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这喋喋不休的能力,却没在去年讲给你听。
现在想起来,2005年是多么遥远的日期。
时间是深夜一点半,不知道你睡着没,有人陪着你,就是失眠也没关系。我却意外的睡不着,这段时间以来,其实都会觉得困,一到该睡的时间,就清醒异常。突然就想到,10年前,我们有多少个夜晚在宿舍外的楼梯上说着悄悄话,即使是第二天要上课,也一定把心里的话全部吐完了才甘心,我们都是话唠,彼此的话唠,有时候我讲你听,或者你讲我听。好奇怪,明明初中时代已经过去了好多年,我却还是常常想起来,好像以前忽略掉的很多东西,现在忽然一下子全都回到了眼前,任我看清。印象中,那时候周杰伦出了新专辑了,学会了就唱给彼此听,住宿生的mp3就像公用的物品,在我们几个中传来传去,在深夜分享一份心照不宣的喜悦。还记得当时因为被舍友看了日记的我说了很多孩子气的话,以前觉得天大的事,现在也只是在脑里闪过一下而已了,多大的的事啊,怎么当时就会说些话伤了别人呢,所以,以后想起来现在,也会觉得不过屁大点事,笑一笑就过去了。
自我认识你到现在,最是知道你身边来来去去的人有好多好多,从不间断。起初我以为自己只是你台下的一个看客,有人来有人走,你在台上跟甲乙丙丁配合着台词,然后你遇到了最开始的那个人,大多关于爱的情节都相似,你们也挣扎痛苦纠结流泪,也开心快乐感动入心,只是时间转来转去,最终把他转成了过去。就在我以为,感情也许应该要像你们那样,欢喜愉悦都是彼此之间的给予,可你就遇到了下一个人,那一年,你哭着打电话给我的次数比过去的几年都要多,你所受的伤害也让我终于知道,原来,爱就是这样让人又伤又上瘾。接下来的,就不用细说了,情节像剧本,我在你身上看到的,前任绝对绝对是比高中数学还要让人头疼的存在。每一次你们因为前任而争吵矛盾的时候,我就想,我一定,一定不要成为这样的存在,不能让另一个人因为我而觉得受伤,既然都走了,就不要留一根刺给彼此。本来是看客身份的我,却在后来才看清,在台上的,始终只有你和我。那些人来了又走,然后慢慢的消失在岔路口,留在身边,触手可得的,就我们彼此。
有时候我想,如果当年不是你一纸捅破我与他之间的情愫,大概也就不会有后面的这么多年了,所以不知道该谢谢你还是要责怪你,要不都赖给你好了,这样我才能给自己一个理由重头来过。跟他一路走来,你见证了所有,要不是还有个见证者,我大概会觉得这不过是十年来的一场梦,是我们缘分不够,还是我入戏太深,才会一场空。可我看得更加清楚了,陪了我这么多个初夏秋冬的人说走就走了,这一段路走完了,他就下车了,时间告诉我,不必追。 近两个月发生的事,没有即时的对你说出口,你也没有怪我的意思,只是说我已经不在你面前袒露我的脆弱,嗯,好像是的,只记得有一个晚上,突然就打了电话给你,可是啊,信号不好,好几个都没有接通,我也没有想好是要跟你说什么,只是有一瞬间觉得,我好孤独啊。你回我信息问我怎么了,可是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我说了,我没有跟谁有这样打电话的习惯。我应该是习惯了这样的状态,说不出口,很多话堵在胸口,缓过来了,就一口气一口气的吞回去。刚遇见我那会,不是这样的吧?我已经忘了。
一直误会自己是天秤座的你,还以为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会跟我特别投缘,彼此靠近,后来才知道,生辰差我一个月的你,明明就是大写加粗的天蝎座!看,这算不算一个美丽的误会。就像大学四年,我被同学叫了四年的老大,也仅仅是因为最初误认为我的年龄最长,等后来发现不是了,也已经改不了口了。可是即使是性格截然不同的我们,也相处了十年。
十年,一棵小树苗长成参天大树的时间,一个小孩长成明朗坚毅的少年的时间。我不知道自己以前在你眼里是否也像现在这样敏感多情,只知道,十年后的我去到你家,所有人都说没有变。。(说好的女大十八变呢?)那时候你不觉得我是大多数人口中的可爱,我也后来才觉得你好看一样,总有什么在改变着,可你是懂我的,我想这一点一直都在。尽管没有谁能够真正地懂得另一个人的内心,可是这十年像家人一样的陪伴,让我很开心感激庆幸。
回忆的时候总是比较混乱的,我在想,对你要说的要花几个夜晚的时间去说完呢?现在是第三、四、五个晚上的一点钟,又要赞叹我的夜猫了吗,我真的就是睡不着,保证什么都没有想。所以,真的不用太感动。
在回想我们之间的牵绊的时候,差点忽略了我们一起住过的那几个月,那时候你总觉得我面无表情,以为我是工作太累或是不开心,而我只是不想说话而已,没什么特别的,在你面前可以自然做我自己,不想说话就没有说话,你们在调笑的事觉得不好笑就不笑,既不用让自己看上去很开心的样子,也不用配合着要说什么话题才显得不尴尬。那会你跟他一起住在我这,也会偶尔闹闹矛盾,我也习惯选择视而不见,旁人再怎么感同身受,都不如当事人的切身体会。但更多的时候,是你们等我一起回去吃饭,以至于我在你们都搬走之后的一个月里,都在想,开门的时候再没有人等着我回去了,我也要开始每天一个人吃饭。一起住的日子算是弥补了挺多遗憾吧,没在一起的大学四年,总想着可以有机会就我们两个人住在一起,做着想做的事,那时候还不觉得有人陪着的好,现在独处的时间长了,就会在周末尽量的多出去,见一些人和风景,在你眼里,不也是我的改变吗,你不觉得惊讶,我还不知道原来自己是这么不爱出门不爱玩的人。
去年7月,你找到了工作,从我这里收拾好所有东西,房间一下空了很多,本来以为没什么伤感的我,还是在你提着东西,我跟在后面,看着你往前的身影,意识到,这是我们的同居时代的结束,以后也再不会有了,好像一下子就承认了我们已经长大的事实。然后我回到房间,看着原本被你的东西占据的角落,鼻酸了好一阵。接着起来打扫,将地板拖干净,摆上新的东西,像一切没发生。
大学那会,一直觉得自己是不喜欢广州这座城市的,也觉得不会一直留在这里,直到几个月前,你认真的跟我说考虑一起去珠海,离开这里,就当一切重新开始,我才发现,我是舍不得这座城市的,虽然现在什么都没有,还是感觉它给了我一种安全感。这样算不算,有你在身边,我更容易看清楚自己内心的想法呢?不过,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定,没准真的会离开,没准真的就会和你一起去你念念不忘的那座城。
有一个人分享了自己的整个青春的感觉真的很奇妙,就像是如果没有你,就等于那一整片时光都是空白的。啰啰嗦嗦的说了很多有的没的,你现在可能没感觉,等到以后回头看,就会体会到,文字是最真实的记录生活的方式,所以不要觉得我话很多,就算你觉得,我也还是要说的。可想起来,唯独对高中的我们,记不起太多的事情,像有什么在那里断掉了一样,记忆连接不起来,脑海里第一浮现的竟是你跟初恋在走廊并肩走远的背影。这样的话,至少你的高中时代的你是欢乐喜悦的吧,多好。
只是有件抱歉的事,高三那会不小心的漏掉了你的生日,因为我自己过的一团糟,等想起来的时候已经过去好多天了,尽管有他有同学帮你一起过,可你还是在后来说很可惜我的错过,所以也才会这样被我记到现在放不下。对不起啊,你的18岁,我没有参与,往后的28,38,48……我一定都准时出现,也一定不会笑你老的比我快,哈哈。
现在见面的时间也不算少,你也常常来这里一起住,像那时一样,只不过每次都要收拾好东西带走而已,我也习惯了这样一次次的跟人告别说再见,毕竟又不是真的不再见了。越是长大就越是珍惜现在还在身边的朋友,时间就像筛子,把一些人过滤,把仅剩不多的人留下,留下的是不是就不会走,我不知道,但在能相见,能拥抱的现在,就不会吝啬自己的感情,好好的留住你们,才是我想要做的事。
诶,你还能想起来吗,我们的第一次见面,14岁的夏天,阳光正好的一个午后,你在斜对角收拾自己的床铺,喊了我一声,让我帮忙递个东西。
我们都笑着看彼此,然后我走向你,伸出手,从此接住了我们此生注定拥有彼此的牵绊。
晚安,我亲爱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