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月随笔:《黄土地上的母女》妹妹供我读书(9)

母女情深

至今为止,觉得特别对不起的人就是妹妹,她曾经陪着母亲干农活,供我读书。她的这份恩情,我却永远无法报答。

妹妹连一年级都没上过,小时候只在学前班上了几个月,然后就回家放羊了。当时的她不管谁劝说都无济于事,就是不肯去学校。等到她十五六岁的时候才突然想明白了,一心想去上学的时候,可惜机会已经永远不会回来了。

小时候,因为家庭贫困,我们姊妹三人平时上学要花很多钱,于是父亲经常念叨着,不让我和妹妹上学,说什么女孩子上学没用,迟早是别人的人,会做饭缝衣服就行。而妹妹又天生调皮,稍微受点委屈就不想去学校了,没想到在爷爷奶奶的袒护下她更加的大胆,说什么也不去学校,自己就这样走上了放羊的道路。

母亲为了让自己的女儿上学,苦口婆心劝说妹妹,最后动用武力来吓唬妹妹。没想到她依然不肯去学校,铁了心要放羊。无奈之余,妹妹只好走上了这条没有前途的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刚开始喜欢跟着邻居小孩放羊,再后来大点的时候,就成了母亲的小帮手。母亲做什么,她跟着做什么,用母亲的话说,妹妹真的很辛苦,一个小孩子干着大人的活。那时候的自己不懂事,总觉得妹妹是自找的,不好好学习非要辍学也怪不得谁,要怪就怪自己没有恒心。

当自己真正明白过来时,妹妹已经为人父母,每天陪着孩子团团转。想想她曾经为我做的一切,觉得很对不起自己的妹妹。如果没有她帮助母亲干活,或许自己也上不了学,早已经离梦想越来越远。

突然想起了以前,每次做饭妹妹都是跑前跑后,当我爬在热气腾腾的炕上写作业的时候,妹妹腰里系着围裙在做饭,她从来没有抱怨,我安排她做什么,她会主动去做。我把这一切都当成了理所当然,于是经常指使她做一些家务活,而自己却在那里做着自己喜欢的事。

当我和弟弟去学校的时候,妹妹便跟着母亲去田地里劳动,母亲做什么她做什么,用村里人的话说,妹妹一个小孩子干活可以顶一个大人的力量。那时候母亲经常对我说:“现在妹妹供你读书,你以后出来了给妹妹找个好工作。”那时候的自己为了这份恩情,随便说了声可以。

当我们都长大成人,才明白有些事做起来真的很难。妹妹如今已经为人母,而我却没能为她做过什么,而她却把大把的青春时光献给了土地,把一份恩情留给了我。错过的无法弥补,有时候在想,如果可以,我愿意陪伴妹妹重新学习,想办法弥补她的缺失。

妹妹是个好女孩,最美的年华里,她把时间交给了大自然,把爱心献给了家人。亲情难忘,妹妹付出过的点滴永远在我的脑海里,妹妹的好,我从未忘记。

或许报答很漫长,但我愿意努力,用自己的微薄之力祝妹妹身体安康,日子越过越红火。



《黄土地上的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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