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多年前,由罗伯·马歇尔执导,章子怡主演的《艺伎回忆录》把日本艺伎这一神秘的职业带入大众的视野。但是因为影片中的内容会让很多人误把日本的艺伎等同于普通的花柳女子,而引起日本观众的不满。他们认为影片内容是对日本艺伎这一职业的亵渎,艺伎是艺术家,是一件活生生的艺术品。电影女主人公小百合的原型岩崎峰子在她的自传书(《岩崎峰子自传》)中对于一流的艺伎描绘如下:她们应该习惯镁光灯的环绕;总是尽她所能取悦客人,使每个认识她的人都为之喝彩;应该像一株优雅的杨柳,恭敬地弯着腰为他人服务。
日本艺伎产生于17世纪的东京和大阪,最初全是男性。他们在各种娱乐场所以演奏传统鼓乐、说唱逗乐为生。到了18世纪中叶,艺伎职业才开始渐被女性占据,沿袭至今。艺伎业在二次大战后大为萧条了,只是在经济恢复后一段时间内,随着公司公关业的升温,旅游业的兴旺,艺伎又兴盛了一时,80年代末到90年代初,艺伎还保留有几百人之多。但之后随着泡沫经济的破灭,日本经济的衰退,公司生意减少,艺伎业再度陷入低谷﹐据估计,目前京都的艺伎只不过200人左右,而且陪客的机会也大大减少了,可谓是“门前冷落车马稀”。(来自百度百科)
《艺伎回忆录》里的故事发生地祗园的花见小路。“花见”是日文汉字,就是看花的意思。这里的“花”应该就是那些穿精致的和服,化精美的妆容,仿佛从古画中走出来的艺伎吧。祗园也是游人众多的地方,各国来客都想到这里一睹日本神秘艺伎的芳容。
我们探访祗园当日,风和日丽,艳阳高照。花见小路周围的建筑好像都有些年代,木板房居多,两边“茶屋”的招牌时不时出现,那就是艺伎工作的场所。偷眼往里瞧,“茶屋”里大白天里没看见什么人,听说艺伎都是晚上才上班,而且接待的客人是有要求,一般是熟客才接待,生客也要别人介绍或者带来的才可享受服务。当然,收费也不菲。我很感慨这片建筑群保存得如此完好,好像一下子穿越到古代,而且是中国的古代,清明上河图里的门店也不就是这样子的么?要在中国,肯定也要评个“历史文化街区”,挂个牌子什么的。我们南京也有几个国家级的历史文化街区,其中有被国家文物局的领导批评为“假牙”的,打造的成分太多,都不知道历史建筑的本来面目了。
正沉静在这悠古的环境中,忽听得远处有人大声叽里呱啦说着什么,听不清她说得是什么,只是在公共场合用那么大声说话在日本不算多见。我们一行人寻声望去,只见稍远处有个身穿和服,脚登木屐的美女拿着电话,左盼右顾,边走边旁若无人地在打电话。儿子很亢奋的问:“她是艺伎吗?”我们都一致摇头否定,说:“肯定不是艺妓,也不是日本人,没准我们的同胞。”儿子很不解,说:“在花见小路,又穿和服,不是艺妓就罢了,你们为什么能确认她不是日本人,还猜她是中国人,说不定是韩国人呢。”
我们加快脚步,靠近美女,美女操着一口南京腔在电话里兴奋的指挥着电话那端的什么人看她的朋友圈,我一时没回过神来还以为身在夫子庙。走远后,儿子问我们为什么大老远地就能判断她是中国人。我说,日本人除非过年过节,或者重大的日子才会穿得如此隆重,这是其一,第二,日本人几乎不会在公共场所大声讲话,第三,日本女人在走路时不会东张西望,旁若无人。所以我离得老远就断定那肯定是我们的同胞,但没想到还是南京老乡。
说话间我们就走出花见小路,向右一拐不远就是八坂神社。远远又看见两人坐在八坂神社台阶上,好像还在吃东西。光看衣着,很难判断是哪国人。儿子说他们不会也是中国人吧,就溜到他们边上偷听了一下,回来告诉我们说是东北人。我们尴尬地相视笑笑,的确一般情况下日本人是不会坐在公共场所的台阶上吃东西的。
写这些并非想嘲笑我们的同胞没有礼貌。但是近年来随着走出国门的中国人越来越多,因为国人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做出显得不太得体的行为,让当地人侧目而视,甚至引发负面评价的事情屡见不鲜,确实值得我们深思。
从我们个人角度来说,我们在做旅行攻略时,除了定机票、酒店,安排景点路线,是不是也要研究一下当地的文化风俗,做一个入乡随俗的好游客呢?从我们学校教育的角度来说,当我们的学校忙着通过各种考试选拔成绩好的孩子时,是不是也应该多花点力气在“全人”的培养上,而是只是应试教育培养做题的机器?从我们国家发展的角度来说,在经济快速地发展过程中丢失的古老中华文明,我们是不是可以通过回过头来向我们曾经的学生——日本学习,或者说放慢点脚步寻找回曾经是我们自己的丢失文化基因。这些都是值得我们思考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