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天阴了,云黑了,所有的东西都乱了。
大蒜:我在走路,我在等车,要走向哪?我要等什么车?是哪条路?等的车怎么还不来?风到底是来了轻轻地吹散所有颜色,肆意地袭卷着。我睁大眼睛惊吓着为什么一条大鱼摇摇摆摆飞向天空。它告诉我它生活在小米粥里,它要去寻找幸福。是什么东西推着我让我往前走,走到这个只有一种颜色的灰色空间,没有色彩,没有闪耀,只有静静地烂漫,我失望了,原来我一直都想飞。
02有些相遇,是为了成全彼此
大蒜:“你是会飞的鱼?”
“你是那只会飞的狗吗?”
“你好”!
“你好”!
“你没有听到过自己的声音吗?”
“没有。”
“你想听吗?”
“想”
“那咱俩交换一下吧。”
“你变成我,我成为你?”
“只要你不介意。”
“好,只要你不介意。”
“我不介意,我要自由地奔跑。”
“你不怕失去听力?”
“我失去的不是听力,是厌恶的嘈杂。”
“你不怕失去自由吗?”
“不怕,听了太多别人的话,反而失去真实地自己。”
相拥,相吸,相互交换。
“小狗,继续漂泊吧,生活在小米粥里是听不到真实的声音。
“朋友,再见”。
说完,都向着两万英尺的高空分东西走散。香蕉和小猪作了交换,树叶和河水作了交换,羽毛和沙石作了交换,昙花和乌龟作了交换。
在这个灰色空间里,我越来越轻,快要散掉了。我想静静地,这样很好,以后一直可以这样就好了。
“你想安静生活吗?”
“你是大蒜?”
“对,我是沙漠边的大蒜,我想去繁华的都市,做一个人。”
“如果你想好了,我可以和你交换。”
“好”!
握手,旋转,我变成了一颗大蒜。我落在了撒哈拉沙漠里,这里是透明的沙漠,从此十分安静,只是有点暗悄悄。
03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固执,我不觉得这无聊。
大蒜: “哎,大蒜,你来撒哈拉沙漠干什么?”
“我在寻找”
“寻找什么?”
“我不知道”
“你不觉得无聊吗?”
“不”
“要不我帮你挪窝?”
“谢谢,不用。”
走吧,你看你这颗透明的大蒜,连点颜色都没有,这样呆着,迟早会被其他沙粒吞噬,你能在这里创造出什么奇迹,别逞能。你看那颗胡杨,它要在这里等它感觉到的东西,等了500年了,还在傻等。
“它在等什么?”
“不知道,不过你们可以相互见证彼此的悲惨生活。”
“你怎么会知道我们是悲惨的?”
“因为你们固执,所以太傻,傻人总是喜欢等。”
起风了,沙粒一粒两粒一百粒一万粒螺旋状卷起,飞向高空消失了。我和胡杨静静地听风谁都不肯说话,我们都懂这样固执是为了什么。
04 破碎,是为了拼凑完美的自己。
大蒜: “胡杨,你抬头看看天空上的图片,一个宝塔状的物体顶端十二棱的明珠,一点一点在拼凑,明珠快要落在宝塔上了。”砰,全碎了”一闪一闪落了下来。胡杨,你怎么了?胳膊挥了,怎么落在沙漠上被吸进去了。”
“大蒜,别怕,秋天来了,我在这里生活了500年了,每年这个时候都会和天空上这幅画一样破碎。我的胳膊会重新生长出来,这幅画却从来没有完整过。”
“为什么你要坚持500年呢?”
“风告诉我的,只有我知道,若有缘,你会懂的。”
“万一再过五百年也没拼凑好呢?”
“她还会再坚持。”
也许我也不算是完整的大蒜。
05兜兜转转的缘分,只是命中注定。
大蒜: “大蒜,你变色了。”
“什么?我看不到我身上是什么颜色,不是透明的吗?”
“变绿了。”
“从生长开始到现在,我都没有看见过颜色,只是听沙粒它们说,如果这里多点绿色,这就会变成幸运之地,难道你是幸运之神?”
“怎样才能让你身上的颜色显示出来呢?”
“下雪了,胡杨,你的胳膊怎么从地下钻出来了”
“他要重生了。”
“大蒜,你的蒜苗长高了。”
“我也能感觉到,我发生变化了。”
“胡杨,我快被雪盖住了,窒息。”
“砰”四周的雪不见了。
“你是谁?”
“我是窝窝头。”
“你怎么会来到这儿?”
“我也不知道,我从天上摔下来就落在这了。”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还行吧,有点累。"
“那你靠着我休息会吧。”
窝窝头这一睡,过了360个月斗转星移,天地混为团,沙粒透明的映衬着变化的一切。胡杨的身体每天都接近身体一点点。窝窝头的碎片也一点点离开地面准备再次去拼凑。我的身体也开始长了蒜瓣。
“窝窝头你终于醒了。”
“大蒜,时间过的很长吗?”
“不长,都发生了变化。”
“窝窝头,你最大的愿望是什么?”
“找到属于我的位置,拼凑好自己吧……”
“大蒜,你是怎么到这里的?”
“交换?”
“交换?什么交换”
“和大蒜交换。”
“哈哈哈,好绕,不懂。”
“我们只想成全彼此而已,这也是我的荣幸。”
“你不后悔吗?”
“不后悔,只是觉得缺样东西。”
“什么东西?”
“光”
“为什么要它?”
“我看不清我自己。”
“窝窝头,你都知道了我想要的东西,那我问你,你最不喜欢什么?”
“夏天”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06 你不喜欢的夏天里,有最亮的星
大蒜:真正的夏天来了,每天窝窝头的残片一点一点的飘向空中,好像宣告离去的时间真的快要来了。很舍不得,但是为了她早日成全自己,我希望她早日离开。胡杨的胳膊完全合上了,只是它很纳闷,为什么胳膊不断向空中长去。它告诉我它有了从来有过的心情——准备就绪。感觉到自己的明珠快要来了,我的身体也长齐全了,十二块蒜瓣紧紧拥抱着。每天都是夜晚,天空第一次有了想要发亮的感觉。这颗星很亮很亮,慢慢的有了更多的星星,天快亮了。一瞬间,很温暖,很急促。
“窝窝头你要走吗?”
“大蒜,再见”。
“还会再见到吗?”
“相信会,就一定会。”
07 谢谢你照亮我的梦,温暖我的生命
大蒜: “大蒜,你看天空的图案,宝塔上端的几颗明珠旋转着,原来紫色的光都是从那发出来的。12颗明珠依次散开形成一个阶梯状。最大的那颗明珠顺着11颗阶梯向下移动,顿时整个沙漠变成了紫色。明珠刚好落在了胡杨长出的胳膊上。”
“大蒜,我们又见面了。”
“窝窝头,谢谢你找到自己,照亮了这里。”
“你看清自己了吗?”
“看清了,很绿。”
“我知道你很喜欢绿,我努力长成这样,希望你能有自己的空间。”
瞬间大蒜的蒜瓣四散,撒满沙漠,有一颗落在明珠上,明珠一闪一闪将紫光溢满整个沙漠,整片地都绿了,天亮了,透着紫光一闪一闪,时间流走,时间倒回来了。一绿一紫一闪一闪静静地窃窃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