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自己只是有一点与别人不同,那就是没有父亲
我以为这一点无关重要,万一我的父亲是一个英雄呢,那我还是英雄之女呢
可是当周围的人用异样的眼光看我时,我才明白那一点不同很重要。
母亲说,我是她高三时和一个初中生偷尝禁果后的产物。
“喂,你好,奈美小姐,很高兴你能来电”电话对面传来一个男声
“你好,伊藤先生”我微微点了点头,回复着他的问候
“奈美小姐,最近生活还好吗?你去你的父亲了没有?”
“生活还可以,我准备明天去找”
“找到你的父亲后,你最想的做的事情是什么?”
“我想唱歌”
“唱歌?”
“对,唱歌”
“奈美小姐,我们电台最近正在准备一个歌唱比赛,找到你的父亲后,你可以来报名参加”
“好的”
“找到你的父亲后,你最想给他做什么?”
“你说呢?”
“我说?当然是给他做饭了”
“做饭吗?好的,我记下了”
“你还有什么想要对你父亲说的”
“我的小孩有点梦游,希望不要被吓到”
挂电话后,电台传来了刚刚男主播的声音,他在吟诵的方式深情的解读着我的故事,让我感到不舒服,伸手关了收音机,心里说道,明天见,我的父亲。
站在门前,伸手按了门铃,等了约有10秒的样子,门缓缓推开,男人身体略微斜靠墙面,左手肘撑墙,右手的食指轻轻搭在鼻端,面露风骚脸上双眼微闭,开门的瞬间,从门内涌出的还一种奇特的气味。默默的看着他摆了3秒的姿势,他突然笑了,带着一种羞涩和不好意思,不是正经的羞涩,而是带着坏坏的羞涩,显然他不是在等我。
他睁眼看到我的一瞬间,眼神里透着慌乱和惊愕,连带着手脚和说话也开始慌乱了。
“你好,你是?”他左手神仙门把手,右手向后探寻着什么
“我是奈美”
“谁?”
“黄奈美,和你通话的那位单身妈妈黄奈美”
“不认识”左手开始拉门
“在你们电台讲诉故事的那位单身妈妈黄奈美,你叫刘盛男,对吧”我将脚放在门与墙之间,防止他关门
“哦,是你呀”他放开了门把手,右手往后边摸了摸,估计是一把防身用的武器
“是我”我提了提身上的肩带,拉了拉儿子的手,我儿子黄磊,今年4岁
“你没有去找你的父亲吗”说着,头不停的向单元走廊望去
“找了呀,你不就是吗”我很认真的对他说
“什么,你找错了吧”他一脸错愕
“那我帮你回想一下,初二的刘胜男在暑假某个下午和老家隔壁的高三黄爱珍姐姐发生了关系,现在想起了吗”
等他回过神来,我已经在观察整个房子。在寸金寸土的地段有将近200平面积的房子,衣帽间有30平,多达20个可供替换的手表,家里的电器是智能的,面包烘烤是定时的,早上窗帘会自动升起。一个人独处200平的生活空间,这个我即将称为父亲的人,这些年真是会享受。
看着还在保持呆滞状态的父亲,我想我能理解此刻他的心情,享受着如同在天堂般的单身生活,负担对他来说是不存在的,就好像我也本不该存在,但是我即将打破他所有的生活习惯,就像我突然某天和喜欢的人偷尝了禁果,但我发誓,只有那一次,结果就有了黄小明。
我把正在乱跑的儿子抱起放在沙发上,“叫外公”
“外公~”
父亲屁股就像是被钢针扎了似的,‘蹭’站了起来。在那张纠结的脸上,嘴巴上下闭合,但听不见声音。
门铃又响了,父亲看看我和孩子,又看看门,“你们什么都不要说,先进行,等我把事情处理好再出来”双手拎着大包小包推着我们向卧室走,跑步前进似的把我们的鞋找了地藏好,后来才知道是藏在的厨房的碗柜里。东西藏好后再次回到我们面前已是满头大汗,他很急。儿子做了一个想要嘘嘘的动作,“小明要尿尿”,“憋着,尿裤子上”他压低声音吼着。
我可不会听他的,这里毕竟是我的家。
当关门声再次响起,我想他的事情已经解决了。走过沙发与他对视,但是他做了一个令我非常生气的事情。把我和孩子撵到门口,包丢在地上,“你们赶紧走吧,再不走我就要报警了,你们这是非法闯入民宅,是要坐牢的”。说实话,我生气了,但是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依靠,我不想走,我想把我未做完的事情继续做下去。
我要威胁他。
顺手拿起沙发上的一份报纸,念到“《某艺人因为黄色录像被曝光身败名裂,人消失不见》,这个人可真惨”一遍念一遍看着他。他背着的身子明显僵了一下。
最后我和孩子住下了,总算有个安稳的窝啦。
晚安是要说的,但我更想说,父亲,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