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在手势作“停”状中,慢慢地驶入两边安全隔离柱之间停下。一个头戴大檐帽,身穿黄白相间背掛的人,在车灯的照耀下,晃荡着一张煞白煞白的大脸向着我这边走过来,并敲着车窗玻璃示意我放下车窗。拉好手刹,摇下车窗,在我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之前,那张刚刚还煞白煞白的脸,此时已成灰黑色的脸已抬起右手向我示敬,并在他那张厚厚的嘴唇里,丢出了几个冷冰冰的词:“对不起,请配合检查。”说话间,从手上递过一个似口哨状的东西,叫我吹。我不知这东西是否安全和卫生……便轻轻的问了一句:“这哨子是一次性的吗?”
“是干净的”。对方这样说着。
我不知道他这干净是表示什么状态:是前个健康人使用过表示卫生的,还是前面使用后,用手帕擦干净放在兜兜里再拿出使用?
我带着一股迷惑的眼神看着大檐帽说:“对不起,我抵抗力差,对一般的吸呼和口液传播的病菌没有免疫力,能不能消毒一下或给我一个一次性使用的?”
然而,一声锵锵有力的声音随即响起:“我说干净就干净,你不配合,想妨碍公务工作秩序?……”
我嚓~我这么小小的纯纯的弱弱的请求,竟被嚓嚓两下被击伤了~一个小小的个人卫生愿望、公共卫生常识,竟也成了妨碍公务了!难道平日里那些食品安全和公共卫生检查也都是同出一辙的演技?
我悲哀的心,挣扎在车窗外那张含着委屈的嘴巴上:是该对着这反复使用的恶心哨子吹气,还是坚持我个人卫生及普及公共卫生的常识……
夜,很无语,也很冷漠。她像一块遮羞布一样,向我孤单的身影齐齐地盖过来……一瞬间,我便被笼罩在一片黑幽幽的狰狞的黑暗之中,越来越小,越来越弱,越来越冷,最后被无情地吞噬了。
温情的夜,将不再是温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