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班湖,我是不久前才知道它的名字,刚来到这里总以为它只是河道比较宽的一段水域,后来知道之后觉得也是无所谓的,湖,无非就是没有江河水体的进一步延续而已,是奔腾累了的水吧。
夏日的午后我一个人百无聊赖的坐在湖畔的长椅上长久的放空大脑,沿着湖畔由内向外是步行路,倾斜的草坪,绵延的车行路,这里有很多条街道,当我看着它们的时候,依坡延伸的身躯总是让我想到大海,在我认为这种路的尽头就应该是海的。这条湖滨路就是其中一条,路的另一旁还是色彩斑斓的童话般的房子,我很佩服国外这种对房子大胆的粉刷,虽然刺眼却又洒脱漂亮。
长椅旁有很多步态蹒跚的鸽子跟麻雀,它们有节奏的扭动着臃肿的小身体在我脚边散步,恍惚间觉得他们也跟我一样,跟湖边散步的老太太一样在享受阳光,或者说是更像一群有钱的贵妇们,在湖边的餐厅,一边进食一边享受着这湖光山色,我带着这人类的身躯想要有这么一顿晚餐是着实要付出不少金钱的,想到这里还有些可笑的羡慕。突然想到刚才在湖边伫足的时候,俩只鸽子沿着石头栏杆兴冲冲地向我奔来,明显把我当成了那些好心的喂食者,可我没有面包,我一时有些窘迫,这种心情有些似曾相识,贴近点生活说,就跟你一位qq好友兴致冲冲问你对他一条动态的理解,可你压根没看或没在意,那种不好意思的尴尬及抱歉颇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
鸽子们摇晃着朝我右边踱过去,那边是一个全身粉色的小姑娘,粉色的发夹,粉色的针织外衫和蓬蓬纱的裙子,她蹲在地上,一只手上摊着面包屑,另一只手扶着膝盖,伸出去的手带着整个身子努力向前倾,脚却是不愿意动的,被风吹散的头发凌乱的贴在脸上,作为一个长头发的女生我相当懂这种感觉,就是一秒也不能等的要用手把头发撇到后面,或许是喂鸽子这项事业对她来说太过庄严,对于头发的扰乱,她还是不屑一顾的。
抬头看向天空,一如既往的云的天堂,之前看过的一个片子里,一个黄头发的外国人在向朋友叙述休假经历,“那里天气很棒,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蓝,那么晴朗的天空,一丝云都没有”,会这么说可能是整日生活在云的阴影下吧,对于云,大概是有些厌恶了。这里云真的很多,相对与中国来说,这里楼房较为低矮,低密度的楼房更让人觉得这里天地辽阔,云在这无垠的空间里就越显得任性可爱,她们有时像被人从棉被中拽出的棉花絮一样躺在蓝色的被单上,有时像冰淇淋雪顶一样漂浮在空中,这种积云的底部平实,略微透着青灰色,像浸满了水的沉甸甸的海绵,有时又像海里黑色的蝠鲼一样,展开双翼在空中游荡,黑色的身子下还有冰凉雨滴的问候,这黑色的云是我最近喜欢上的云,我站在地上望着她,觉得只要再自己高一点点就可以触摸到她光滑湿润的身躯,但更多的时候我看到她想到的是西游记里蛇精的化身,有俩只眼睛有目的移动的妖怪,在这里的几个月中,多半的时间都与云为伴,没有云的日子甚至有些恐慌,今天,我又看见了他们,在高空中集结,举着战旗奔向远方,一时间脑海里划过“旌敝日兮敌若云”,跟“甲光向日金鳞开”的字眼,突然觉到了中国诗人的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