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拉手~”
“咦!你好幼稚啊!哈哈哈!”
深圳22℃的晚风吹散了上面的话,只留下公交远去隐匿在灯红一片中。
我突然觉得上面这句话的存在很突兀,让我不知道怎么接下去,就像王家卫式的台词总是很拗口,总是一个事件+一个拗口的时间单位+一个无聊的事件,搭配起来的奇怪组合总是让人难以忘怀,或许这就是王家卫的迷人之处吧。
抱歉,我没有这种迷人因子的存在,我只是在尽可能的还原刚刚发生的整个事件,让它不至于失真得太快。
就像开头的那句“你好幼稚啊!”就是晚上八点半的对话,准备把朱朱送到公交站的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生出拉手的想法,而后也是遭到了十二三岁小朋友的无情嘲笑,好像在十几岁的年纪,拉手就是长不大的象征。
倒是大了,越觉得拉手的乐趣简单却难得。
微信自从有了三天可见以来,我就跟上了那个潮流,权限从来只停留在三天可见里,像是故意给人留下些许神秘感,但其实只是每隔一段时间自己就会去看一遍以前的动态,然后感叹当时自己的无聊还不自知,暗自庆幸三天可见的高明。
今天无聊往下拉着被封锁的动态,翻到去年三月份的一条动态,已经忘了当时是为何生气,倒是爸爸那天说的话印象深刻,他说小孩子不该有生气的念头,后面加了个微笑的表情。
晚上吃饭时吃着吃着突然叹了一声气,吞下那口未嚼完的饭,然后自己就笑了起来。
小时候吃饭经常会吃着吃着就叹一口气,然后接着吃,再叹一口气,再接着吃,循此往复,家里大人就会发出“严厉”的质疑,你是在故意找茬吗?紧接着刚准备出口的气就会在大人的注视下悄悄的憋回去,第二天同样的戏码会再次上演。
大人总是会放大我们的小动作,哪怕我们自己并不知道为什么吃饭吃着吃着就开始叹气,但他们总是有千百种说辞,脑海里的缘由一个接一个,还总是不好的想法,我们的解释丝毫没有作用,于是就会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其实那声叹气真的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就是咀嚼的太快导致肌肉酸痛,不经意间放出了那个莫名的气。
所以在今天突如其来的叹气后,我笑了起来,觉得有趣。
就是有趣。
我站在站台等着公交车启动,但要上车的人太多,朱朱背着大大的书包站在最前面,用力地从不断上挤的人群中找出空隙和我挥手告别,我回一个挥手,她再回一个,我不得不打断想目送她远去的计划,提前返回,而后还是回头看了一下,公交车还在不断上挤着乘客,朱朱似乎料到我会回头,在第一瞬间和我再次挥手,就一个明天又会再见的短暂再见,我们一共挥手告别了五次,就像我认为拉手不会被无情嘲笑般不可思议。
回程很愉快,大概是因为那五次挥手告别的后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