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峰山

2018年10月3日,一位姐姐约我户外野线穿越。

早上准备好水和简单的吃食,到指定的地点坐车,一行人朝位于县城西北的五峰山出发。

汽车大约行驶了一个小时,就到了山脚下。我们背着背包,沿着林子坡向上走。因为有一年多的时间都没怎么运动,走了不远我就开始气喘,小腿肚也开始发酸。我不想刚刚开始行走就放弃,咬咬牙,紧赶慢赶,努力跟上队伍。走了大概有几公里,我的腿不听使唤,脚步放慢,一位领队看我远远落在后面,就在前面不时地鼓励我前行。

到了第一处休息的地方,我听领队的话,没有停留,继续前行。(户外活动,体力较差的应该走在前头,这样,你才有较多的休息机会;如果一直落在后面,你还要赶速度跟上队伍,你会更崩溃!)

走在队伍前面,心理上不那么紧张,累了就歇两步,再加上身体活动开了,我越走越轻松。到达第二处休息的地方,领队表扬我:“我还以为你要放弃了呢,没想到你能一直走在前头,不赖!”我冲他笑了笑:“我爬山速度不行,耐力还算可以!”心里想的却是:“我要是放弃,岂不扫大家的兴致?再说了,荒山野岭的,想原路返回,谁带我?无路可退,只有坚持罢了……”

休息了一会,我们继续向上爬,半山腰里出现了一簇簇的山韭菜,姐姐和几位队友停下来掐山韭菜,我对这些山货不感兴趣,继续朝前赶。半小时后,我到达了山顶。大家在山顶拍照,欣赏风景。天气晴好,碧蓝碧蓝的天上有几绺儿白云,层层叠叠的小山包被绿植覆盖,微风拂过,让人想眯上眼睛喊上一嗓子。

中午,我们在一处地势平坦的地方吃午餐。一群人席地而坐,各自从背包里拿出准备好的食品。姐姐拿出准备好的的小油馍递给我——手掌大小的面饼轻轻一抖,就成了一圈圈的白白亮亮的银丝,咬一口,外层酥脆,内层柔软筋道。我一边称赞,一边大嚼……大家带的食品花样颇多,除了馒头、泡面、粥等主食,还有许多特色小菜:炒面辣椒、辣椒花生酱、榨菜、泡椒凤爪……大伙儿把自己的食品分享给身边的人,一群人边吃喝,边大声说笑……

午饭过后,稍作停留,我们决定沿着一条山间的峡谷下山。峡谷的坡度很大,我向来胆小,再加上脚下是细碎的石子,一走一滑,心里更是犯怵。别人是往下走,我是蹲下一点点向下移动。时间过得好慢好慢,峡谷很长很长,我看不到路的尽头,只觉得凉嗖嗖的山风刮过,浑身直起鸡皮疙瘩,两边犬牙交错的山崖都朝我挤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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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多小时过去了,我终于走出了峡谷。我以为最难走的路已经过去了,可接下迎接我的是更糟糕的路况……

平坦的小路刚走了十几分钟,我们又要翻越一道山岭。山路只容一人行走,因为已经与大部队拉开距离,领队招呼我们几个殿后的队员一定要走在一起,慢慢前行。上行的路难走,好在有树枝可以攀爬,前后两个人也可以彼此照应,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爬到了半山腰。领队查看了地形,发现要下山,只有从此处下去。

这是什么路?在我眼里这简直是一条直上直下的崖壁!初始还有些崖缝间的树根可以拽住,后来树根也很少了。领队先下行,再一个接一个地接应后面的队员。同行的一位胖胖的大哥,行进时拄着登山杖,他把登山杖先递下去,再抓住树根,身体左右移动,慢慢地也下去了。我看一眼这几乎垂直的陡壁,光滑的土层除了一根露在外面的半截树根再无一物,已经吓得心里怦怦乱跳。领队和队友让我转过身,不要看下面,我此时头晕目眩,直冒冷汗,哪里还迈得开腿转得过身?领队无法,只得伸一只脚,踩在崖壁上:“把你的左脚踩在我脚放的位置,手递给我,另一只手抓住树根,转过身去,对,再挪另一只脚……”领队一小段一小段的用他的脚当垫脚石接应我,饶是如此,等下了峭壁,我已经汗透衣背,心胆俱裂……

领队替我背着背包,我使出浑身解数,走爬结合,遇到难行处,我不顾形象地先踩在石板上,再跨在树枝上,在上面转个身,再慢慢下来……我们沿着山间小路不断在山间穿行,等我们走出大山,天已经黑透了……

等再次坐回汽车里,我瘫在座位上。司机是户外活动的老队员,他冲我直乐:“累坏了吧?今天你能坚持下来,不容易了!前几期户外,每次都有在山上嚎啕大哭的!咱们这个户外成立这么多年,数今天的路线最长,路况最复杂,强度最大!”“偏就让我赶上了……”车上的其他人穿越经验很丰富,其中一位美女不可思议地看着我:“我觉得今天玩得可刺激,可得劲!哎呀,那路好走得很,我今天穿内增高鞋走起来都如履平地,以前在公园也见你经常锻炼身体,怎么今天你看起来好像失了失了三魂七魄似的?!”我捂脸长叹:“锻炼也不见得体力就一定好;体力好,也不见得心理素质好!再说了,你是你,我是我,不同的人做同一件事结果不同感受也不同的好不好?”一车人大笑……

回来的第二天,我浑身酸痛得几乎不能动,几天不适才完全消失。我的左脚大拇趾变得青紫,几个月过去了趾甲里淤血还没有完全排除……

其实这次穿越之前,我跟着其它户外组织参加过几次野线穿越,一直自我感觉良好。可通过这次的活动,我才知道每个户外组织的定位不同,每次的路线强度和路况都不一样,我真的不该用以前的经验盲目地过于乐观地估计这次的活动。三思而后行,简单的道理我早就知道,在生活实践中却没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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