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木的叹息(七)

雪菲来自歙县北乡的一个小镇。活泼开朗的性格,加上有舞蹈基础,成了班上的文艺骨干。她岁数比其他人偏大几岁,因上学比较晚,所以跟这些弟弟妹妹同班,遇事比其他人老练,让她成了班上的领头人。

春木因来自偏远的山区,总觉得各方面都比不上别人,成了班上最好学的人,不管对哪一方面他都拿出最积极的态度去学习。其实文艺方面他不是特别有天赋,但经过刻苦努力还是成了主演。并跟雪菲搭档随学校演出队常常下基层演出。

交流多了,接触多了,不知不觉彼此会有依赖感。去乡下演出时,两人需要交流演出的各种事宜,自然相处得比跟其他人多,时间一久除了交流演出方面的话题,两人也会聊生活上的方方面面。通过交谈,春木得知雪菲来自北乡上丰的花果山。母亲是唱黄梅戏的演员,在环境的影响下雪菲从小就能歌善舞。可有一点她始终保持讳莫高深的态度,就是每次只要触及有关父亲这个话题,她总是有意无意回避。春木有些纳闷但又不好多问。

两人交往一多,同学们想当然的把他们俩联系在一起,老开俩人的玩笑。本来没想那么多,被人说多了,也会时不时去考虑有没有可能性,自觉或不自觉地往这方面想。然后内心起了波澜。学生时代的恋爱是单纯而又羞涩的。确定恋爱关系后,两个人反而开始变得拘谨。甚至相约去看电影也是在鼓足勇气后好不容易做的决定。

电影院位于街上最繁华路段,中和街,八脚牌楼,徽州府衙,斗山街,大北街,小北街这些街道全在附近。他们自认为如此熙熙攘攘的街上应该不会遇到熟人。可就在春木把票买好递给雪菲时,他听见背后有人喊他名字,回头一看是自己的父亲。反应算快的春木拿着票的手迟缓了一下后,还是快速塞到雪菲手里后,赶紧回过头来应付父亲的问话。经历过世事的父亲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奥秘为了顾及俩孩子的面子他当着没看见。两个面红耳赤的人却站在那里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帮宏看了几眼姑娘后,脸色唰地一下变得苍白。因为他看到了一张非常熟悉的脸,是一张自己年轻时爱过名叫翠萍的几乎长得一样的脸。他不相信会有这么巧,可眼前的事实让他不得不信面前这个女孩子就是自己的女儿,多年以来的那种内疚瞬间涌上心头。可他必须要保持镇定,因为长辈的恩怨没法跟晚辈说清楚。况且一直没尽到父亲义务的自己也没有颜面去认这个女儿。

他强忍着内心复杂的心情,关心的问起雪菲一些情况,比如父母得情况,家里有些什么人等等。由于父亲的到来,原本决定看的电影泡汤了。雪菲简单回答了帮宏的话后自觉得先行离开。

就剩父子俩时。春木发觉父亲对雪菲的事情特别感兴趣,并且刨根问底。更让春木惊讶的是父亲尽然能说出对雪菲母亲的名字。听了父亲绘声绘色的描述之后,春木内心越发的发虚,同时又不明白父亲为什么知道的如此清楚,猜半天后的结论是父亲对他们的是调查过了。于是在父亲离开后第一时间找雪菲汇报了。并强调最近一段时间俩人尽量少接触。回家后雪菲带着对帮宏所有的疑问旁敲侧击母亲,答案全在母亲的解答中真相大白。

“小菲,你如今已长大成人。娘本来一辈子烂在肚里的话,还是跟你说了,省得你不明不白的过。”

“娘,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一点都听不懂呀!”雪菲被母亲莫名其妙的话给弄糊涂了,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盯着母亲。

“春木他爹是你的爹,你跟春木是姐弟。”憋了了半天终于从翠萍嘴里吐出了这样的一句话。

这一次轮到雪菲彻底蒙了。她无论如何都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结果。

母亲继续泣不成声的说着,雪菲一句也没听进入,也难怪,这样的话确实很难让人一下能消化的。她内心有了一团怒火,但她没有把这团怒火燃烧到春木那里去,只是独自做了一个决定,跟春木连招呼都没打就搬行李退学了。退学时,写了一封长信给春木。等春木收到信,跑去女宿舍,房间里雪菲的床铺就剩下空荡荡的床板了。(未完待续)

1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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