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06-14

《又是一年端午》

        原来思念一个人,真的和时间没有什么关系。

                                                    ——题记

      每逢佳节倍思亲!又是一年端午节。

      从您离开到现在,只要看到老年人就会想起您,不是眼眶噙满泪水就是情不自禁泪流满面。于我而言的所有宠爱也随您的离去而烟消云散……

      今年的端午,和往年会有所不同。我没有像往年一样,老早以前就想着要为您准备点什么作为礼物。前几年给您买的衣服,没见你穿过一次,对于吃过苦、受过穷、闹过荒的您来说,哪里舍得拿出来穿呀!我记得就连年轻时奶奶穿的花衣裳您都还完好无损地保存着,准备等我长大能穿时拿给我。可是当我再大一些时,再看到您拿出来时不懂事竟是嫌弃地推开,您又只能继续压箱底。每一次都是挖空心思、绞尽脑汁去琢磨,……原本我觉得很费神伤脑的事,现在再也不用去做了,却感觉不到幸福了!

      我依稀能看见您和蔼可亲的面庞,小时候我最喜欢用稚嫩的小手去揪您额头上黄豆般大的肉痣,您总是呵呵地发笑;依稀能看到你在沙发上边听电视闭目养神的专注神情,每次我都不忍心打扰您,但又忍不住叫醒您,告诉您:“我回来了”;依稀还能看见您微跛蹒跚满屋蹿着叮嘱这个要这样那个要那样忙碌的身影,特别是当您的儿子们在帮你打扫卫生试把你辛苦收藏的宝贝一件一件拉出来时,您巴不得寸步不离,生怕一转身他们又给您扔了;依稀还能看见当一家人短暂的聚会之后大家准备离家时,您靠在门框上不说一句话的画面……

    可能是屋里太过于闷热了,以至于到凌晨一两点还无法入眠,也许是因为此时已是农历五月初五的缘故罢!……往事一幕幕浮现出脑海。

      记得小时候,没当蛙声一片的季节到来,吃过晚饭,我们祖孙二人就坐门槛上乘凉。我就拉着您给我讲那富有传奇色彩和年代感故事,让我记忆犹新的是:原本您们是7兄妹的,但那时经常有大猫野兽出没在村落,您的其中一个姐姐就被大猫给叼走了,等长辈们追到时看到大猫的獠牙从姑奶奶的前胸穿过后背,早已没有了气息;那时候村里的人干农活都是太阳下山就回家,再晚可能就回不了了。这是一个让我听了不敢上阁楼睡觉,但又翻来覆去都非要听的故事。还有就是一个中年男人和3个孩子相依为命,还被驱赶去住山洞的故事,让小小年纪的我知道为那个孩子还未断奶、妻子就因病去世、一生未再娶、当爹又当妈而独自养大3个孩子的男人肃然起敬,赞叹不已!

      除此之外,我还特别想念您炒的肉,这是我和弟弟在外任何地方都没有吃饭过的美味,那味道只有在您的手上才能吃到。记得上高二那年的端午,放完假回学校那天,我正收拾东西准备上学,您手上拿着一块用塑料袋包裹着都能见到黑黢黢的东西朝我走来。让我把它放书包里带学校去,我问您是什么?您表情严肃地说:学校伙食不好,我给你包了一坨腊肉,是尽瘦的,煮熟了的,每顿吃饭时就用手撕几块放饭盒里,肯定好吃”。我嫌麻烦,也怕被室友笑话,不想带。但还是没拗过您,殊不知,那是我们寝室最美味的一道菜。我还趁机给大家讲您炒的肉更是一绝,让大家都一直惦记着想来尝一尝。……

    同样是端午,往年满桌佳肴,欢声笑语祝寿长,今年满怀悲伤,烧纸祭奠佛堂前!

      我曾多次想过,当有一天您走了,我会怎样?嚎啕大哭?痛苦难受?当您真的走了,我却从未嚎啕大哭过……

      此刻,正是今年端午,不禁潸然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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