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工作性质决定了我几乎每天都会“搜索关键词”进行文献研究,但在我的记忆中,至今也没有直接或间接搜索过“教育观”这个词。今天以此为题写这篇小文章,是由于两个因素:一是单位将组织“五四”青年节朗诵活动,我们民盟小组需要一篇稿子;二是前几天遇到一位老领导,谈话间他收到一条来自他已经退休的夫人的微信,鼓励他写篇东西参加今年的“黄浦杯”征文,而征文的主题就是“我的教育观”。
我感慨于这位夫人退休后的“闲情逸致”,同时不禁想起原来他们还曾获得过我们虹教系统的“比翼双飞奖”。时间往前追溯,还有不少感慨。我也曾感慨“杨贤江一生”——那也是一个书名,一本在我初中时代由学校统一下发的阅读材料,看起来就是一本小册子,我虔诚地珍藏至今。我也曾感慨高中时期所在班级教师团队的强大,当时大多还是三十出头的青椒,没过几年一个个都成了知名教师。我也曾感慨“育人即育己”,缘起于在品味“人海之中,找到了你”这一歌曲时,联想到不同类型的师父对郭靖、杨康的教育。
感慨过后,再说教育观。我们都知道,一位比较出色的教师,到了一定的成长阶段,往往会自然而然地关注自己的教学风格、特色甚至模式。但是,无论怎么看,“教育观”这三个字都带着浓郁的哲学味,似乎比我们常说的什么什么理念还要高大上得多,与实实在在的教育行为之间有着很大的距离。这一距离,在许多人那里也许就是——遥不可及。(人人在潜意识里都有教育观,但仅仅“有教育观”与有怎样的教育观、有怎样的教育行为之间是大不相同的。)
与我17年前刚入行时相比,现在的教师似乎是更忙碌了。
时间都去哪儿了?许多教师连问这一问题的时间都没有!
我不敢说当年是带着怎样的教育观入行的,但以我“15年一线教师+2年研训人员”的经历,我想说:现在也许真是到了我们需要好好想一想自己的教育观的时候了!
如果非要用几个字来概括,我的选择是“虔诚宽厚,学会关心”。
所谓虔诚,就是兢兢业业、孜孜不倦、心诚则灵。我的前同事郑老师应该就是这样一个人。从当年听她应聘课上用吴地乡音演绎声声慢开始,到现在看到她在班级管理与语文教学两个领域在全市均有了一定知名度,我感觉“虔诚”两字在她事业发展的道路上起到了重要的作用。对教育事业的虔诚,对学科(专业领域)的虔诚,对学生的虔诚,是一个教师能有所作为的最佳心灵土壤。
所谓宽厚,就是视野开阔、积淀深厚、宽以待人。我的同事邵教授应该就是这样一个人。我与他最早的接触大概是十几年前选报了他开设的240师训课程“中国古建筑旅游”,之后也经常在一些科研会议上见到他,现在则是经常肩并肩一起参与学校教育科研工作的指导。前几天,CCTV4纪录片《传承》在介绍吊脚楼时说:“吊脚楼的奇妙之处,在于它无论怎样的地形都可以建造,而只有像彭善尧这样富有经验的工匠,才能找到最佳的建造位置和建造方法。”我在想,如果把教育科研比作造楼,邵教授就是那种“能找到最佳的建造位置和建造方法”的人。
虔诚宽厚,是一种对人对己的尊重,一种由内而外的气场,一种感染人心的力量。虔诚宽厚之人,哪怕遇到难题、误解、挫折,也会拥有更多的平静、理性、勇气,坚信能在风雨之后收获加倍的宽厚与虔诚。
所谓学会关心,既是对教师而言,也是对学生而言。我的同事赵老师应该就是这样一个人。她始终坚信,教育的使命之一应该是回答如何才能保证我们与别人在同一片天空下更好地生活和工作,教育的主要目的应该是培养有能力、懂得欣赏美、能够关心人并且可爱的人。
当今社会,教育的经济功能几乎左右了人们的视野,加在学校、教师、学生头上的任务实在太多了。诺丁斯在她的《学会关心:教育的另一种模式》一书中,为我们描画了一个崭新的教育蓝图:不同的人具有不同的特长,这些特长应该在一个充满关心而非过度竞争的环境里得以培养。
我们每个人都有与生俱来的天分和局限,必须学会感激我们的天赋也接受我们的局限。有两个根本上的问题是:什么样的人可称之为能提供良好教育的人?什么样的人可称之为受过良好教育的人?
我认为,教师必须熟悉自己的领域又不囿于这个领域,在此基础上发现学生们的潜力和弱点,并且鼓励学生们学以致用、用以促学。作为研训人员,我们首先需要在研究与实践上以身作则,然后应该帮助教师与学生去积极探索,帮助他们在自己选择的领域和其他领域之间建立联系,帮助他们放弃各自为营、独善其身的观念,帮助他们深刻理解自己喜爱的专业在更广泛的人类生活中的位置和作用。
我相信,所有人都富有学会关心的本能,所有人都具有虔诚宽厚的潜力。
我更相信,何时开始关注自己的教育观都不晚。最好,现在就行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