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梦醒,犹残留着夜梦的尾端片段。梦里在书写文字,写的内容是前两天突想去的城市,安阳。手机屏幕亮的刺眼,显示是02:58。那一刻,头脑清凉,念头通达,翩动的文字,陶醉了自己。或是,梦到安阳,只因背包漫步时,脑子里翻动过的一句话:走在无人相识的街,走在没有方向的路。
其实,是没打算写这么篇文字的,去之前或者回之后,所以走在它空旷的街上的时候自由无念。它的街道也许并不宽,至少比郑州的街道是窄一些的,但恰恰是因为在郑州生活学习了这么几年,所以到哪里都会觉得街道宽敞,人声稀疏。虽这么说,但我还是爱郑州的,这里有我的师长,有我的挚友,也许还有我的爱人;有我的欣喜,有我的心酸,当然还有我的成长。于我而言,郑州的美丽,经得起我的再次光顾。
安阳,是我一个人去的,没有特别的期待。生活里,我喜欢有所期待,这毕竟会让生活多一些趣味和滋味。但去安阳,我不可能期待遇到一个让我心动的女生。像歌词说的:又多希望在另一条街能遇见,街上偶遇还有可能,但万不能偶遇在另一座城吧,我知道她不在那里。我也不期待看到震撼我的美景。刺激消费之下,美的东西总是极易被破污。而景和情的不期而遇,才易超出心的期许。
出了高铁站,没有嘈杂纷乱的揽客声,随意上了一辆即将开动的公交车。谁说的,了解一座城最好的方式就是坐着公交随意乱窜,听着歌,看着窗外。实习结识的一位兄长曾给我说:“我和一附院特别有缘分,第一次来郑州,出火车站随意上了一辆公交车,它的终点站正是一附院,而我几年后也正是来了这里工作。”我喜欢这样随性的烂漫,这也是一种冥冥中推动已心的力量。不巧的是,我中途下了车,吸引我的是一片浓翠,公交站牌上的名字是:易园,我匆忙下车。
走进易园大门的时候还在猜测,这个“易“会不会和“周易”有什么联系?易园修葺开放应该是有些年月了,树木苍翠,石阶斑驳。虽是周末,里面人并不多,也没有我担心的那一幕:树荫之下,几个瘦骨嶙峋的中老年人,或戴墨镜或闭双眼,面前铺着一块破布,或写着盲人摸骨,或画着周易八卦。再往里走,是一个大湖,果不其然,名为八卦湖。在这里,我逗留了小半日,至少比什么什么公园有吸引力,拍了几张照片,直到日暮需要寻找住宿的地方。
殷墟一定是要去的。真要感谢昨夜的一场暴雨,当天有了一晌的阴凉。有几个安阳籍的朋友对我的到来表示欢迎,她说:“代安阳人民欢迎你”,我想这场雨总不至于是她替安阳人民下的吧。总之,逃过了夏日炎炎下的汗流浃背。
司母戊鼎铸造的初衷是纪念君王母妃,遗憾的是不能目睹真品,就算是仿品,也只能隔着几十厘米的密封玻璃远观,亲触的想法当然是妄想。景区里,不时耸立的写有甲骨文的石标,不意窜入眼帘的甲骨文字,营造了景区蕴绕的文化气息。一片甲骨惊天下,片骨出土之日即耀光芒,也终耀光芒。甲骨文有象形字和会意字及形声字之分,很想看看在殷商时期,“苏”或“磊”字在甲骨文中会是什么形像,即使在甲骨文书意书法展长廊,也没找到。而以我混浆的头脑,定是凭空想不出充满艺术气息的两个甲骨字的。
我想不通的是,为什么有游客把纸币或硬币投进宫殿旧址的基展里?要知道里面密封的是活埋进去残留的人身骨或兽头骨啊。我真的很认真的爬下去看看,能塞进去硬币的缝隙在哪里。不知道边上的游人看到我俯身那幕会有何感想。相反,我倒能理解甲骨文展板上,代表“孕”和“安”的甲骨文,已经被摸的没了痕迹,而其他文字还字角清晰。虽不至于,一摸就喜孕金童,一摸就诸事安顺,但求的不就是这种好寓意吗?
又去了袁林,还去了中国文字博物馆。或许没有道理,出土的文化,狭隘来说,就是贵族生活,平如我们,也只能是陪葬赠送。过去是这样,当现在成了过去,也许也是这样。
这两天很轻松,没有紧锣密鼓的安排,随景想的一些,已经忘了。但不能否认,安阳,是座文化城市。古纹骨字点缀着城市里的角角落落。殷墟文化,博大精深,想附风雅俗都不能,只是去看了热闹。如果要做一个比喻,不管是安阳这座城,还是殷墟这两坑,我想把他们比作安静的月光。皎洁,你看树影婆娑;微凉,以致人心皱荡。
所以,在安静的夜里,它来到我安静的梦里,劝我写下这篇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