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也说顾城

顾城说,他写诗是出于对大自然的热爱,他能听懂大自然的语言,诗是他对大自然的回应。

每每读到这里,我都很感动。顾城被人们称为“童话诗人”,他的诗歌意境优美,单纯而丰富深邃,清澈而变幻不尽。

他是个天才诗人。虽然在那个动荡贫瘠的时代,他只念了小学毕业,12岁就跟着父母去火道村放猪。但他庆幸少年时代,这么零距离地接近了自然,而不是在课堂里长大,否则可能不会与诗歌结缘。

有一次,他去放猪,看着金色的天空和云朵,忍不住折了枯枝在沙地上写:“黑夜是山谷,白昼是峰颠。睡吧,合上双眼,世界就与我无关...”写得酣畅淋漓时,父亲来到他的身后,说:“我们放的猪不知去向了。”

他对街道办事处的大爷说:“我要写,一生都不够!”大爷愣了半天:“那么,工作呢?”

他写给爱人的诗:“她从来没有见过阴云,她的眼睛是晴空的颜色,她永远看着我,看着,绝不会掉过头去...”

个人觉得从这句诗里,能看出顾城性格里的控制欲。

事实证明,他性格是偏执的,与谢烨的悲剧结局也和他的性格缺陷有关。

但我依然热爱顾城的诗歌。我们可以把他视为怪人,与世俗格格不入的人,所以后来他去了新西兰的激流岛,在那里生活、创作,最终走向生命的完结,可他还是一个心性纯粹的诗人。毕竟他在诗歌的隧道里挺进了这么久,很不容易。

“有些灯火,是孤独的,在夜里,什么也不说。”

《顾城诗选》的封底,印着这两句诗。

看到封面顾城的画像:高耸而宽阔的前额,两道三角眉,滞重的双眼皮下一双清澈忧郁的大眼睛,挺直的鼻梁,稍厚的嘴唇。他穿白衬衫,戴一顶白帽子坐在风里,身后是深深的蓝天。英俊的轮廓和忧郁的神情印在我心里,很久都记得。我一直将他称作“诗歌王子”。

可惜,现在他已成为孤岛的荒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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