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房舍沉寂。
我的朋友依然聽不見我。
居于田野边上秃樹中的闪忽之火。
啄食一次,又长時間寂静。
我静立於遲來的下午。
我的臉從太陽轉开。
一匹马在我长长的影子中吃草。
早課抄了美國詩人詹姆斯·赖特的詩歌《再次到逹鄉間》。过去有好长一段時間很狭隘地認爲田园詩是中國文學所固有且特有的詩歌樣式,直到讀了英國詩人济慈、彭斯,还有美國詩人詹姆斯的詩歌後,才改變了這种偏狭的觀念。詹姆斯·赖特的田园詩,简洁、超凡,既有人和自然相遇的喜欢和寧静,又有深層意識的暗示和體驗。
早晨起床後繼續讀尼采的《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最早知道尼采是高中時學习鲁迅先生的《拿來主義》,里面有這樣一段話:“尼采就自詡过他是太陽,光熱無穷,祇是给與,不想取得。然而尼采究竟不是太陽,他发了瘋。”後來在四平上學時翻讀蘇聯人編写的《哲學小辭典》,看到對尼采哲学的評价是“金髪碧眼野兽的哲學”,印象深刻。等到了延吉上学時,在学校的圖書館看到從港臺進口的竖版繁體的《尼采傳》時,就毫不犹豫地想儘辦法借了出來,囫囵吞枣般通讀了一遍。後來又讀周国平先生的專著,又讀尼采的原著,對這位大哲學家、詩人才有了一個客觀正确的認識。我很喜欢讀他的這部《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何時何地,何種境况,随手翻开,總會敬畏之心顿生。
早晨上班没有騎單車,因爲穿了西装,所以选擇了步行。快到學校時,遇到現在正在教的一個女孩子。女孩儿看到我穿了一套挺括的西装,可能猜想我要去参加一項什麽重大的活動吧,就問了出來。當時我就覚得挺好笑,這就是孩子们的心理,單純、质朴。好久没有穿得這麽正式了,也難怪孩子會有此一問。我也實在想不起我能参加什麽樣比較正式的活動而且還一定要穿西装。在我的印象中,二中已经好多年没有舉行过开學典禮或畢業典禮了,也好多年没有舉行过升旗儀式了。我不是領導,自然没有領導的思維和智慧,也想不出很好的合乎情理的理由來説明。我是一個較重儀式感的人,總是覺得像开學、畢業這樣的大事儿,就應该有一個儀式,給當事者留一個念想、留一段美好的記憶。而現在這一切都没有了,倒讓我覺得到二中來上學的孩子就是爲了各種考试而來的,除此而外,一切都不重要了。
有一個孩子在上課前講讀《論語》時,講到了“温故而知新”。我很喜欢孩子们課前講《論語》這個環莭,也喜歡看孩子们在講、在聽時的狀態,更喜欢聽孩子们所講的内容。跟孩子们交流時,講了我對“温故而知新”的理解。一直以來,我追求的就是跟孩子们一起通过一定閱讀,從而實現個性化閱讀,通过自已的思考,得出自己的结论,拿出自己的觀點。不迷信權威,不墨守成規,用自己的頭脑,思考自己的人生。很艱難,但也樂在其中。
晚飯後繼續去西城区走步,雲霞满天,风情無限。全天步行超过二万步,行程超过十五公里。
晚課抄了《論語·先進第十一11·26》:子路、曾晳、冉有、公西华侍坐。子曰:“以吾一日长乎爾,毋吾以也。居則曰:‘不吾知也!’如或知爾,則何以哉?”子路率爾而對曰:“千乘之國,摄乎大國之間,加之以師旅,因之饑饉,由也爲之,比及三年,可使有勇,且知方也。”夫子哂之。“求!爾何如?”對曰:“方六七十,如五六十,求也爲之,比及三年,或使民足。如其禮樂,以俟君子。”“赤!爾钶如?”對曰:“非曰能之,愿學焉。宗廟之事,如會同,端章甫,愿爲小相焉。”點!爾何如?“鼓瑟希,鏗爾,舍瑟而作,對曰:”異乎三子之撰。“子曰:”何伤乎?談各言其志也。“曰:”莫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風乎舞雩,咏而歸。“夫子喟然嘆曰:”吾與點也!“三子者出,曾晳後。曾晳曰:”夫三子者言何如?“子曰:”亦各言其志也已矣。“曰:”夫子何哂由也?“曰:”爲國以禮,其言不讓,是故哂之。“唯求則非邦也與?”“安見方六七十如五六十而非邦也者?”“唯赤則非邦也與?”“宗廟會同,非諸侯而何?赤也爲之小,孰能爲之大?”
抄了《禮記·曲禮下第二》:君子行禮,不求變俗。祭祀之禮,居喪之服,哭泣之位,皆如其國之故,謹脩其法而審行之。去國三世,爵禄有列於朝,出入有詔於國,若兄弟宗族猶存,則反告於宗後;去國三世,爵禄無列於朝,出入無詔於國,唯興之日,從新國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