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世界依然枪林弹雨,穿上避弹衣吧。人生不会一成不变,也许,是时候面对新常态了。
清晨临近八点,一如往常起床时间。
不寻常在于支起身时胸囗闷痛,坐直也疼,深吸一口气又是一阵作痛。该戒烟了……这是我第一反应。
开货车到取货点不过十五分钟车程,体温亳无预警骤升,感冒了?第二反应很快让第三反应取代——我确诊了?
犹记得去年三月份,我的老司机确诊隔离七天。十一天后我太太也确诊了,我虽然是密接者却有惊无险,当时还忍不住窃喜,以为自己是万中无一的“绝缘体”。
自疫苗普及化与接种三剂之后,马来西亚与新加坡各项管制措施在半年前已两地同时全面开放,除了医疗场所仍强制戴囗罩,其余一切都恢复到疫情之前的日常。
从“防“到“抗”,历时两年又从“抗”到“防”,一切回归常态——病毒并没消失,外面的世界依然枪林弹雨,接种疫苗就像是穿上了避弹衣( 只要头部不中弹 ),自己多加防范还是远比救护车呼啸穿梭那时安全多了。
如今是自己大意而感染了?又或者只是感冒?未确定之前还是戴好囗罩如常取货,也许只是虚惊一场呢。
中午时分,太太带来了抗原快速检测自检盒,一番操作之后,还真是“祸不单行”,结果显示的是两行红线,确诊无误了。
虽然乏力,可我从事的是水果批发,一来保质期短,二来也不好影响顾客的生意,于是硬着头皮放缓动作如常安排该上车的货。幸亏老大在身边,当天晚上就由老司机与老大负责把货送往新加坡。
回到家里直接入房间自闭隔离,体内像是火炉一般,自然胃口全无,草草洗刷后服了退烧药便盖被大睡一场。
第一天还真的就像是患上感冒而已。
星期六早上起来,胸口疼痛的症状消失了,体温依旧偏高、乏力气虚,精神倒是饱满。
太太说老大已回到店里收拾,不过我还是得亲自去拾掇那些未熟的木瓜以备星期一可用。太太问我还行吗?男人怎能不行?我就当作是患上一场感冒罢了。
拾掇完毕又回家继续“自行隔离”,中午胃口开始恢复正常,太太煮了白粥配花生江鱼仔、咸蛋、腌制菜心,吃完又小睡片刻。
下午咖啡饼干,然后刷一会手机,吃个药灌些水又睡一觉。这般日子若是不影响收入,别说有多美了。
夜里下了一场大雨,空荡荡的房间,突然感觉回到了少年的单人床……然后四肢肌肉突然感觉剧烈收缩,伴随着痉挛抽筋,那滋味简直是酷刑啊。
听说这病毒专攻你弱点,我小时候曾经莫名其妙瘫痪了半天,长大后喝多了凉茶也容易抽筋,难道真的如此?所幸一阵胡思乱想后,症状消退,我只好以静制动,一动不动就沉入梦乡。
星期日原来就是我的休息日,往常醒来定是临近中午,可这天倒是起得旱。
连续两个晚上早睡,对于少眠的我实在是够了。
太太给我准备了早餐后,又充当起护士测量心跳、服药,一切都挺好,只是昨晚严重抽筋导致肌肉异常酸痛,除此无他。
活动范围虽然局限在小小房间,刷刷手机,空间又是无限宽广的。宅在房里的是人不是时间,所以时间并没有慢下来,一天时间总是在以为漫长中悄然暮色降临。
早上醒来,活动四肢,有些气虚,无碍取货。
隔离?与其说是隔离,不如说是确诊后必须加重防范意识,囗罩带好后直接出门,这就是共存的常态吧。
太太很关心我的反应,不时询问状态如何?其实就像感冒未痊愈在干劳动活,除了比平日喘些倒是没多大区别。老人家常说长命工作长命做,手脚放缓些,按下慢进键总比暂停键好啊。
上妥货物已天色全黑,下半场又开始了……
新加坡关卡早在半年前已停止入境检测,我们也明白确诊人数在不久前疯狂飙升,然来得快去得也快。大家似乎早已习以为常,戴好囗罩就当作是一场流感大侵袭罢了。
确诊第四天辛苦吗?似乎就比较累和喘,可体力活又怎会不累不喘?
过了午夜十二点,又是新的一天。
送完货回到店里天色仍昏暗,老司机状态还行就直接收工回家,我则匆匆在货车收拾一个落脚处倒头便睡。醒来用过太太带的便当,稍作收拾便回家继续“隔离”。
发烧症状在第五天算是恢复正常,下午时分又做了一次快速抗原检测,其中一条红线是模糊的,应该快结束了吧。
第六天,除了消失的烟味,其余都恢复正常。
感冒最明显的便是入口的香烟索然无味,当烟味回来便算真正痊愈了——当然,这是挨批评的一种说法。
这一天取货备货比之前一天手脚麻溜得多,虽不能说生龙活虎,也是游刃有余。
确诊……对于已接种三剂疫苗者而言,其实就像是得了重感冒,体质強的也许就轻微症状而已。当然,凡事有例外,毕竟病毒种类太多,就如同抽奖一般,有“幸运大奖”也有“安慰奖”。
我们在这一块,若是非得兑现得奖,不约而同只希望得个“安慰奖”就行了。
这一次的确诊,证明了疫情之下果然没有“绝缘体”,我若是没接种三剂疫苗,后果或许就是一场人间告别吧?
同时,也说明了放松不是因为病毒消失,而是转入另一种自我防范模式。
至于确诊状态因人而异,于我,就是患了一场更易感染密接者的感冒,所以保持距离,戴好口罩也是常态的一部分。
我在确诊的日子,就如同我在感冒的日子,说了也是乏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