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心中很空 却又那样重 载不动的 是那许多愁
上班惆怅 其实也不是惆怅 是茫然其实也不是茫然
是无尽的心酸
下班了不想回家 绕着公司附近的路 左转转 右转转 又走进了八卦田
没有去看八卦田里 沿着小桥的边走啊走 走到了一个石凳上 两手撑着石凳 头望着天 其实也望不到天 因为都被树遮住 脑袋空空 什么也没有想 眼睛空空 什么也没有看 可是心中怎么就是那么满那么重
手上 胳膊上 腿上 几只蚊子愉快的在喝血 一批又一批 喝饱满足的飞走了 我没有赶 因为我觉得蚊子很可怜 天天没有好吃的 天天没有吃的 可是昨天晚上 今天早上 今天中午我也没有吃的 因为还没有发工资 想在支付宝上用信用卡点个外卖 邻桌对我说要不要吃她带的饭 她早上喝了杯酸奶太饱了 于是我没有点外卖 她的玻璃饭盒里是香菇 茭白 腊肠 都不是我喜欢的菜 但是我还是很高兴可以省钱了 排队热好了饭 我端着饭盒出来 走在半路上玻璃碗烫的我差点摔了下 忍着走到饭桌旁急急放下 手疼的直接跳起来 很疼很疼很疼 烫出来一个泡 众人看我皆鄂然 你为什么不把盖子放上去再拿下来 我惊呆 盖子盖上去再端上来 我不知道啊 总是用最疼的教训去换一个最基本的经验 骑车也是 感情也是 疼的死去活来 别人眼里我还都是笨的活该 确实 我承认
所以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对于我来说是 如果我不吃 也不会被烫到 所以你看 魔鬼遭报应了吧 天天满心眼里的自私恶毒遭报应了吧
喂饱了几波蚊子 痒的抓破了胳膊腿上的皮肉 后我也走了 走着走着又到了原公司的那条路 我本想绕路走出去 因为我不敢去看 我怕已经被拆的面目全非 我怕心会很疼很疼 可我还是走进去了 因为还是想再看一眼 还好 大大的A 字木门还在 透过玻璃门往里看 里面的一切都还在 不知道为什么我对着门口还在的打卡里录了指纹走了进去 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想起了楼梯下鱼缸里的鱼 现在新的公司地方特别小 很多老公司的东西都没有搬走 因为没有地方放 我想起了那几条鱼 被搬到新的地方了吗 我迅速的到楼梯口去看 缸还在 可是还未走近就闻到一股恶臭 走近一看 鱼还在水里欢快的扑腾 可是水已经臭的不能闻 水面上密密一层不知是鱼食还是鱼屎 4月19号搬新公司 5月15号再来 一个月 这4条鱼没人管坚强的活了一个月! 难道公司连这4条鱼都抛弃不要了? 我细细看了一下 鱼还很好很精神 可是水要换 我想把鱼拿回家养 可是又怕它们会莫名的被我养死掉 因为我身上的怨气杀气戾气 已经杀光了家里所有的植物 虽然我并没有虐待它们 我找了个盆盛了干净的水先把鱼捞了起来 鱼缸大的像小时候 老家盛粮食的缸 我用舀子舀水到桶里 满满的桶 我拎了5桶才把脏水全倒到卫生间排完 又拎了3桶水 用手仔细洗了3遍鱼缸 又接了5桶干净的水倒到鱼缸 再把鱼放进去 柜子里找到鱼食撒进去 前后 弄了一个多小时 回家又直挺挺的在床上躺了一小时腰才恢复过来 拎水的时候 腰疼的我想 我这辈子也许当不了渔夫了 想着以前的保洁阿姨 我给鱼缸换水这一样工作都觉得如此累 那一天干完所有的工作呢 以前发呆的时候 会跑到鱼缸前看鱼在水里游 会看阿姨 给鱼换水 其实我没有真正看过她换水 我只见过被她捞在桶里的鱼 她走前的最后一天跟我告别 其实是跟我抱怨 因为人事嫌她每样都做的不好 已经提前找好了另一个保洁 想当她自动走 她跟我讲人事各种指责她做的不好的地方 她跟我讲人事对她凶的样子 那时的她需要一个倾诉者 需要一个本公司的倾听者 恰巧我来了 恰巧我又确实觉得她很辛苦她统统说给了我听 那时她想倾诉的欲望达到了沸点 她需要2个倾听者 一个是她的亲人 她需要她们的安慰 因为她的情感受伤了 只有她的家人能给她温暖 一个是本公司的员工 她需要她的聆听 因为她要将她在本公司的委屈诉说给本公司的人的听 不需要多 一个就好 其实如果她走的那一天没有给我倾诉 时隔一周 或者一个月 她再给我讲的时候 她那种对我倾诉所有委屈淋漓尽致的酣畅都远远没有那一天强 所以那天 我拥抱完她后 她笑着对我说了谢谢 再后来我在老公司附近的食堂吃饭时 新老公司离的不远 戴着口罩的她远远的走到我跟前对着我笑 我礼貌的回应了微笑可是我不知道她是谁又为什么对我笑 我假笑着假笑着突然知道了她是谁 原来她从我们公司离开到了这里来上班 其实她那天也明明告诉了我她第二天会去哪里上班 只是我没有听到心里
我很开心当了她那天委屈情绪到了最高点的倾听者 想想从去年到现在 我又对谁倾诉过呢
我的家人不知道 我的朋友除了陈莹 冯洗我最开始讲过 后来我沉默不语 再也不诉说 因为没有人会感同身受 因为我也不想给别人添麻烦 因为也没有人真的关心真的在乎 也许我的家人真的知道了会关心会在乎 但我要是对他们说我天天想死 曾天天研究自杀方法 百度别人的自杀例子 对他们说我要辞职 我要骑车去西藏 想在去西藏的路上找个最漂亮的地方静悄悄的死掉 他们只会立刻冲过来把我绑回家吧 曾经复读再次高考前的我 紧张到对我妈妈 说要是我考不好 我就跑掉再也不回家 那次我妈妈杀了只鸡给我做了顿好吃的 对着我和我妹妹讲 其实是对着我讲 每年高考的人那么多 能有多少人考上好学校 好的学校就那么些 学校能盛多少人 考不上就考不上呗 也没有什么大不了 要是你敢跑掉 我就跟你爸爸打断你的腿 让你再也出不了门 我看你敢跑 我妈妈说着说着哭了
最后我没有考好 我也真的跑掉了 跑去了新疆 我妈妈哭着不让我去 因为太远 她哭了好多天 哭到拧着我的大腿对丝毫不为所动的我说 你怎么这么铁石心肠 可是最后她还是放我走了 买不到及时去学校报到的火车票 她比我还着急 走前的最后一天 她去给我银行卡上打钱 走前说好了给我打6000 生活费每月按500块算 结果回来 卡上是9000 她给我收拾行李 给我装了卫生巾 给我装了指甲刀 收拾到凌晨的时候 又骑自行车去我初中程老师家开的药店 敲开门给我拿了一大塑料袋感冒药
你说 我妈妈这么好 为什么会有我这样的魔鬼女儿
后来因为我花钱实在太快和我妈学习其他家长的做法 我妈开始给我按月打生活费 给我妹妹每月500块的标准从来没有多过 可是每月给我700 给我700的基础上我爸爸每次给我打钱还会用自己的私房钱偷偷的多打上100 我是不是好不知廉耻 可是那时钱还是紧巴巴 甚至还要天寒地冻下出去打工去给家人买礼物 每月200块的电话费因为全省断网 那时江实在好穷好穷 穷到有时报考前最后一天连报名费都交不出 可是他就是有骨气不要我的钱 我要骂上半天才能给他打上钱 那时穷的三餐饭 只能吃2顿 甚至有时整天不吃饭的江毕业被我拉去了杭州 终于有了他想追求的幸福的时候 又被我生生抛弃了 隔了3年才走出来的他 现在有自己的公司 有美丽的妻子 有可爱的儿子 他曾一心想留在北京 我拉他来了杭州 他在杭州无可停留的时候 又去了宁夏 小李想留在哪里呢 小李从小 父母不在身边 所以毕业后想留在南京能常见父母家人 结果被我拉到杭州 在杭州又无可停留的时候回了南京又去了上海 现在在上海有温柔的老婆 有即将出生的孩子 他她那么幸福 我天天又在做什么?我不是该开心吗? 可是我不知道啊 我就是很难过特别特别难过啊 我是魔鬼我是魔鬼我是魔鬼!!!
后来我确实很讨厌很讨厌我去的那个地方 因为那个学校里丑恶嘴脸的老师 最后报论文时还差点被请的导师强暴
后来我终于离开了那里 一个我再也不想回去的地方 来到了我高中时就想来的天堂
只是天堂 现在 成了 感情失败的 地狱
现在我又要跑了 我是一条鱼吗 想游哪就游哪?
坐在凌乱的衣服堆里 看着断壁残垣一般的老公司 像做了一场梦 公司的发展如我和小李一般 12年13年14年是公司发展最好的时候 15年走下坡路 16年 剧烈下滑 不得已大幅度裁员 17年到了最关键的转折点 18点仍然没有生机寻求其他生路 原来的老公司也续租不起 搬到了现在的这里 我和小李呢 12年13年14年吵闹中带着狠狠的爱 15年变动但是心中爱仍然留 16年 感情涣散 17年剧烈转变 18年我和公司一样 离开很多年的老地方 不得已伤心的走了
其实我很爱很爱杭州 很爱很爱大清谷 很爱很爱公司 大清谷和公司都是我梦想中的家 想像中最美好样子的家 可是最爱的大清谷小李没了 灵魂也没了 最爱的公司 也搬了新公司 徒留老公司的断壁残垣 满目狼藉 我坐在老公司里 举目四望 如果这里还是我的家 还是我的地方 那我收拾 打扫 清理 就能恢复原样 可是这里已经不是我的家 不是我的地方 新的公司 9月就要入驻进来 就像小李一样 身边已经有了我再也挤不走的人
我坐在那里 不知道是被公司遗弃 还是我把公司给遗弃
但我知道 那里是我再也回不去的家
可是 我在杭州7年 早已把杭州当了家
我分不清 新城是我的家 还是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