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冯敬文便早早起床,洗漱完毕,给陈赫祖夫妇请安后,用过早点,便匆匆出门,陈家安排的随从他婉言推掉。
他在镇南街的一家茶馆坐下,点了一壶川茶,悠哉地独自品饮着。对面的一家门面空闲着有些日子,他差人打听了下,说是昨日已有人定下了。冯敬文正琢磨着如何早日把药店建成时,忽听有人在问:“店二,有37年的云南普洱吗,给我沏一壶!”
他抬头望去,一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年轻人坐在对面的桌上,喊着小二。
“洪少爷,哪有这茶叶?你要想喝茶,今年上春的杭州毛尖倒还有些。”店小二赶紧凑上前答道。
“算啦,给我上壶碧螺春吧。”洪生答道,其实他一走进茶馆,就看见一位衣着考究的少爷模样坐在茶馆喝茶。他把辞海放在桌上,那人分明也看了他一眼,没过一会儿,走了过来。问道:
“你这辞海是去年的吗?”
洪生答道“不是,是前年买的。”
“”有没有线装的?”
“没有,不过四表叔家中有,要看的话需要找他借。”
“我怕四表叔不肯借阅,还是想借兄长辞海一看,过两天一定奉还,不知可否?”冯敬文已是激情澎湃。
“过完七月便是八月,中秋也要到了。如你喜欢,八月十五送还即是。”洪生说罢,饮尽一杯茶,放下银两,便起身告辞。冯敬文拿上辞海,返回自己的位子上,稍等片刻,拿上辞海,付了钱,也匆匆而去。
冯敬文返回陈府时,正好在大厅遇到白氏,他双手握拳,向她表示谢意,白氏微微一笑也没搭话,便随即返回内屋去了。冯敬文回到卧室,关上门,仔细把辞海打开,辞海内夹有洪生的手绘地图,并附一张契约,正是他所看的茶楼对面的门铺,原来早已租下,只等他准备操作开张。
再说洪生见过冯敬文,内心掩饰不住高兴,原先担心鸿玉之事也就不必再担忧。从第一眼看到冯敬文,他就猜到此人正是陈府新上门女婿,这让他又惊又喜,出于对工作上的保密,他并未告诉红玫瑰这些事情。
红玫瑰从洪生近段时间的忙碌已琢磨出他在干件大事,他没讲,她就不会问。她不需要去担心或怀疑什么,洪生的沉稳和担当足以能面对一切问题,如果他确实有难处了或需要她帮忙时,他一定会如实告知。他之所以没告诉她任何事情,她心里明白,一是不想她增加更多的心理负担,二也是工作保密要求。
冯敬文收好辞海,并把桃花镇示意图仔细看了几遍,脑子里也大概有个初步印象。正在这时,有下人来禀告,说是老爷有请。冯敬文收拾好东西,便匆匆跟随下人去了老爷的书房。
陈赫祖在书房喝着茶,冯敬文见过之后,便问道:“不知陈老爷有何吩咐?”
“也不知你上午可寻到门铺?”陈赫祖示意冯敬文坐下:“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已寻到,租约已谈妥。”冯敬文答道。
“哦!”陈赫祖有些吃惊,但他表面不露声色“可是谁家的店铺?”他原先想着冯敬文在这桃花镇人生地不熟,一时怕难以找到合适位置。家里有一处门铺在经营着日杂,也赚不到什么钱,陈赫祖原本想着冯敬文会向他开口救助帮忙,他到时再顺手推舟把店铺转租给冯敬文,租金不要,入个干股,收益五五分成。哪料他没出去半天竟把铺面找到,还谈妥价格,这让陈赫祖如意算盘打错,着实有些气恼,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不知是哪家?”陈赫祖有些不甘,到嘴的鸭子竟也能飞掉?
“镇上红玫瑰杨家!”冯敬文也猜到陈赫祖的内心变化,他假装并不了解内情,回答:“我在对面茶楼喝茶,看见对面一店铺挂有出租,便问店小二,后来叫他帮忙找房东来谈。没料来谈的人也爽快,租金也低,房子看后也适合,我便交了定金,合约也签了。”
陈赫祖听后更是不痛快,这白生生的又牵扯到杨家!他又问道:“来谈的人是谁,可曾报名?”
“我听人叫他洪生少爷。”
“洪生?”陈赫祖有些坐不住了:“这个混帐东西!哪有他的好事?”
“老爷,他得罪过陈家?”冯敬文其实也并不知情这其中原委,他对陈赫祖态度倒是很感兴趣,日后较劲再所难免,所以他特意装糊涂。
陈祖赫一时不知如何回应,他敷衍了两句,便叫冯敬文告退,然后叫人去把陈彪鸿找回,说有事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