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步入圈套
看着黑影远去,俩人缓过劲来,虽没受到重伤,但毕竟丢了郭公公急要的宝剑,心里还是比刮骨都难受。自以为修练到家了,还是高估了自己,刚才人家的一番作派,真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柳蓉儿正在闭目运功调息,那老爹曾经教导过自己:一个学了武功的人,在任何境况下,都不能荒废了功夫,就算不能练招式,也要练运气、练心决。只要真气在体内运行畅通,功力也就自然会增加,对武功的悟性也会日益提升。
“吱呀”一声,牢门打开了,柳蓉儿微微睁眼,见是捕头,立即放大瞳孔,慌忙起了身,有些卑微地站了起来。
捕头带着成熟男人特有的气息走了过来,让柳蓉儿心中微颤。他凑近身来轻问道:“你是得了老爷子的信件,才带宝剑赶往跳梁山脚的吧?”
“是呀,我是收到家父书信才出来的。”
“那你认定书信是你父亲的笔迹吗?”
“笔迹倒不是父亲的,当时我还以为贵儿替他外公代笔的。”
捕头接着又问道:“那你熟知你儿周明贵的笔迹吗?”
这时柳蓉儿也有些懵了,不由自主的轻声道:“我每隔五年才见他一回,他的学业都靠他外公的,我哪会记得贵儿的笔迹呢。”
捕头左手抱肚,右手拇指和食指托着下巴在沉思。柳蓉儿斜眼看了看他,也不再言语。俩人都变得沉静,连空气都似乎凝固了。
“如果你带着信件就好了,我们可以通过信件辨别一下真伪。”
柳蓉儿心里一惊,忙问道:“你怀疑信件是假的?”
“我这也只是一种猜测,你儿子都那么大了,根本就不用你去接呀,就算老爷子有事相托,依老爷子的秉性,不应该让你带着宝剑来冒险的,所以还是疑点重重。”
柳蓉儿一听若有所悟,情不自襟大声说道:“是呀,我那老爹最疼爱我了,他怎么会忍心让我处于危险的境地呢。”
这时候来了一捕快,说是县令大人要捕头回去复命,捕头没说什么,转身就离去。看着捕头的背影,柳蓉儿心中有些怅然若失。
这个捕头姓刘名杰,是武状元,生性耿直,得罪了权贵,被贬到这里当了捕头。虽然仕途不得志,但刘杰还是兢兢业业,从不妄自菲薄。县令惜才,曾流露愿将女儿许配与他,可他却说自己有了意中人,结果单身到了四十好几,还是八字没一撇,一直单着,没人能猜透他的心思。
刘捕头到了县衙,县令正色说道:“刘捕头,还是把柳蓉儿放了吧,表面看似证据确凿,可是你想想,谁会杀了人后把凶器带在身上的,明显是有人陷害栽脏的,这事我做主,放了,放了,两个都放了。”
刘杰一听县令的话有些惊愕,可是这也是自己最希望得到的结果,虽有诸多疑点,但事情有了巨大的转变,让他心里异常的兴奋,之前的种种担忧一扫而光,他满心欢喜的应允着奔向监牢。
走到半道上,刘杰又觉得哪里不对劲,就是理不清,道不明。他放慢了脚步,这该不会是一个新的阴谋吧?
狱卒在向他打招呼他都没有觉察,他的脑海正在飞速转动,正在酝酿着该对柳蓉儿说些什么。
柳蓉儿和范忠站在监牢大门口,沐浴着明媚的阳光,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心里激动不已。被关了几天,才感觉到自由的可贵。
狱卒牵着马过来了,归还了之前搜去的物品,只是少了一把宝剑和一对簪子。狱卒也没解释,柳蓉儿也没问。
范忠牵着马去套了摆在外面的马车,不一会儿就听见范忠在叫唤自己,柳蓉儿应着转身走了过去,不知为何,她有些失魂落魄。坐上马车,范忠就问道:“夫人我们去往哪里?”
柳蓉儿不假思索地回道:“回家。”
范忠也就没在说什么,向着回家的方向,赶着他的马车。
出了县城,俩人都松了一口气,总算逃离了这是非之地。范忠开始加鞭了,马车有些颠簸起来。可是这一切似乎没有影响到柳蓉儿,她的脑海里还在回荡着捕头的话:“最好别忙着去找你爹,放你出去恐怕是要跟踪你然后找到你父亲。”
第一次她没有仔细辨认字迹,带着宝剑匆匆出门,结果宝剑被拿了去。这一次假意放她出去,肯定是因为破译不了宝剑上的秘密,想要找到她父亲。
丢了宝剑自己已觉得很对不起父亲了,自己可不能再受骗上当,把父亲给暴露了。
来到柳清镇天已黑了,范忠问道:“夫人,住店还是赶路。”
“范忠呀,辛苦点也赶路吧,我的眼皮直跳,感觉要发生什么似的。”
“好嘞!夫人你可要坐稳点。”
于是马车便奔驰了起来,夜路虽黑,好在轻车熟路,所以还是没影响到速度。
天刚濛濛亮时,终于赶到了家。来开门的范管家见到他俩返回,一脸诧异的表情,忙问道:“你俩不是出事了吗?怎么就回来了?伤到哪里了?”
一连串的问把二人搞懵了,范忠忙反问道:“爹,谁告诉你我们受伤了的?”
“你们不是差了人来接老爷吗?老爷昨天就动身了,你们在半道上没有见到他吗?”
一听这话,柳蓉儿又气又急,忙说道:“左赶右赶还是晚了一步,我们根本就没差人回来过,老爷上当了,中了圈套。管家快去备两匹马,范忠,我俩得把老爷追回来。”
管家也慌了,向着马厩边小跑边嘀咕:“怎么就遇上了这等人,把老爷骗走了。”
柳蓉儿转身看了看疲惫不堪的范忠说:“走,咱两先吃点东西。”
来到后厨,刚出锅的粥正冒着热气,两人各自添了一碗喝了起来。
柳蓉儿边喝粥边在想:老爷是昨天离家的,按理讲应该在半道上相遇的,怎么就走岔了呢?他们带着老爷肯定是去找老爹的,这样一来老爹和儿子就危险了。想到这儿,柳蓉儿额头直冒冷汗。
柳蓉儿着急地问道:“范忠,你知道去往跳梁山的近道吗?”
“夫人,我知道呀,去年我送银两给少爷和老爷子时走过,只是路窄马车去不了。”
“有近道就行,这回我俩骑马去,赶在他们到达跳梁山之前,把他们拦下,否则老爹和儿子就危险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