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篇《关于季节的记忆》脑海即刻浮现出对它们的印象。于是也想顺着作者的思路,凭着模糊的记忆,写着淡淡的回忆。
冬
首先浮现脑海的便是它。而冬的记忆多半与雪有关。
1996年,儿时的冬天雪总会如约而至。对于读学前班的我却是件不太美的事情。鹅毛大雪覆盖着整个小山村,父母便会帮我准备小火盆好在学校取暖。每次都是烟雾缭绕,然后和同龄是小伙伴在父母的带领下拿着铲子,除掉那夹在水沟与田分不清中间的小路。将我们送到大路上让我们跟着走过的脚印便独自上学了。背着书包,一手拿着伞,一手拿着火盆,深一脚浅一脚踉踉跄跄的走到学校后火盆早已奄奄一息。小雨靴早就灌满了雪,由于是缠的裹脚布(长长一条,由下而上至小腿)不敢脱下,因为自己不会裹好。
2002年农历10月21日,弟弟的生日。我们都记得却又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父母在地里忙活着,我也和往常一样放学后急忙煮饭,炒好菜后赶去晚自习,我还在极力的生火时,听到爷爷在屋后喊我的名字,应了一声之后,便说:听说你的厨艺不错,今天特意来尝尝(其实我和爷爷并没有其他祖孙那般亲切,他多半和在县城的伯伯一起生活,加上重男轻女的思想,使我们更加陌生)。我像招待客人一般,让他坐着等我。一个青菜,一个辣椒酱便是我们的晚餐。而这也是我们一起共进的在最后一个晚餐,最后一次对话。当天晚上爷爷就脑淤血突发,住院十天后在他的强力要求下,回来看看。到家大概一刻钟的时间,便与世长辞。”我和弟弟面面相觑安静的流泪。爷爷下葬那天雪满天飞舞着,老人们说是儿孙满堂,满天戴孝。于是奶奶就不在孤单,爷爷与她做伴。
2008年1月16号,又是一个雪天,我在日志中这样写到:“头一次这么恨雪,因为要回家。一夜的火车之旅让我感到精疲力尽,天微微亮,时间却已7点,火车到站。第一次觉得六个小时的车程是如此之快。出站后,我茫然了这么厚的雪,我该去哪儿?无奈之下打电话问离县城比较近的表姐看有没有车?她的回答更是雪上加霜---走路。眼泪已夺眶而出,头一次觉得那么的无助。一个人提着大包小包似悠哉乎的在街上走着过往的行人偶尔回头看看。我想我是幸运的,赶上了那天之后最后一辆通往镇上的小客车,但是我却不敢再坐第二次了。山路蜿蜒曲折,走走停停,摇摇晃晃总算到了,下车后跟妈妈说的第一句话是:"吓死我了。"于是我们拒绝了路上所有的车辆,花了两个小时的时间继续前行。”
2012年1月29号,早晨起来已是大年初七,天还未亮表姐便收拾好行李准备出门上班,我与作伴,待她上车出发时,天才微亮,于是到网吧来打发时间。网吧的生意总是那么好,一大群无业游民,待业青年都在这里大打发这一个个无聊而孤寂的夜。上班的人儿陆陆续续的去了,我也是。又是一个人,独来而忘返在家与“家”之间,没有习惯,只有去适应。
2016年冬,这几年的冬天都很暖,朋友们都像商量好的一样,接二连三的结婚。在我当了三回伴娘之后,终于到了过年,像我这已经上班多年的的单身女青年,毕竟少不了被催婚和逼问的场面,所以我已经到了怕过年的年纪,父母总是小心翼翼地问我有没有男朋友又怕我远嫁的矛盾心理。我很肯定的告诉他们,我不会。
山上的雪还在顽固的躺着,山底下的人三五成群的从屋里搬出椅子来享受着这冬日暖阳。过年的气氛渐渐淡去,村里也渐渐恢复往日的平静,剩下的只有花甲老人和小孩。冷冷清清。年轻人们都在忙碌着。我也即将加入忙碌的行列中,父母们又要开始天天盼着儿女何时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