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的第一首五月天,是《知足》。
小学六年级,在好朋友家,她给我放的CD。但是那个时候,我没有记住这首歌,也没有记住这个组合。
初一,有那么一段时间,另外一个好朋友每天都在哼同一个调调,我觉得很熟悉,但是我没有想起来。
我问她,她说,这是五月天的《知足》啊!
这一次以后,我记住了这首歌,记住了这个组合。
我刚刚从合肥回到学校。
我还没有回过神来。
十几个小时之前的那些呐喊,光影,音乐,那些无穷无尽的热情,那些属于舞台之上的他们和舞台之下的我们之间的火花,一切的一切,都还没有从我脑子里跑掉,还在像过电影一样,一遍一遍地从我脑子掠过。
回程的车上,六个小时,耳机里依然是阿信的声音。
新专辑,以前的现场live⋯⋯一遍又一遍,像摆脱不掉的影子。
从我那次记住他们以后,他们就成了我的影子。
16岁的时候,同画室有个女生是五月天的铁杆粉,那个时候我还在听着他们的mp3,她已经看了好几场他们的演唱会。
那个时候,画室里会放着一个小音响,她每天都拿自己的mp3给我们放五月天。
那个时候,我从那一首《知足》,听到了后来的《突然好想你》,再到后来的《我不愿你一个人》。画到气氛嗨的时候,我们听《离开地球表面》。
那是听着歌端着画板就能跳起来的年纪,那也是我在一日一日的循环里,把五月天珍藏进歌单的岁月。
那是我爱上他们的最初。
18岁的时候,我在杭州。依然是在画室,喜欢五月天的好朋友又换了一个。缘分如此奇妙,因为对同一个组合的喜爱,我们分享耳机,分享歌单,甚至在画室的元旦晚会上合唱《突然好想你》。
后来上了大学,她去看了五月天的演唱会,还记得给我打电话。可是那个时候因为身体原因,我在做一个小手术,那通电话,我没有接到。
那是我第一次与他们的现场失之交臂。那也是我第一次开始认真想,我也要去看看他们。
真正做到这件事,是去年8月,在鸟巢。
我人生里看的第一场演唱会,依然无比自然地献给了五月天。
8月28日,北京鸟巢的第三场。
在这之前的很多年里,我看过他们所有的演唱会live视频,记得唱《知足》的时候要亮起手电给他们一片星空,记得唱《温柔》的时候要打电话给喜欢的人,记得所有的应该准备的细节,那个时候,我觉得我好像已经看过了他们的现场。
一直到8月28日晚上,我才知道,只有当你真的置身于那片蓝色海洋之下,你才知道,什么叫做 五月天。
当鸟巢八万人齐声喊着他们的名字,当所有人陪着阿信一起唱《突然好想你》,当一遍又一遍的"安可"响彻夜空。
直到那个时刻。
好像十几岁的我,活生生站在了我的面前。我看着她一点点长大,一点点经历了更多的人事,而她心里一直没变过的希冀和一直没有消减过的勇气,统统都来自于台上那五个好像一点都没变的老伙子们。
如果我有觉得累的时候,把你们的梦想稍稍借我一点点,好不好?
老伙子们很慷慨。
去年七月开始,备战考研。就在压力大的时候,老伙子们推出了新专辑。
从那个时候开始,《顽固》和《任意门》支撑着我一直坚定地往下走。
我身在,当时你,幻想的,未来里。
我依然有我幻想的那个未来,而阿信的声音一次又一次地把我往后退的脚步拉回来。
五月天20岁了。
3月19的时候,我守着20周年的直播。
他们,依然没有变。
台上插科打诨着,开开心心唱着,还邀请了很多好朋友,好像这中间20年流水岁月,并没有带走任何东西。
而这个时候,我已经长大了。
长大了,才更能听懂。
听懂什么叫"游走一生,归来仍是少年"。
昨晚,合肥站。
仍然全力以赴地唱着,跳着,仍然是我以前记忆里的,我现在认知里的那个五月天。
荧光海依然是蓝色,场控的荧光棒变幻也依然酷炫灿烂。
人生无限,人生又有限。
置身于命运的洪流,总有一两样东西,能让你牢牢抓住,把你带到你应该去的地方。
返场的《温柔》talking里,阿信说,"五月天每次来都想看看你们的脸,想知道你们发生了怎样的故事。那下次见的时候,带着你们人生的新故事来,好不好?"
"作为交换,你们带着故事来,我们让你们,带着勇气走。"
将近十年的岁月里,你们给了我无数勇气。每一次听你们的歌会有勇气,每一次见你们,也会有无穷的勇气。
你们让我想把手头的困难一个个打倒,收拾出一个能力斐然又干净利落的我自己,用全新的模样,去见你们。
下一次见的时候,我会努力,坐到离你们最近的位置。
舞台上光影绚烂,也许你们看不到舞台下这个小小的我。
但是,我仍然期待每一个,与你们约定的下一次。
直到,说好的噢,80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