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夜晚渐临。
最后一缕余晖渐渐没了踪影,只有丝丝残霞带着微弱的光。河岸上的金柳,在风中起舞,微风便是她的伴郎。古道也早已没了昔日的喧嚣,肃杀的西风仍然,掀起阵阵黄沙,几个稀疏零落的马蹄印迹,像在表示这条路上还有行人。
阵阵凉风拉开了夜的帷幕,远处终于出现了一点生气:一个书生打扮却落魄的年轻人,一匹皮包骨头的老马,马背上没有马鞍。一人一马,在这苍茫黄沙间。风沙打在身上,只是向前,好像没有什么坐标,只是这样漫无目的的行走着。这样一个人,他的家在哪儿呢?也许前方的某个村落就是他的家。也许他根本就没有家,这整片天地便是他的家了,大漠黄天,天南地北。而这匹不知活了几个春秋的老马便是他唯一的老朋友了。
已是夜晚了。
夜虽已晚,我还在静听,因为也许有人会从树中呼唤,离家的孩子今又在何方?他仍然就这样盲目地行走着。越过远方的城墙的残垣,前方一条小溪潺潺流淌;一座小小的木桥将对岸的几处人家连接了起来,村口一株枯死的老藤上,几只乌鸦“呱呱”地叫着。待得灯火现,“家、家、家……”他喃喃着,于是再也忍不住对家的思念,可这里不是他的家。
他的家似乎已成为了曾经。突然想回家了,可家在哪里呢?而自己如今又在何方?罢了、罢了,只将眼前可见之景,心中之断肠情述诸笔端:
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