压掉了生命体验的时间,还包括我潜意识里就不想跟这样的老师对话。什么透过小草看到生命的坚韧啦,什么做大事先从扫地开始啦,还有面试要捡起脚下的废纸,真是硬着头皮写了很多我自己都不相信的话啊,如今回想起来都是这样的体会。

即使身陷这种氛围,我也曾小小地对抗过——有次没有参加英数物补习(数学与英语老师是夫妻,数学老师还兼任物理),反而报了化学老师的辅导班。这位容嬷嬷就在课堂上用手背推着眼镜,当场揶揄着,我可还从来没有听说过,化学是需要补习的呢。

得,现在听说也不晚。小脸一红,干坏事超开心的啦。


熬过这段彼此受气的时间到了高中,语文老师的素质提升了几个档次,有了一种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的文人气质在里头,是一位下雨天看着窗外就会落泪的中年女性。只不过忙于阅读和画画,有太多的学习任务自己都稀里糊涂糊弄过去了,唯有“周记”,一种一周一记的写作形式,我算是持续性地做了下去。

老师对我的评价一直不温不火,班主任没准是看我从不捣蛋,每次出了新的座位表,我都岿然不动。至于成绩,次次测评都卡在全班人数除以2的位置,浮动正负1。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比如稳定性,我和全班第一与倒数第一真的都很不容易。

没成想,这种不温不火一直延续到了从文学院毕业。




03.

坐在教室外的铝制排椅上,屁股下传来一股阴凉,导师看了论文后直接问了句,你是不是经常写散文?呃……

然而当时我连散文是什么都没搞懂过,什么形散神不散,文化人说起话来那可就是云山雾绕的,我打心底讨厌这种欲盖弥彰的表达方式。

老实说,至今为止的整个写作与阅读生涯里,我从来没有把它们俩当回事过。读书是我自行自发所进行的选择,写作也不过是倾诉欲这头洪水猛兽的泄口,和吃饭拉屎睡觉打呼噜一样自然而然。什么考试拿了多少分,有没有被当作范文用令人心里发毛的普通话一字一句宣读,我从来没有真正放在过心上。尽管也确实有被贴上墙的经历,可那并非我做这事的真实目的。


仅仅是为了爽吧。每把一本书合上,把想说的话不加限制的倾倒出来,就很爽快。

即使爽,在实际的生活中,写作都只是胸口的朱砂痣而已,至于白月光,那属于画画。重新低头发现这朱砂痣的美,是在追求白月光遇挫之后的幡然醒悟,实乃渣男本男了。

从成都回到贵阳原本是打算画漫画来着。在消极低沉的那段生命里,一个想象中栩栩如生的故事也在心里像种子一般破土而出。

我利用自己所掌握的技术与认知,选择大约一页这种程度的工作量来进行试水,具体的画面表现程度参考《死神》、《人形刀兵》这类侧重主体,弱化环境、场景的表达。


在实际操作的过程中,我可以明显感觉到内心的那团欲望,因为素材搜集和技术操作,开始越来越微弱、暗淡下去。

我不想画了,我不想。可心里的意象与概念又在脑袋里活灵活现,该怎么把它捕捉下来呢?


叮~我把手绘板,外接小键盘统统拿出书包,开始对写作这个老伙伴正眼相看,只不过并非那种正儿八经式的顶礼膜拜,而是遵循着平等尊重的原则,把它从不当一回事的位置,放在了它本应所处的地位上。

开始起笔,我就体验到了写作本身的乐趣。

把自己的想象转换成一种实体,而读者通过外显的实体生成自己的想象,彼此在想象领域都自由翱翔,颅内高潮,又在精神领域突破时空实打实地进行着联结,难道还有比这更加美妙的事情吗?

越具体的创造,则意味着越大的束缚,这种束缚同时存在于创作者自身与接受者身上——创作者在受限中,打造出一个具体的东西,接收者也只能完全接收这既成的事实。

虽然如此这般,可还是会有人选择束缚性强的创造方式,大概,大家最后都会兜兜转转选择一种符合自己天性的方式吧。难道不是吗?反正我是这样想的。

老伴,我回来了。她坐在床边,盯着地面,没动,也没吱声。

我错了。自己向前走了一步。真的错了,对不起。

你错哪儿了?她把头扭向了我,眼神里藏着一汪怨气。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但是也很无奈。我一边说着,一边试探着走过去,坐在床边。

我以后一定对你好好的。我拉起她的手,从指尖感受着这些年我没能真正理解她的怨气。

她把头转向我,笑着——你个死鬼!

我轻轻一推,她顺势倒下。

……




04.

有好友问我,如果想练习写散文,该进行什么训练呢?有时想起个事,说三四句话后就不知道要再补充啥了,就开始硬想,可能更谈不上细节与情感,就变成了一个比较乏味的文字,又要怎么解决呢?

嗯……低头想来,因为我从来没有把写作当回事,所以自身并没有刻意训练写作的概念。

我从大学毕业,一提到文学院,他人就会习惯性地觉得我这个人文字功底应该不错,就好像文学院的学生一定被什么训练方式改造过。说起来,我确实在文学院读了不少听上去跟写文章貌似沾边的书,像《逻辑学》、《语法学》、《修辞学》、《写作学》、《文章学》、《阅读学》、《文学理论》。

可在这里要说句丧气又鼓励的话——你会不会写作和你有没有在文学院趟过一遍其实没有必然的联系,和你有没有读过以上那些书,联系得也不是那么紧密。

文学院并不培养写作者,培养的是研究者,再说得专业一点,乃文本的分析、归纳与阐释者,他们的事业成就是写论文,和创作散文、小说、诗歌八竿子打不着。在写作教学的课堂上,我们一学期可就写了两篇文章。

可有条件也不如读一个,有四年的时间看书,看电影,听音乐,何乐而不为呢?这种沉浸式的体验能在一定程度上破除你对文学院三个大字的迷信与恐惧,逛一圈发现也不过如此,而这种不过如此正是你去做一件事的自信。

说到这,莫言有一个鸡与鸡蛋的比喻。大概是说那些搞研究的人,把鸡下的蛋,分为这主义,那主义,又给它们编写诞生历史,还有些人专门把某些蛋挑出来搞形态呀,构造呀等等研究,甚至还会研究鸡是怎么下的蛋。这个鸡呢,迈着碎步子走到研究院一看,头一歪,哟嚯,好家伙,原来有这么多各色各样的蛋,我自己又是这么下蛋的。然后它就急匆匆跑回去蹲在草垛上,你猜怎么着?以前怎么下蛋还是怎么下蛋,蛋是双黄还是单黄,全靠天吃饭。

话糙理不糙,真是切中要害之处。一个人只要能说话,就肯定能写文章。生活中的对话好比是两个战士彼此拿着手枪,你打我一下,我躲过之后,马上又回你一枪。写文章嘛,就是——二营长,你他娘的意大利炮呢?给我拉来!


向谁开炮,为什么要开炮,用什么装填这门炮弹,这门炮叫什么,就构成写作所真正需要考虑的四个要素。

自发自然的写作都源自一种强烈的欲望,一种不说不快的诉求。等我拥有这种欲望后,就会花时间适当猜测这个表达欲是为了实现什么目的——是要表达自己的一种情感,还是为了告诉别人一个自己的心得体会,抑或者是唤起他人的行动……我会把它标记为主题,写在空白页的开头。

然后就发发呆、无所事事。这个阶段,脑子里会涌现各种各样的内容,我会回忆起生活里的一个场景,或者电影里的一些话,又或者是某首歌某个概念……涌现的过程是颅内高潮的时刻,有太多的内容要从潜意识挤进意识,自己根本就安不下心来写作。

为了把这些一闪而过,没准可以用到的内容记住,我会简单的列个提纲,以开头——中间——结尾作为结构,进行简单的组织。

此时此刻,我已经进入多巴胺爆表的阶段,自嗨到我不是我,每个想法与内容都跪在我面前,除了没法给我钱进行贿赂,都求爷爷告奶奶地让我临幸——我就是我自己的神。

等大脑开始降温,提纲也多多少少记录了些,这才开始从头写起。

实际的写作过程也并非完全按照写作提纲所标记的内容与顺序来写,而是信马由缰,写到哪儿算哪儿,把想说的话全都统统记下来,就算是些自觉羞耻的感情,平常生活中难以启齿的事也没关系,对自己诚实,是我写作的一贯原则。倘若马儿跑得太欢脱,连原来的跑道(主题)都偏离了,也是没关系的哦。

我自身有过这样的切身体验,把欲望的阀门完全打开,让文字像自来水一样,哗哗哗哗哗拼命地流,结果第一稿结束回过头才发现自己实际说的是什么,这个时候该怎么办呢?是打马儿一巴掌,骂一句傻逼,删除稿子重新写吗?

得了吧,人家可爱护着自己呢,我直接把之前标记的主题删掉,根据第一稿的认识重新拟定一个更合适的主题就好了,这又不是中高考作文,是不是?

况且,我们是对自己这团生命认识不清的,你一开始列的提纲与主题,有可能并不是你真正所想说的,那只是一个模糊般的标记,类似于备忘录与猜测的东西。

让我们相信,更轻松的写作就是更好的写作吧。在这个过程中,题目、提纲、主题、文本是一个动态变化的过程,并非一步走踏实了再走下一步,在这种动态的不确定性中寻找到最终的确定性,就是创造的乐趣,我喜欢这种率性而为。


如果只是单单满足表达欲,一通倾倒后搁置一边就得了,这也是我以前的惯常操作,可要还是希望与这世间的他人通过目下的文本有所关联,我觉得最好还是回过头仔细审视一番自己的“排泄物”。

在倾倒时我们站在创造者的角度,而审视则需要我们站在读者的角度进行信息接收上的上必要调整。

这样一来,在第一稿的基础上,就会生成第二稿,第三稿,第四稿……横空出世之前,你乐意彩排几次就彩排几次。

修改起来也并没有什么实际的原则可以依附,因为我一直都依靠自己的感觉进行修改,就是好与不好的直觉。要获得这种感觉与直觉判断,我想只有一种路径,那就是多读。就像厨师做菜要依靠自己的味觉来判断各种调料的比例一样,那么在成为一个做菜的厨子之前,必然要先成为一个有自己好坏感受的人,这种感觉只能通过多尝,多比较不可。

市面上有不少畅销书写作技巧之类的教材,多是教人怎么迎合读者写作,写出让读者觉得好的文章,这种教法会列出很多教条,我翻阅过几本,结果都统统忘记了。怕这样学了,写作也只会变成一件苦差事。只有一本肯定直觉、冲动与感觉的书长留心间——杰里·克里弗的《小说写作教程》。这是本值得一读再读,一版再版,硬壳出版的书。

说回感觉,我正是用这样一种大量阅读所带来的感觉基调进行修改编辑工作。根据主题的范围,把每一次读过之后心里觉得不对劲的地方,进行语言与内容上的调整,哪些删除,哪些增添,哪些改用其他的句子,哪些可以保留,哪些内容要提到前面来,都尊重我的直觉与冲动,没时间想那些写作、文学理论,改了再说。

采用这种写作方式,和我的天性是个什么样的人密不可分。我可太爱自由了,根本就受不了拘束,要我为了他人依据那些条条框框而写作,我宁愿生硬地模仿某些作文里高唱的那样,先去扫厕所。


05.

我为我自己写作,为自己的感觉所写作,为寻找相同感受的人而非迎合。在我写到自己都想痴痴笑的时候,你的嘴角也有微微一提,在我写到郁闷难耐的心情,你们同样感到心里有淡淡的忧伤,这般如此,我们就呼应上啦。

文字是死的,顺流而下读出来就活了,如果你们感受到了一种笑对生活的幽默与生命的暖意,那便是我耗时费力注入其中的生命基调。我相信这个世界上有这样一群芦苇在等着找到彼此,同时,也肯定有感觉基调不在同一个频率上的人报以厌恶的眼神。

无所谓,我这个人本就不喜欢齐步走,自然也不会强求所有人跟我踏准节拍。

自由就是被讨厌。

关于写作,表达什么,怎么表达,我们完全可以尽可能大胆一点。至于那些讨厌你的人,稳住别慌,那可是乘风破浪、拖家带口赶来的哦。



空空——沉默的大多数之一

可以活得不修边幅,也可以活得不够灵活

但不可以不按自己想的去活

爱生活里的烟火气,也爱自由自在的人群

独独不爱西装革履式的正儿八经

梦想是做个有意思的人,和大家一块笑,一起哭

一起体验人世的浮浮沉沉

知自私,但不止步于自私

懂感恩,但不受限于感恩

以清醒的意识

体验生活的酸甜苦辣

终了

倒也不枉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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