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到了知天命的年龄,我并不怎么憧憬未来,自己的想象力有限,实在是设想不出未来的生活会变成什么样子。但我现在总是不由自主地会去追忆童年的时光,那些记忆有些零散或模糊,写起来或许会给人一点流水账的感觉吧!
我出生于1971年,是家里的老二。那时农村的生活条件还很差,后来听我妈妈说,出生后的我总是不明原因地爱哭闹,直到我妈带着我去姥姥家坐月子时才弄清原因,姥姥见我一直哭闹,就给我沏了一点什么粉糊让我喝了(这种东西现在一点都不希罕了,但当时一般家庭还真没有,姥爷在外边当工人,经济条件稍宽裕些,所以家里才有这种金贵东西),喝过后我很快就安安静静地睡了。妈妈这时才恍然大悟,原来我并不是个天生就费劲儿的孩子,我是被饿的呀!母亲说那时我们还没分家,大家还在生产队干活,家里的老人不像现在会精心侍候产妇。奶奶有一回做的甜汤饭不小心熬糊了,母亲又不敢要求奶奶倒掉重做,只好硬着头皮喝了,可能岔奶了,导致奶水不足,母亲当时又不知道,小婴儿的我又不会说,只会哭闹。
除了吃不饱,听奶奶说我还缺铁缺钙,导致我身体素质差,到了会走的时候还不会迈步。听奶奶说我三岁左右才会走路,这话已不可考其真实性,或许有点夸张了。奶奶说我拿着一块儿馍坐在门槛上正在啃,一只大红公鸡竟丝毫不把我放在眼里,跳着脚去啄抢我手里的馍,也不知把我吓哭了没?
小时候的我可能还很挑食,尽管没啥太多的选择性,我还这个不吃那个不尝的,母亲只好给我去换饭吃。有一个老奶奶家,我觉得人家做的饭好吃,母亲就经常端着一碗饭去和人家交换。
小时候的我一到年关就爱生病,从腊月二十三开始,祭过灶后也不记得自己多吃了两口啥就开始不舒服,结果等病好了,那一点过年才有的好东西都被别人给吃光了。记得有一年到了除夕我的病还没好清,只好给我打青霉素,那是我第一次做皮试,可真疼呀!
别看小时的我身子弱,但上树爬墙还都可以,那高高的白杨树,树皮还很光滑,我一点儿都不怵,两腿一摽,噌噌噌地就爬上去了。爬到槐树上去捋槐花,槐树长得比房子还高,爬到侧枝上去够一嘟噜一嘟噜的槐花,风一吹摇摇欲坠的,自己也不知道害怕。
农村冬闲时节,大人们会去池塘里抓鱼。池塘里的水见浅了,大人们在池塘里弄个小土坝,然后用桶把水从这边给抛到那一边,水越来越少时,水里的鱼儿开始藏不住了,开始密密麻麻地聚集到水面上,真是万头攒动,我们这帮小孩子看得心痒难耐,直到大人们把大鱼捉个差不多了,开始把土坝豁开让水回流的那一瞬间,我们不管不顾地跳进去开始抓那些小鱼,争分夺秒,过不了几分钟那些鱼儿就抓不住了,虽说那时的我并不怎么爱吃鱼,但抓鱼的乐趣挺让我着迷的,不惧水冰冷,不怕把衣服鞋子弄得污泥一片,也不怕自己运气差抓到一个“三枪鱼”,那种鱼的鳍很坚硬,容易把人的手给扎伤。
岁月悠悠,往事历历,童年的时光隐藏在记忆深处,让人难以忘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