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河马
献给阳光,始终如此!这一刻,内心仿佛平添了一番自由飞翔的感觉,松弛又灵动,眼前鲜红嫩绿的景致,倾泻于明眸之中,目不暇接。拐角处的那片幽静的樟树林里,鸟儿还在不止的鸣啭着,叽叽喳喳的啁啾声,令人生出超然自逸的热忱,落于清雅素怀的心间,继而不知不觉的流淌在晨光熹微的春天里。
回单位后的首个晨曦,天空明净的不可思议,绮丽又华美,静谧又闲适,可较之常日里的熙来攘往,又显得格外的冷清。散落在沥青路上的碎花瓣,五彩缤纷,厚厚的覆盖着马路上的浮尘,冷不丁的飘来一阵和煦的微风,吹拂的盘旋于半空中,时起时落,楚楚的令人好生讨喜。
黎明破晓的到来,多数是那种不令察觉的时光,含蓄中蕴涵着一股热望的寄托,并非是内心触觉的敏感,而是源于对自然风光的喜爱,想让此刻的脚步微微的变得缓慢与轻柔,这是鞋底触摸到地面所迸发出的一种意识潜流所至,无声又无形,却有声又有形,兼容并蓄的组成眼前的这场寂静,引人入胜。
昨日的舟车劳顿,让双眸看着略微有些浮肿,估计是屋舍里的榻床,渐已忘却了主人的气味,流出一股陌生的隔阂,并非如它表面所显的那般悉听尊便,看来确实是与它阔别太久,久的令我多少还有些不大习惯。
旋即,我便迈着小步,叮叮咚咚的下了小楼,轻缓又欢欣的频率,早已明证着此时愉悦不已的心情,似乎连左右摆手的动作,都与目下的景色如此的暗合。倏然间,又莫名的有种存在的多余感,貌似因我的涉入,正搅扰着这条路上的阒静。
笔直的人行道上,洁净的一尘不染,长长的一眼望不到头,这种看似毫无污垢的整洁,却抹去了大学校园里往日的欢声笑语,同时又缺失了少男少女们的活气,以及洋洋盈耳的咭咭咯咯的攀谈声,林林总总的这些该有的特质,亦都消失的无影无踪,残剩的就只有此时的空旷与此刻的萧条,斑斑驳驳,同绿意盎然的景色大相径庭。
没了同学们先前的那股意气风发和疏疏朗朗的笑容,让这硕大的校园生出一股淡淡的凄楚感,似乎就唯有这音乐学院四近的睡莲,还依然飞扬的漂浮在池塘的水面上,相聚成片,映衬着水中凉亭附近,那一块块太湖石之间所透出的素雅,假借着文人墨客的姿态,以孤傲驱散着此时的孤独,仿如煞有介事一般,威风凛凛。
我径直走向校园里的田径场,便捷的小路早已谙熟于心,尽管路上行人稀少,可并不耽搁内心这股落拓不羁的性情,旋即便把嘴里想说的话,凝结成撮口哼着的小曲儿,悦耳动听。仄径周圈的空气依然清新淡雅,犹如夏夜里那股悠悠的凉风,沁人心脾,正是这种看似平乏的清晨,逐渐驱散着弥漫于内心深处的郁结,肇始变得澄澈又明快。
这是一场桎梏了许久的形骸,似乎忘却了奔跑时的快慰,本该是人类最基本的生理机能,却在方今的境况下,显得如此生疏。故此,脑海中时常会思忖着一个极易被忽视的问题,我们总爱热忱于借景抒情,可秀丽的景色,是否真的愿意让人们为其称赏嘛?它们是欢迎多于抵触,还是戾气高于喜气,谁又能真正的知晓呢?
是的,它们一定都是美好的,也终将会归于美好。而此时的晨风,依然不止的吹动着树叶,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不绝于耳的一阵高过一阵,似有若无,茫然无觉!
河马先生,书于楼舍一隅
2020.03.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