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丨国殇2008·印象五月
文／城北听雪
这本是个春光烂漫，鸟语花香的季节
盛产五彩花朵与动人的爱情
却注定要倾毕生的眼泪，写一首诗
以十三万万颗心灵的呐喊
一个日子的破碎，和人类灵魂永久的哭泣
5月12号14:28分，残酷的午后中的黑夜
从泪到血，我们在轰然作响的
绿色山河中，看见撒旦用同胞的鲜血粗暴作画
天空漆黑如同我们永恒的悲伤
这是国殇，刻在汶川一个夏天里的五月
在这个大地痉挛的五月，永别滂沱而下
牲畜眼中也泛现绝望泪光
诗人的写作在此刻死去
心灵只有缄默，命运的秘密无法猜破
沉默、沉默，笔下伤痕支离破碎
这是一个绝情的五月，吸血的五月
太阳流干了眼泪，黑夜的午后没有黎明
八万颗生命远离鲜亮的水木草地
苍鹰在天空久久徘徊
一个日子的伤痛，人类永久的悲剧
没有人能够平和的生活
没有人能够安静的活着
这就是你，五月中定格的黑色5·12
以灾难的方式找到你、找到我
山崩海啸，生命在骤然锐痛中洗礼
就这五月，我们都不谈论自己
我们看见同胞的饥饿、迷惘、寒冷
黑暗和伤痕累累的身躯
堰塞湖在面前放肆的狰狞笑脸
我们又怎可以，避开这5·12独自畅饮美酒
在这五月，我们高喊那些普通却又高贵的名字
自愿者、母亲、军人、老师、学生、白衣天使
还有那些在山崩地裂震颤中牺牲远走的灵魂
那些面对危险与死亡的闪耀，和我
最最亲爱的受苦受难的同胞，最深爱的土地
在这个五月，血花泪花染红了大海
牵挂汶川、北川的爱心燃遍震区的原野
每人的目光都盛满悲伤与坚强，打开
尘封已久的心窝，全力付出，要求
自己不顾一切，不惜去死，让生命获得救助
正如千古一王，勾践，卧薪尝胆三年
才书写他的复国传奇，他的弯钩古越
那美丽的、那悲壮的、再也不能伤害的
春秋战国奇迹。我们相信，经过泪水的洗涤
我们的同胞，也能创造未来的、美丽的奇迹
正如奥运的神圣之火，穿越千里万里
要忍受更加暴烈的风雪雷雨扑打
才能把他的，荣耀与世纪使命
矗立于珠穆朗玛峰——世界之巅，带给我们
希望的源泉，更加光明和平的世界
我们满身的悲壮、就站你五月的面前
不携带绝望，只有希望和悲壮
用勇气的烛光照亮着，黑暗里的夏天
我们拒绝，艾略特的荒原、死亡、流浪
春天列车呼啸回来，大地裸露出希望之光
把心灵都打开吧，活着的人们
面对这灾难深重的五月
从心底最深处释放我们久久藏掖的爱
这不是苦难，是我们应该承担起的这些
无可阻挡的，祖辈相传的民族责任的脊梁
还是这五月，想忘记却又深深刻成脑印
我们静默三分钟，国哀三日
悲痛燃烧关切与思念
在祖辈寻找中的相逢的灵魂，和那些
往天堂跋山涉水的同胞们，珍重
在这五月，祝福只能在上帝的背后盛开
我们甚至不能为远去同胞献上一束花
一杯酒，今后又怎配跪拜他们的墓碑
天堂里的目光，绝望、忧伤
日复一日，钟声一样，敲打活着的我们
至今我们不知道，在生命的旅途中
这是怎样的一个五月
如何而来，如何而去
有的人生命在这里走到了终点
有的人爬起，获得了新生
在新的一年五月里，重阅此诗仍难抑制悲伤。只愿现在的人们呀，在快乐生活的同时，别忘了那一年有一群人带着绝望去了天堂。
注：城北听雪悲笔写于2008年5月28日星期三——5月31日，原诗原有在纸媒发表过，2019年1月2日重新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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