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文学
文/一笑东方
2024年已然远行了，总结这一年却不知从何说起。教书是我养家糊口的职业，在这条路上已经有十七年了，期间陆陆续续，待过好几所学校，每一次的离开，都是随心而动，不言其他。这么多年，人们常说，教书育人，这在当代简直是一种奢望，因为人是很难教育的，我们所能做的影响是微乎其微的。其实我常说，一届学生能有一个被你影响那都是幸事，有时候一个也不会有，你常常觉得你在一个人在表演。有时候影响是相互的，虽然我的影响力微乎其微，但是学生也在影响着我。
记得多年前，我没收学生在课上读的课外书，结果自己一头扎进了网络小说的世界。《斗罗大陆》《绝世唐门》《雪中悍刀行》《剑来》《庆余年》《将夜》《择天记》《斗破苍穹》，这些书就像是我读书的时候金庸古龙梁羽生温润安黄易的武侠一样，一样的吸引孩子们的阅读胃口，有情有义的一群生动的男儿们女儿们，故事情节环环相扣，而且有中国儒释道的哲学，孩子们能不喜欢看吗？学生给我介绍好看的动漫，我也尝试去看。国漫渐渐崭露头角，越来越美观。制作动漫的人不管出于何种商业考虑，他们日以继夜，不论年番还是第几季，总之尽可能的尊重原著，慢慢播出，你可以每一周都去追，也可以攒一下再看，总之，现实电视剧无法制作的，动漫皆能完成。说白了，要感谢现在科技的进步，当然更重要的是作者写得好。放眼荧屏多是网络文学的天下，不得不佩服他们，异想天开。当然，阅读是好的，但是如果影响了学业，就应该暂放一旁了，关于这一点我最有发言权，因为我上学那会就因为这个影响自己的学业，后来追悔莫及，但是又觉得这就是读书，能造就人也能误终生，而今，我只能说没有这些阅读也就没有今天的我，今天之所以我还能滥竽充数地被别人称呼一声老师，就因为这些年阅读经典的缘故。
当然我也尝试过像网络写手那样写小说，很抱歉，似乎不太成功，因为我所能的路数仍是纯文学的路数，这是习惯使然，这是写作使然，也是心灵的一种召唤，但是我也尝试着改变，我若写一个长篇，要积累许久，一个想法也许早就产生，但是不敢轻易动笔，一动笔就走了样，所以慢慢攒着写，我的时间不允许我每日更新内容，所以至今最长的也只有三十五万字，纸质是不好发表的，虽然有很多出版的书商找我，但是对于这个我知之甚少，生怕入错了局，所以对他们热情的询问，我都是婉拒。出过三本书，也已然泥牛入海，被淹没于时代的浪潮中，徒以作协会员的虚名行走江湖。
我也知道每个人对文学的态度是不一样的，早先有个同事觉得音乐太吵，绘画太无聊，舞蹈更是蹦来蹦去，就连我写诗歌，她都觉得多愁善感的没意思，我只能报以苦笑。后来我见过一个高人，他一样对文学嗤之以鼻。印象中他连升数级，听过他很多讲座，不知为何总感觉我们的语文教学始终达不到他的要求。他带着鄙夷的目光俯视台下的芸芸众师，一嘴不是太好的牙齿说话似乎会漏风，常常能一针见血的戳破语文教学的虚妄。他认为自读课文不用教，让孩子们自己去运用所学方法解读，语文要什么复习课？你复习，说明你教得不够好。没有哪一堂课，是他满意的。先是贬低他人试题，继而开始宣讲自己的语文教育理念。语文试卷，他是瞧不上的，任何试卷都不能入他的法眼。他觉得语文老师很多是没有理性思维的，脑子不清晰的才去写诗歌。可是能指出语文课堂这么多的弊端，为什么没有真正去改革呢？他说改革是难的，于是他只能用批判思维质疑一切，主宰不了沉浮，却可以批评沉浮，反而是我们这些小语文老师带着孩子们涵泳在语文的课堂，我们负重前行，受尽白眼与冷眼。其实语文这门课是古老的又是常新的，但是你如果说语文要怎样教，那真的没有必要，对文学和语法的研学，都在不言中，都在阅读中，都在写作中，古诗文，好的语段自然要背诵的，您说的思维，若无言语的积累，怎么思维呢，即便想通了，还是需要言语表达的。其实不用非此即彼，不用这样的嗤之以鼻，而是温良一些，但言其好。语言语法文学，怎么好把他们泾渭分明呢？又怎可能有放之四海而皆准的东西呢？语文和文学的伟大就在于它的不确定性，一切有为法，皆从因缘生，因缘无穷，又怎么固形呢？
李敖先生曾说，当今世界，形势大好，人心大坏。其实不仅当今世界，从古至今，人心什么时候好过？这个世界永远有人希望别人过得不如自己好，永远有人昧着良心陷害世人，永远有江湖骗子，永远恶霸。永远有流氓，好人永远被伤害着，当然伤害别人的人永远不会觉得自己是坏人，他心安理得，他似乎觉得自己是一个大善人。市面上的文学，永远是光鲜的，许多个所谓的文学奖项也是光鲜的，沉寂之后呢，这就无从知晓了。而我始终在红尘的角落里默默写作，我从来没有相信过天才，在网络上写作漂泊十六载了，先前的红袖添香，风起中文网，如今的简书，都一样的留下文字的过客，最多的粉丝也就是如今，仅有三千多人，当然幸亏简书，我写故事的念头重新燃起，一下子写了很多个中短篇，是可喜的。不经意间，十几万字又出现了。然而，写作终究是为人生的，为救赎自我。
年末，我老泰山意外身故。我写了一篇记事，发在公众号，由于内容过于直录，还是重写了一篇纪念文字。没想到转发到文学群，却得到两位文友诟病，一是诟病我的笔名“一笑东方”，老泰山走了怎么能用这个笔名呢？他说自己有四十多个笔名。难道我每写一篇文章都要重新起一个笔名吗？我说公众号自带的，文中没有，他哦了一声。这位前辈曾经把另一位老先生的诗歌错误解读，还振振有词。“凤凰山下商扶老”，商扶老三个字，他能解读为“商山四皓”，我的解读就是扶老为拐杖，最后老先生出来说，我和我的拐杖商量一下不行吗？学问高低立判。还有一位文友，觉得我写的不够好，该把事情一件一件好好写。我瞬间崩溃了，我岳父走了，如此悲伤的事，你让我慢慢展示自己的悲伤吗？要写多久？要写多长？为文学而文学，真是无法可想，文学还是要为人生的，文字表情达意，我文字朴素，他却认为华丽，真是无法可想。我终于明白当文学眼界不够开阔的时候，就会落于窠臼，着相得离谱。我终于明白自己离所谓的文学越来越远。文学窄了，就是小文学，一切与子偕小。群里还有一个老者，一天到晚的在那儿苦吟，也不好好看书，对文学的见解真是令人跌破眼镜，写了一点东西，拿出网上东瀛国对他的溢美之词，唉，一身头衔，也盖不住他的尴尬，但是只要自己不干该，尴尬的就是别人，鱼龙混杂，真是无法可想，还是独行其道吧，有些人有些圈永远不属于我。
真正的文字是超越文学的，它可以使抒情的，可以是哲理的，可以叙事的，但它首先应该是功用性，其次才是文学性，诗言志歌咏言，诗歌起初的功用，都是生活性的。巫师祈祷，不过为了生产丰收疾病健康，其次才是歌咏戏剧。我写文字不过我手写我心，多年前我为了发表而发表，但是，时间久了，我发觉为了发表而发表，是如此的难，网络文学拯救了我，试想当年发表如此艰难，我可能早就放弃了这所谓的文学创作，这也是我越来越喜欢好的网络文学的原因，因为他不需要很装的摆在书店里供人选择，你只要愿意，打开手机就可以阅读，门槛没那么高，但是你要有故事。那些局促在某些刊物的作品只有搞文学的人去读了，反而网络文学开始排成各种影视剧丰富了我们娱乐的星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