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开始:借南风一句话,给这个故事一个题目~
文/嗨皮姚
1
滴——滴——滴——滴,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我有点慌张,还有不到十个小时我就要16岁了。这最后属于15岁的十个小时。我该怎么度过呢。
环顾班里的同学,大家都在午睡,我听着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感觉这颗心脏滚烫的无处安放。马上就要16岁了呢。告别花季,进入雨季,但愿雨水冲刷过的小花依然鲜艳无比。
同桌扭头看向我,应该是我辗转的动静太大,或者我的呼吸越来越重,他有些疑惑:“你怎么不睡?你没事吧?”他的声音在安静的教室很突兀,我对他嘘了一声,示意他写下来,这是我们经常做的游戏。
青春里都会有那么一个人的,我把他写在日记本里,偷偷写,偷偷幻想再偷偷笑。同桌就是发现了我的不正常才愿意与我分享他的不正常。我们交换了秘密,自然是很特别的好朋友。
我把烦恼写在纸上,他看了回复我:“我比你大一岁还要多,你看我已经17岁,还好好的,一切顺其自然就好,不要恐慌啦。”最后那个“啦”字是他安慰我时才用到的温柔。然后我就真的不那么在意,也心满意足地睡了个午觉。
2
后来,我又度过了快十个生日,恐慌也有过,但,记忆里的少年,不知去了何方。我也会偶然回到相遇的那个城市,幻想会不会有一次偶遇,会是什么样的情形,我要不要主动去说一声嗨。当然,一次也没有。世界其实很大,足够分别的两个人各自安身并永生不见。当然,也并没什么好见的。
“其实,我喜欢你。”一个晚自习课间少年写完纸条推向我,然后一边笑一边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我。
我起了戏谑之心,回复他:“其实,我也很喜欢我自己!哈哈哈!”他看完急了起来,脸刷地红了,硬要我改成喜欢他。我看着他有些扭捏的样子,不忍心他为难,就改了。于是轮到他笑嘻嘻地问我:“那,我们开始恋爱了?”“等你考进大学再说吧!”
我们双双背弃了彼此之前的秘密,毫无违和地准备要为对方努力,有一个美好的未来,一个有彼此的未来。
3
我告诉他,我从小就有一个梦想,我家里要有一间屋子用来存放很多好吃的,瓜子、花生、核桃、葡萄干,当然还要有很多肉,把那间屋子装满,最好一推门就有好吃的向我扑过来,那感觉真是美呆了!他看着我兴致冲冲地说完,一边笑一边问我:“楼下有超市,你确定要放很多肉在屋里?那多不新鲜!”好像是这个道理,我有些恼羞成怒,“哎呀,重点是我要有很多好吃的!”他笑着点头,知道啦知道啦。
我们约定,哪怕七老八十,他也会骑着自行车,带我去兜风,既环保又浪漫。因为当时我们都觉得绿色高于一切,也都自视清高地以人类环保为己任,我甚至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我要去考一个驾证,真的动手去开车。
他喜欢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表示深情,我也会配合他对一句“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然后眨眨眼示意他注意我眼里浓浓的柔情,你看,我还是有点文学素养的,虽然我不怎么喜欢看书。他怪我脸上表情太多,不正经。
事实上我是班里尖子生,他是一个小学渣,就连做同桌都是我优先挑了一个后面靠窗的位置,给他留着。我写完的作业他会拿去抄,要考试了得知了考试时间和座次表,我也会细心抄写一份让他放文具袋里,写上一句,考试加油,附赠我的专属笑脸。那份细心,大概也只有初次恋爱的青春里有了。
因为我其实是个马大哈。有一次他呼哧呼哧回来,我没注意继续看书,后来他没忍住就向我坦白:“我刚摔着了,因为我想帮你找到遗落在考场的文具袋,谁知道楼道锁门了,我想翻过去却踩空了。”等我诧异地看到他一脸邀功的样子,立马变成感动的语气:“你是不是傻,明天我去考试再拿也一样的!疼不疼,摔到哪儿了?”他一脸受用表示没啥大碍不用担心,好好复习吧。我……所以找男朋友一定要找比自己大三岁的,不然你可能时不时要充当一回戏精,把他哄开心了下次他才会继续为你赴汤蹈火啊,哈哈。
他会为我走很远的路,只为了给我买一个铁盒装的阿尔卑斯。我拿到之后开心地和室友分享完糖果,还不忍心拒绝闺蜜想要盒子的请求就忍痛送给了她。他知道后大发了一顿脾气,他说你有一天会不会因为不好意思拒绝把我也送出去。我想,这世上除了我,还会有谁喜欢你这个迂腐又酸不拉及还不好好学习的臭家伙呢。其实我知道他女生缘很好,但我有恃无恐,我从不担心这么好的我有一天会配不上他。
但,他确实被别人抢走了。准确来说,是我的不关心把他送出去了。
4
我后来有些后悔,高三干嘛要和他规定一周只能见一次面呢。我努力充实自己但每天都会写很多日记诉说思念,等见面的那天拿给他看。我自己一天提一壶水像个爷们一样上五楼不喊累,为了腾考场自己搬好几趟才把教室里的书挪到宿舍,我觉得女生嘛,自立自强,再说他男生宿舍更远更辛苦我得体谅。但我明明是有男朋友的,为什么从来没有行使过女朋友的特权呢。如果特权只是存在于我站在他班门口,立马有人通传,也不知道我是不是赚了。他从同学的羡慕中朝我走来,脸上的得意显而易见,那大概是他在学校里为数不多的骄傲了,所以我竟然也不忍拆穿。
后来他复读,果然有人用他用的很顺手,他也照顾的很体贴。我想就这么着吧,好聚好散,既然他复习压力大,我又被大学里的花花世界迷了眼不在身边,他找个人取暖也理所当然。所以没什么好责怪的,大家各自安好,最好此生不见吧。
我再也不用瞒着家里我谈了一个汉族的男朋友,虽然我是个回族的姑娘。再也不用熬夜赶着织围巾却被人退回多尴尬。再也不用担心自己是不是又冷落了他,没有尽到女朋友的职责,虽然我天性爱玩。
所以,我解放了。
宿舍人为我庆祝单身买了很多小吃还偷偷带了一瓶二锅头,喝一口酒再吃一口泡椒凤爪,辣味呛得我眼泪直流。前尘往事都是过眼云烟,妹妹我大胆地往前走啊。
我竟然真的恢复的很快。上课、参加活动、和室友胡侃、再沉迷小说,在我都快忘了有分手这回事的时候,一抬头我看到一个女生,她和被他照顾的那个人真像,我咯噔一声,才发现有些东西,虽然慢热,但此刻竟然发酵的刚刚好,我强制自己扭过头,继续加入吵吵闹闹。
谁还没失过恋呢,哪怕我无数次告诉他,你要坚持,我们要把初恋变永远。但最后,还是不过如此啊。
所以,很遗憾,我十六岁喜欢的男孩子,还是死在了回忆里。
但我还是衷心地感谢他的出现,让我的喜欢有了安身之处,也给我的青春添上了一笔圆满。
最后,愿他身边也有人陪伴,有人分担,不要想起我,因为我老公可能会吃醋,哦,我儿子也会!还记得我对他说过,我一定会幸福,我做到了。嘚瑟脸。
——The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