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爱情积淀,一本书的沉默,虽无言,字里行间。
倘若爱情沁透,一盏茶的静谧,虽无语,漫溢清香。
倘若爱情绽放,一枝梅的优雅,虽无诗,半个盛唐。
我们所在追逐的爱情是什么?轰轰烈烈如烟火的炫灿,或者不若读一本书的沉默,煮一盏茶的静谧,弄一枝梅的优雅。爱情恍若高脚杯里摇曳的红酒,令人陶醉,可是又清楚的明白,不过是酒精的作祟。
害怕得到,害怕失去,害怕受伤,也害怕一如的风平浪静。到后来,被伤得体无完肤,沉默如水。所谓完美的爱情,你喜欢他,而他也正巧象你喜欢他那样的在乎你。分明是奢望,却一直都会有人去追寻。诗人徐志摩的一生是追求爱、自然、美的一生。爱是诗人生命的动力。对浪漫爱情的追求也贯穿了他的一生。
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
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
你记得也好
最好你忘掉
在这交会时互放的光亮
志摩的诗歌总是让人读到不忍去落泪,害怕细微的啜泣会惊落诗中的白茶花。而志摩的爱也似若这温润的白茶花,浅浅慢溯,浅浅低吟。张幼仪、林徽因、陆小曼三个女性的出现,在志摩的生命和诗作中都是过程的必然。
与张幼仪的结合,是典型的父母包办之下的婚姻。可是她也是徐志摩一生中真正意义上的婚姻。她和徐志摩的结合才真正具有家的概念,上有高堂,下有子女,中间有世人普遍的认可。而这样的婚姻在结合的开始便注定是悲剧了。他是诗人,是不甘于这样被禁锢的。徐志摩说过这样的话,我将在茫茫人海中寻访我唯一之灵魂伴侣,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在诗人遇到灵气逼人的林徽因后,便义无反顾的选择了离开。幼仪是明白的,她知道她留不住徐志摩,也不想去留。与其让诗人留在柴米油盐的繁杂里,不若放他去飞翔。她是爱志摩的,或许恐怕是最爱他的女人。爱得如此深刻,也便纵了他的离开。我是秋天的一把扇子,只用驱赶吸血的蚊子,当蚊子咬伤月亮的时候,主人将扇子撕碎了。张幼仪如是这样去谈到那段沉重的生活。
林徽因是聪慧而理性的女子,她不愿意去介入徐志摩的婚姻,也并不想为爱情做什么。志摩说,我的生,便是来遇你的。或许他们的爱情依旧,但总归是可望而不可及了。谈到创作,他说只有一个时期我的诗情真有些像是山洪暴发,不分方向的乱冲。那就是我最早写诗那半年,生命受了一种伟大力量的震憾,什么半成熟的未成熟的意念都在指顾间散作缤纷的花雨。我那时是绝无依傍,也不知顾虑,心头有什么郁积,就托付腕底胡乱给爬梳了去,救命似的迫切,那还顾得了什么美丑!在这段表述的背后是徐志摩对林徽因的爱恋触发了他创作的欲望。这些“缤纷的花雨”就是他的第一部诗集《志摩的诗》。在这个诗集中徐志摩以跑野马式的浪漫热情抒发了爱情的快乐与勇气、失望与怀疑。
遇到诗一样的女子陆小曼,我不知道在诗人的一生中是幸还是不幸。当时的陆小曼已是王庚的妻子,而陆小曼同样是热情而且执着的人。她对王庚说,我已经把生命的躯壳给了你,你让我活一回吧。婚姻和爱情的合二为一,为爱情而婚姻的结局,并没有结出我们希望的美丽,浪漫与现实总是相距甚远的。后人谈到陆小曼,说到她是世代书香望族的小姐,是交际舞台的一枝花,善于绘画,文笔绮丽,才情潇洒,亦是婀娜娉婷的北京名票,是美女,亦是才女。这样的女子,又怎能不被诗人所钦慕呢?而陆小曼的好玩与挥霍,在物质上的欲望有增无减,挥金如土,最终将诗人埋没在为生活的奔走里,而这样的生活于诗人而言无疑是一种堕落。徐志摩在谈到后期的诗歌创作中总结了四个字:穷、窘、枯、干,而我也没有别的办法,我就是爱。是啊,没有别的办法了。因为我的生,便是来为遇你的。幼仪也好,林徽因也罢,或者陆小曼,对于诗人,对于一个把爱情当做生命的诗人而言,恐怕也是最好的归宿了。
在爱情中,他们都是英勇的斗士。而生活毕竟依旧是柴米油盐的平淡。但缺失了这样的追逐,便不再有诗和诗人。倘若爱情渐渐堕落在平实的生活中,那样的稳定与踏实未尝就是不幸福的。是否该庆幸吾不是诗人,免却了辛苦与伤悲。
趁着阳光正好,去郊外散散步吧,去嗅嗅花香,去听听鸟语,去看看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