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游有诗云:朝甑米空烹芋粥,夜缸油尽点松明。烹芋粥,点松明,在现时灯红酒绿的都城,已是一种刻意寻找营造的情调,而非生存之窘。
将来也许米变得稀缺,饭变得昂贵难得。它的好,才会被人发掘,并深刻剖析。它是一种优良介质,无论多么好的东西,与饭关联起来,即列入美味。想那鱼翅捞饭,红扒鲍鱼,肉末刺身,均是有了那一小碗米饭而完美起来。不能想象,这些肴馔佳品离了那一小碗米饭,会陷入到多么尴尬的境地。
吃了茶饭,神清气爽,有晴空远眺的爽朗。
小时候经常吃饭吃着吃着走神了,饭在碗里拨来拨去,忘了往嘴里送,爸爸会用他的筷子敲我的筷子说:“又在数米粒?”
一敲之下,似从梦中惊醒。不知道如何回爸爸的话,其实也不必回,吃就是了。那时会想,一碗饭到底有多少颗米粒呢?有机会真要数一数。然而几次数米,都不了了之。要么数着数着被大人呵斥打断,要么太饿,来不及数,要么数着数着发现一团米粒粘在一起,很难拆解,又或许多半颗的米,大大小小,不知该如何拼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