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北国的春天很美,比南国的春天还烂漫,我一直在心底期许,而我现在只知道北国的春天来得比印象中还要迟,至于她的美,等待花开吧。
记忆里,此时的南国花开缤纷,草长莺飞。往年花开烂漫的季节里,海岸线在氤氲的花香中宁静,花枝依旧艳红,每一朵悄然无声的花儿顶着春风在枝头安静地绽放繁华。冬季的苦雨过去了,心仿佛有了一个高远的天空,阳光好像是被谁点燃了一样,亮得好像原野都在燃烧。记忆中春日的阳光,那么温暖,那么明亮,照得鹅卵石都那么耀眼,影子与反光互相追逐着,渐次迷离了这个纷扰的世界。阳光永远不曾落下,迷幻得缱绻而柔婉,照得漫天渲染金色的油菜花,与蔚蓝的天空交相呼应,如同晕染的油墨画那么美,仿佛那就是天涯。
春天来时,那时天真的我总想抱着简单而梦幻的幻想出去走走,再也不想在四角的天空中反复地丈量着一本书的里程,将那颗冲动的宿命情怀深埋。很想再回到记忆中的南国,在某个阳光弥漫的下午,带上相机,拉拢着一定漂亮的太阳帽,去一个满世界都是油菜花的地方,看满天的油菜花湮没我全部的杂念,与风起舞,让花香漫入天际,让眼泪嵌入土地,任思念氤氲在空气里,任时光残留在记忆中。现在想起,年轻时有一颗说走就走的心,真好!心存念想,一个人的脚步依然那么倔强。
记忆如花香般被阳光烘干,随风飘散,一直散落到油菜花的画卷,而我一直游弋在通往北国春天的隧道里,穿越漫天风雪,那些停泊在我肌肤上关于花儿的隐语,和着零度畅想,晕染开了几多故事。三月天的人间花海,霎时美丽永恒在心,那一片金黄,激活了关于故乡的回忆,而我将带着花儿的念想与南国作别,画出的句号,像残月太残,太忧伤。
一直以为,那样婉约的河流与花海是南国的暖意,而那样广阔的额头与空凉的土地只是北国的剪影,但是有人告诉我,北国的春天比想象中美,但花旗太短,霎时繁华,惊艳动人,而我一直等待花开。
一个阳光洒满大地的早晨,万丈光芒照亮世界每一个角落。.此时的北国还笼罩着冬日的苍凉,暂缓的寒气与惊蛰的暖意一起涌入心头,让我有些百感交集。抬头看看天,其实,一个人的蓝天也很清朗,也很高远。持续升高的温度,让人觉得春天来得太仓促,阳光带动一颗蠢蠢欲动的心,和着无限春光,让一切年少的冲动都有了借口。路边的枝桠还是那么沧桑,干枯的树枝不时惊现一两颗生命力旺盛且万般执着的嫩芽,林间的草坪似油画般慢慢晕染开了期待已久的绿色,跳跃的温度坏人乍现的生命给本应百花争艳的春天带来几分惊艳……北国的春天正在不知不觉地悄然而至,但花开呢,还是等待吧。
岁月的草芥落满行程,锁绣横亘,落英似雪。把回忆拉长,把路人归陈,只待花开的叩问。花开已不再是一种青春的姿态,冥冥之中却成了一种简单的信仰,等待着岁月拉长去时间的身影,一朵花开的绽放,季节便迷离几分,一种心情的释放,生命便透亮几分。但是,花开呢?还是等待吧。
行走在绿色中,越来越喜欢这种很纯粹,很干净的绿,仿佛每一种绿色都有了一个年纪,不是岁月熬出来的,二十增几分减几分调出来,和着阳光的味道越发深沉了。丛林间割草机吞吐着青草和泥土混合的味道,氤氲在空气中的就差点花香了,只愿我的等待没有白费……
我想看盎然的青色连着大片大片的油菜花,我想听牛柔软的头缩在坚硬的壳里呼呼大睡的呼噜声,我想卷起裤角在荷塘边光着脚丫去寻找淡水里游走的蝌蚪,我想与美丽的蝴蝶在花海中曼舞,我想听黄莺在绿林中喁喁私语……我想在蓝天白云中迎着春风放飞我纸糊的风筝……青春是本仓促的书,此时阳光正好,蓝天正蓝,等待花开的季节,出走吧
花开,花落,是整段春季的历史,而我,一直在等待花开…
写于2013年。春。宁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