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慧炎站在二楼的走廊里往下看，双塔刑警队长任邢军正在讯问周游。
“你工作单位在北京啊！你来双塔干什么？”任邢军问。
“我老家双塔的，”坐在对面的周游吸溜了一下鼻子，“我爸死了，我来安葬他。”
“你昨天说你是来旅游的？”任邢军直盯着周游，揭穿他的话。
“想着安葬完，散散心。”周游低下脑袋顿了顿，然后小心措辞道。
“你去丁永利家干啥？”
“他和我爸以前是一个场子的，老朋友，我寻思去看看他，然后告诉他我爸的事。”周游说。
“他家门上贴着封条你没看见？”任邢军问。
“没看见。”
“那么大封条你没看见？”
……
作为老刑警的李慧炎，他根本不相信周游的解释，但他并没有下去干涉。因为他现在没精力管周游到底想干什么，先让子弹飞一会儿，目前找孩子要紧，当下最重要的任务是找到活着的范晓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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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周游走出了双塔市公安局的大楼，他看到乌娜吉的车停在楼外的院子里。周游走到车前，透过玻璃看到乌娜吉窝在驾驶室里睡着了。
周游敲敲车窗玻璃，乌娜吉醒了过来，她看到周游，把车窗摇了下来。
“一宿都在这儿哪？”周游问。
“把你放出来了？”乌娜吉问，并没回周游的话。
周游回头看了一下公安局大楼：“我一好市民，凭什么不放我呀？”
“上车吧！”乌娜吉高兴地说。
“我开我开，你歇会儿。”周游动手去拉驾驶室的门。
“上车吧，我来！”乌娜吉又把车门拉回来关上了。
“那么犟呢！”周游说，他只好走到另一边去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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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慧炎正站在双塔刑警大队办公室里。
他一边大口吃东西一边观察任邢军的奖杯，他往不锈钢杯里倒了一杯热水，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
“查到了！”小丘走进来说。
“辛苦啊！”李慧炎嘴里吃着东西，口齿不清地招呼道。
“不辛苦。”小丘说，他拿出一张纸递给李慧炎，“这人叫白石州，地窨子里的血样跟他完全吻合。”
“有案底吗？”李慧炎看着白石州的简况问道。
“没有。凡是涉及到高危行业的，我们治安大队都有备案。”
“什么行业啊？”李慧炎喝了一口热水，问到。
“开锁的，收废品的，典当寄卖，烟花爆竹，……”小丘伸出手指，如数家珍似的介绍着。
“警校学霸啊！”正吃饭的同事调侃道。李慧炎看了一眼调侃的同事，那同事像吃东西硌着牙似得赶紧装模作样吐残渣。
李慧炎收回目光，看着小丘认真地问：“这人什么行业啊？”
小丘认真地回答：“屠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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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石州正在屠宰场用斧头砍牛骨头，砍好以后就用热水冲洗案板，案板上冒着白烟，那血混着热水往下流淌，滴滴答答，有些瘆人。
白石州洗了澡，就去做早饭。当他把热腾腾的汤和面饼放在桌上的时候，范晓媛睡醒了，她闻到饭香，啥话也不说，从床上下来就坐在桌前，端起热汤连喝了几大口，然后拿起热腾腾的面饼吃起来。
在范晓媛吃饭的时候，白石州去收拾她睡过的床铺，把被子叠得整整齐齐。
“叔，这就你一个人住啊？”范晓媛问，一边用勺子捞着热汤里的东西吃。
“嗯。”白石州答道，然后提起茶炉上的一壶热水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吃完饭送你走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