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写下“夜雨不断,失却年华兼情怀”时,友回“情怀依旧,何出此言”。答“能找回的非真我,真我无我”。连续忙了两周,下午到单位没有干活儿,只是看书、泡茶。冲一杯淡茶,和着雨中清风,书中意趣,静静体会一段若隐若现的悠远年华,空气中弥漫着清冽的草木香。待茶温热时饮下,大自然的精华便缓缓而入,打通了我生命的脉络。心想静,往事便如三千尘埃一拥而入,酸甜苦辣纷纷上场演绎世事繁华,只是于我而言,不管不顾任他去。
禅宗参话头“把心拿来”。悟者自得,困局常是自设,心不开,局不解。我们沉醉于一种生活状态里,或醉酒当歌,或快意情场;或奔波劳碌,或避世隐居。解不开的人,时间久了,观一切物皆是乏味,所以剩下的不是盲目乱窜引火烧身,就是故步自封浑浑噩噩过完此生。事实上,世界的样子并非如此,世面见得广了,人察得多了,就会发现其他人都过着属于他们自己界定的人生轨迹中,然而奇妙的是,大家在一起共处,无论好坏善恶,却都能井井有条丝毫不乱。本来如此,三千尘埃终成土,不去计较就好,人生转眼即花甲,不去执着就好。观心本无心,无心亦是有心,因为能包容故。我常想,所谓放下,不过是心量广大了,所谓不执著,不过是褪掉杂染而已。人若心至善,行便至美,生活越是单纯,越能跳出局限观察十方。因为虚空亦是纯,故能显现万物,虚空是空,故能包容万物。磨难来得越多,越要认识到,这是炼渣除尘,炼至心如虚空,品事无味,那么一切都是浑然天成。说一道万,生活的洪流岂能让你随随便便超越?稍有不慎,一个浪头就把你打翻淹没“永不超生”。所以那天我感叹“生活犹如一套组合拳,稍不注意就被打得鼻青脸肿”。所以古训多有“人生当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又说“君子当终日乾乾,如履薄冰”是也。
浮生偷得半日闲,端端而坐,无穷般若心自在,语默动静体安然。如是品茶,先苦后甘而归于无味;如是品道,红尘浪头多潇洒,而后归于无味。无味是真味,故能含一切觉知味。偶感献予诸君品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