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诗词大会》的董卿五车腹笥,各种典故、词句信手拈来,恰到好处的将我们引入或慷慨激昂、或婉约惆怅的诗词化境。
《朗读者》江一燕默默支教十年,那娓娓道来的朗读,竟然让我观看时不觉眼睛有些湿润。
不经意间流露的知识、不刻意的善,往往更表达了一种自然的美。
前几年有一个讲《论语》的教授,开始时带来了一股传统文化的清新。但人往往不能免俗,当“仁、义、礼、智、信”沾染了孔方,乃至被豢养时,听众又何能感受到美的享受?
最近几天网上流传一篇文章《我是范雨素》。或许范雨素及她代表的打工阶层一向被人所俯视,因而当作者以白描的手法细致述事、反而抒情更浓的文章一经示人,立刻得到了大众舆论的追捧。立刻就有记者趋之若鹜的采访,而范雨素却恍然不能面对,并因此躲入山里。
我看到此事是有些担心。之前的“旭日阳刚”刚出道时,尽管个人条件并不出奇,但以心歌唱,唱出了生活的悲怆沧桑,那才是他们应该有的声音。只是艺术的纯粹有时直面生活的艰辛时,常常败得不值一提,尤其是他们所处的那个群体。我们没有身临其境,哪里能懂得他们的艰辛?
我不知道范雨素以后还会不会如前一样静静地读书、自然地写文章。毕竟,谁都不是生活在世外桃源里,更何况“她的前四十几年,生命是一本不忍卒读的书,命运把她装订得极为拙劣”。
很多时候我们向往自然,但生活、欲求总是把我们引入歧路。
很多年前,我考上了北京一所不错的大学,再过几天的“五四”就是母校校庆的日子。
之前的很久,就有同学在朋友圈张罗为母校庆生。其实毕业的几十年里我常常回母校看看,走在母校的校园里,随时随处可见可闻桃红柳绿、雀噪燕妒,湖畔的水里、风里随处飘荡、飘摇着如烟的青春印记,那一刻,母校从来不曾离开过我的心里。有时觉得选择一个特定的日子、以一种张扬的模式来纪念,是不是无论命运把我们自己的生活装订成何种版本,我们还是能有藉母校之名在朋友圈获得他人仰视的小小的窃喜?
在我青春最渴望知识的日子里,我有幸在母校里渡过了几年静心学习的时光,并且那是一个当时不觉得、过后却再也难觅的纯真的年代。有时想想,母校给予了我什么?或许,她只是给予我一种于人、于事、于世不俯视、亦不仰视,平淡、自然去学习、去生活的哲学态度,并且随年龄、阅历的增长,这种渗入骨髓的感觉愈是咀嚼滋味愈悠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