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斯科欢舞下的酣睡
胡99 2017-04-08
好多年没去过舅舅了，每年春节老娘是免不了催我去看舅舅的。因春节就那三四天假，岳父母家要去吧，就近的叔伯家该去吧，坟山里要去吧，还有客人来了要陪吧。故没有哪一年我爽快地答应过老娘的要求，老娘也只能叹口气：儿大管不了，无可奈何的样子。
去年已退休的我，今年春节，对娘每年必提的这一要求，我是没有理由回绝了。
初二就来到了舅舅家，和舅及表兄弟都是多年未曾面见，有说不完的话，相互展示过去生活的一幅幅画面，把那段间断了的历史又重新连上。
当晚我住在舅舅家里。舅舅住的房子还是七十年代的土砖房，上无天花板，门窗不严实，墙上还有不少大大小小的洞，故老鼠是如进自家的门，可自由出入的。喝了点酒，又聊了将十个小时，晚上九点多的时候就有睡意了，舅安排我睡在唯一的席梦思床上。刚熄灯躺下，就感觉席梦思有微微的振动，还伴随着唧唧的声音和跳跃的脚步声，还有钢丝被弹动的旋律。哦！我知道了，这弹簧式的席梦恩床垫，肯定被老鼠掏空了，里面有一大家族的老鼠，它们在弹簧上作欢，相互追赶，跳来跳去，踏着一根根弹簧，如多个人在弹奏着钢琴，伴着老鼠的欢叫声和脚步声，我仿佛觉得我睡在舞厅上面，舞厅里正欢快地跳着迪斯科哩。
我躺在床上，静静地听着钢琴弹奏出的迪斯科舞曲和欢快的舞步声，不知不觉就酣睡了，那晚我睡得真香。
舅舅和表兄弟的热忱挽留，第二天我仍在舅舅家。哪知夜幕快降临时，年迈的老舅突然病了，我和表弟把舅送到镇医院，听说住院可比门诊少花钱，我们几个商议一下，干脆让舅住一周，好好调理一下虚弱的身子吧。
回到舅家已是晚九点了，吃过饭，洗刷一下，又上床子，我想再次欣赏迪斯科。可我等了约两个小时，舞会还没开始，再等，仍是寂寂无声，窗外树叶的声音也没有，乡村的夜是如此的宁静。不知何时，带着遗憾睡着了。
早晨起来，我百思不得其解，老鼠去哪儿了?不仅席梦思里没有，整个这栋房子都没了老鼠的响动。难道老鼠陪舅住院去了吗，难道舅是属鼠的?，是鼠王吗?为了掀开这迷雾，我揣着这想法，问表兄：＂舅舅属相是属鼠吗?＂表兄算了算，告诉我说＂我爸是属鼠的＂。我明白了，怪不得昨晚此地无鼠的迪斯科舞会。它们真的陪舅舅去了。
老鼠历来是人们深恶痛绝的动物，从没有人讲过它的好处。通过这次来看舅舅，使我重新认识了老鼠，其实老鼠也是有感情的，至少是我老舅的朋友，它们还能为我带来欢乐，让我在欢快的舞蹈中酣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