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童年时光有什么是最开心的莫过于有弟弟妹妹在身边的日子。姥姥一生养育了七个儿女,大舅最大老姨最小妈妈上面只有大舅这一个哥哥。而到了我们这一代整整十个小孩子,我是女孩儿中的大姐,额,其实只有舅舅家两个哥哥比我大,二哥同岁只大我两个月而已其它孩子都是弟弟妹妹。
我妹妹自然是从小跟我跟到大的,三姨家离我家几分钟的路从小到大我们就跟三姨家弟弟玩儿在一起他排老七。老五是二姨家淘气包,老六是四姨家小公主女孩儿里最小的一个。老八是老姨家弟弟因老姨婚姻破裂,每年寒暑假妈跟三姨一定会去个人接他来家里呆上一个假期。他也是我带在身边时间最长的孩子,也是最让我牵挂心疼的一个。老九是舅舅家弟弟,萨克斯小王子从小就帅的不要不要的。老十是四姨家弟弟,呵呵,胖乎乎的小脸儿把眼睛都快挤没了因为最小总是被那些熊孩子欺负。每次熊孩子惹了祸一哄而散我都要负责哄,哄好带着,走到哪带到哪,也是跟我时间比较长的一个。
童年记忆里,姥姥在我九岁那年搬来我们村儿。那年老舅考上大学为了供读高中的老姨,上大学的老舅姥姥姥爷毅然卖掉新盖的房子搬来我们村买了房子安顿下来。
那以后逢年过节或是姥姥,姥爷过生日就热闹起来。那时才只有我们几个大的不过随着老姨,老舅先后成家我们的小队伍就越来越壮大起来。
因平时难得见面年节跟姥姥姥爷的生日就成了我们的盼望。大哥大我们很多懒得理会我们这些小屁孩儿整天抱本书看,被我们偷偷叫“书呆子”。二哥倒是跟我们玩儿就是笨手笨脚的有一次拿独轮车推二姨家弟弟,结果年纪小没推动把猴子一样顽皮的弟弟摔下来刚好磕到一根没响的鞭(姥爷前一天晚上放的那挂鞭里的逃兵)痛的弟弟哇哇大哭,结果可想而知头上包着一块儿纱布过的年!
不知从何时起我这大姐成了孩子王,那时大人们的话就是“这群妖精一来一大群,说走一个不剩”哈哈哈,想来也是很无奈吧!
三姨家弟弟因不善言辞总是被当做替罪羔羊。某次姥姥生日老姨家弟弟不知从哪捉了只蝈蝈儿跟三姨家弟弟在外面玩儿。没一会儿就大哭起来姥姥以为两个小家伙打架了赶紧去拉架。
结果弟弟哭够了说他哥把他的蝈蝈摔死了,姥姥看地上一只蹦跳着的蝈蝈还奇怪呢“这不是活着呢吗?”四姨家妹妹说“姥儿,那是小辉赔给他的。”众人哄堂大笑,姥姥却生气了问“你怎么把人家蝈蝈儿摔死了?”三姨家弟弟也不吭声还是他小姐儿替他回答“蝈蝈儿咬他手了他一甩就摔死了!”真想大白,一致认为“这孩子太倔有理也不会说出来!”
一次老舅家弟弟拿把刀刮下一大片树皮(树很大孩子太小尚不足以威胁树的生命)姥姥教训他“看一会儿人家找你来怎么办。”结果很不幸的三姨家弟弟又成了替罪羊“奶,我那么小哪有力气刮树皮,是我辉哥刮的。”旁边的替罪羊依旧不辩解,还是姥姥英明神武“什么都赖你哥刚才不是你要的刀吗?”
老舅家这小家伙古灵精怪的有时连我都骗,呵呵,也是我笨笨的。一次姥姥过生日他拽我去给他捞鱼,我说“我都多大了还捞鱼,不去。”他央求半天,磨不过他只好说“那你去你三姑家拿鱼网跟罐头瓶,我陪你去你自己捞。”他答应的可痛快了也真的自己拎着瓶子拿着鱼网。可是毕竟还小捞了一会儿什么都没捞着又来磨我“大姐你就给我捞一条呗,捞着就回家。”无奈只能给他捞了一条小鱼,他又不肯走了“大姐再捞一条呗做个伴儿。”最后以捞只蝌蚪也行成交。
走的时候我让他拿东西他不拿,呵呵,我也来脾气了站起来就走还威胁“东西丢了看你三姑不说你。”结果他比我还有理“我三姑会说,他小你也小?他不拿你也不拿?”额,突然觉得他说的还是蛮有道理的,于是乖乖回去拿上东西。回去跟大人说起又是一阵的哄堂大笑还被作为一段笑话讲述很多年!
有趣的事儿实在太多了,孩子聚在一起什么奇葩事儿干不出来。最好笑的是某年春节,雪后我们突发奇想要去爬山。老姨因不放心也跟了过来。雪后路滑两个弟弟滑倒就在雪里打起滚儿来,叽叽咯咯的笑声传出很远很远。
人多队伍也就拉的很长,我走在前面些的位置照顾着最小的弟弟。走着走着小家伙突然回过头努力的睁大眼睛问“大姐,你看我眼睛大不?”还没反应过来后面已经笑倒一片。老姨更是笑的直不起腰。额,我也反应过来哈哈大笑,这小家伙胖的眼睛都被挤成一条缝。怎么努力睁开,也只能看到胖乎乎的小脸儿上一条细小的缝儿透出一点晶亮。哈哈哈,就这还敢问他眼睛大不,这小家伙是来搞笑的吗?
其实他的搞笑天赋在那以前就已经展现的淋漓尽致了。那年姥姥生日,还不会说话的他跟几个大人一起坐在矮凳上看着桌上的菜怕被猫跳上桌子。大人自然是不会进厨房的父亲跟姨夫他们,那小家伙不知怎么摇摇晃晃站起来还不小心趴在桌上。肉乎乎的小手还不巧探进一碗汤里,父亲吓的赶紧将他抱起来。就在我们心疼的心都揪起来时他居然萌萌的将那只小手上的汤汁舔进嘴里。大人们则在松了口气之后大笑起来,父亲也抱着他大笑。
老舅家弟弟淘气加傲娇,有时候又有那么点玩世不恭。记忆最深的是那年大家聚在一起吃饭前在果园上班的父亲拎一大筐欧李回来。比图片上的还大已经红到发紫,父亲喜欢孩子那天应该走了很多地方才给我们这群捣蛋鬼采了那么多欧李。
那天的欧李是我记忆里吃过最甜的野果,虽然我们也自己去采过可都没有那么大,那么红,那么甜。我们开心的欢呼着一起吃,老舅家弟弟眨着大眼睛没过来。我跟妹妹喊他,他不知别扭个啥一仰头“啥破玩意啊我才不吃呢!”
这群小妖精才不管那些呢索性拎着筐坐到屋后放倒的树干上吃的不亦乐乎。那傲娇的小家伙不知什么时候也坐了过来没事儿人似的抓了几个开吃。妹妹学着他的样子一仰头“啥破玩意啊,我才不吃呢!”哈哈,那小家伙淡定的吃着酸酸甜甜的欧李跟没听见似的。
那年中秋,下午老舅一家就要回去了,他非要跟我们一起去山上把果园里的葱挖回来。无奈老舅妈叮嘱他别乱跑,就放他跟着上了山。别乱跑?他能不乱跑吗?没一会儿一身的苍耳子跟鬼针草(我们这叫老鸹针,如下图人走过会扎在衣服上)就回来了。
看他弄的跟个刺猬似的我跟妈哭笑不得,我训他“一会儿还要回家你说你这一会儿造的,看你还怎么回家!”他低头看看那一身的刺居然来了句“帅呆了。”我没好气的说“帅呆了,我看谁看到你会吓呆了还差不多。”
那个举着我妈围裙喊着“皇上驾到的弟弟。”那个不会说话冷冷来一句“还皇上驾崩呢”的小姐姐。那来时一阵风去也一阵风经常吓的大人们皱起眉“又来了,这嗓门儿尖的离多远都能听到”的一群妖精如今差不多都有了自己的家,有的已经有小妖精可以带出来聚在一起吓唬已不再年轻的我们。
岁月无情,姥姥姥爷多年前已经相继离世,长大了的妖精们各自忙碌难得相聚。只有午夜弟弟酒后的电话娓娓诉说着想念……
孩子会长大,老人会离去不变的只有记忆里那一张张纯真的笑脸,还有那一年红的发紫的欧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