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奶茶和木吉他

我在南方

在1999年约8岁的时候,对这个世界并没有太多认知,去得最远的地方是岳阳的姑妈家,在每年的暑假。那个时候从不知道困是一种什么感受,每天中午吃完饭,大人们千叮万嘱要午睡,我们就在他们睡着后溜出去开始到处跑,顶着大太阳。必不可少的就是去周围的电子游戏厅,游戏厅的生意总是十分红火,十几平方米的空间里挤满了人,游戏机的声音和孩子们的叫喊声混在一起十分嘈杂。跟着比自己大几岁的哥哥,自己永远只是惴惴不安地站在后面,看他们一边拼命的摇着游戏杆一边呼应队友应该怎样怎样,生怕大人们一觉醒来发现我们不见了突然找过来,接着把我们叫回去一顿训斥。后来有几次大人们确实也有找过来,不过最后受训的几乎总是比自己大的哥哥们。除此之外,有时候我们也会跑去姑妈的店子里,店铺在一座有六层楼高的服装城里。每次去那儿总有不同的理由,一是因为那儿有空调,服装城里有时候冷气开得很足,吹上一会就要找件外套来披上。二是我们可以上上下下乘扶梯漫无目的地追赶,把整个服装城跑个遍。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我们总可以从大人们那获得一些物质上的满足。服装城的大门外就是一条热闹的商业街,每天来来去去的人熙熙攘攘,当然大多数时候我们的兴趣只是在那些从未吃过的食物和摊位上。于是每次我们在姑妈店里玩了一会说要去其他地方时,姑妈就会猜出来我们是想吃东西了。有次表哥带着自己回店子里,经过一个卖奶茶的摊位,问自己渴不渴后,就买了杯珍珠奶茶递过来。拿着手里的奶茶,自己喝的小心翼翼,第一次吃黑色的珍珠不知是什么滋味,最后喝完奶茶,黑色的珍珠几乎没有动全剩在了杯子底部。上初中前关于珍珠奶茶的所有认知停留在了这个片段。

昨天部门里师弟生日,晚上吃完饭差不多已经九点,大家各自散去后我们四个回学校的一起往外走。遇到江伟还没走,问师弟想喝点什么,接着便连我们一起请了。要了珍珠奶茶,是因为这些年来,无论怎样变来变去,在各个地方喝到的珍珠奶茶味道似乎都大抵相同,不会有什么惊喜但也不会让人失望。同时边喝边咀嚼着珍珠,也不会让嘴闲下来。而此时又猛然想起原来在西大时,南门外那家卖烧仙草的店铺,给的份量多又好吃,不过在大二时就关门了。

在路口拐弯处的银行门口停了会,街道被路灯照的通亮如白昼,两旁的高楼里灯光星星点点的铺开着,这个点应该还有很多人在加班吧。站在台阶上,手里的奶茶已经喝的所剩无几,细碎的冰块也快要溶化完,凉意透过杯子传到了手上。正对面约十米远处,有人抱着吉他在独自弹唱,声音还蛮好听的,自己对旁边的师弟说。没有人驻足围观,约莫大家都匆忙着往回家的方向走,抬头瞥见月亮正挂在城市中央的上空,明亮而圆满。才想起今天是七月半,整。

早上出门有时候会在买到的面包里吃到一块黄桃,此时边走路会边感受到短短几秒的惊喜感。下午回学校走出地铁口的那一刻,总要环顾四周,如果天还没完全黑下来,便会庆幸这一天还没有完全结束,但转头一想如果要去实验室的话又要多走十多分钟的路,整个人便完全蔫了下来。也是昨天,走在回宿舍的路上,风吹得树叶哗哗作响,吹得衣服鼓胀起来,旁边的二层楼里电视的声音从窗户传出来。自己似乎一下子闻到了久违的烟火味,因为离开家后慢慢不自觉意识到大多数时候,有家的地方才会有电视机,而现在距一群小孩每天准时守在电视机前看卡通片或者连续剧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很久很久。

这个夏天就要结束,七月初从BBS上淘来一把吉他,只是想在闲着无事的时候打发时间,除此别无其他;八月初每周去几次泳池,慢慢才不怕去深水区了;八月中连续一个星期整天吃外卖到想吐,等开学了会好一点的吧。还是会记得前年夏天快结束的时候,和三三他们上完一天的强化课后坐在回学校的公交车上,窗外的夕阳斜射下来,一眼望去,时间温静而辽阔。

这几天断断续续下了几场雨,天气微凉,秋日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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