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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参与书香澜梦第32期“忧”专题活动。
田地里的玉米,远远看去好像一片金色的海洋,刚刚割倒的玉米像地毯一样铺了厚厚的一层,尖尖的玉米茬上还冒着晶莹细密的小水珠。小文站在地头,闭上眼睛仰起头,呼吸着属于秋天的气息,难得这样惬意。
“班车上来了。”小文说着睁开了眼睛,看着绿色的公交车缓缓驶入村子,停靠在车站,有人下车了。
现在回家要比以前方便多了,公交车虽然比不上城里的那么多又那么快,但是一个半小时一趟的车,对于越来越少的村里人来说也是方便了许多。想想小的时候村里只有爸爸的一辆大客车,冬冷夏暖,开起来整个车窗都是“哐哐”的声音,而且还要走一段盘山公路。那时虽然家里人都不说,但是心里都是很担心的。
有一次小文放学回家特别开心,因为这一天奥数竞赛的成绩出来了,小文得了第一名,还拿着数学老师奖励给她的一本书,本想和爸爸妈妈炫耀一下的。可是回到家发现,只有妈妈一个人,本该回来的爸爸还没有到家。问了妈妈,妈妈说前不久联系的爸爸还在堵车回不来呢。
那时手机还没有普及,家里连一部座机都没有。等了一会儿,先吃了晚饭,吃完饭很久爸爸还没回来。小文很担心,就跑到邻居家借了电话给爸爸打了过去,爸爸说今天堵车,会晚点回去,晚上不用等他了,明天睡醒就可以见到他了。没等小文说什么,爸爸就说手机快没电了,先不说了,于是,电话那端传来“嘟嘟嘟”的声音。
和邻居道了谢,小文回到家告诉了妈妈,妈妈安慰着小文。时间不早了,哄着小文睡下了。
不知睡了多久,小文在梦里听见了爸爸开的大巴车的声音。猛的睁开眼,果然看见院子里的灯亮了,听见外面有人小声说话,赶紧跳下床,跑了出去。
到了屋门口就看见爸爸和妈妈一起往回走着,爸爸看见了小文,快步走上前抱起了小文,小文趴在爸爸怀里大哭起来。妈妈走过了柔声安慰着小文,告诉她没事了,爸爸回来了。
后来在无意间听见爸爸和别人聊天,说起这件事。原来那天爸爸去了市区,在市区迷路了,车也快没油了,也没看见加油站,就怕停在没人的路上。那时手机根本没有导航这些功能,爸爸只能看着路标,摸索着,好在遇到了一家加油站,加了油,问了路,总算回来了。
后来每次但凡爸爸回来晚了,小文就会担心爸爸是不是又迷路了。不过没多久村子里就通了公交车,这种私人的大客车渐渐退了出来。爸爸也没有再继续开大车,小文也不用再担心爸爸开夜车回来晚了。
现在每每想起爸爸开大巴车的日子,小文都会心有余悸,又会觉得爸爸很辛苦。每趟车一坐就是几个小时,盘山公路又很危险。尤其是想到之前在盘山路上有一辆临镇的大巴车出过事故,不过幸好只是擦伤,但是这对于年幼的小文来说就是天大的事,每天都希望爸爸平安回来。
爸爸早已不开大车,和妈妈在村里种着几亩玉米,秋收季节小文回家和他们一起收玉米。没事的时候爸爸就和邻居下下棋钓钓鱼,妈妈也和朋友玩玩牌聊聊天,感觉现在爸爸妈妈的状态比小时候要好很多,最开心的时刻莫过于此。
现在小文也不用再为爸爸出车担忧,不过对于三十几岁未婚的小文来说,爸爸对她好像又有点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