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给我留言说爱我的时候,我正带着耳机听李建的《似水流年》在超市里购物,因为是节日,所以人很多,我在人海里艰难的跋涉,在一片闹哄哄的背景下累的满头大汗,但是心里却静的厉害,不远处有满头银发的老爷爷老奶奶排着长长的队在抢购特价鸡蛋,我突然想,如果时光可以倒回十年,二十年,他们应该也是很年轻的吧,可能比我还要年轻,也会对他们喜欢的人或娇羞腼腆或气贯云霄地说着我爱你,然后像我现在一样,感动的心里流过一阵暖流,几乎要把自己烫伤。对于任何情真意切的情感,我都很想说谢谢,这世界这么苦,谢谢你爱我,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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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之前对他的感觉都是淡淡的,只记得好像有一次我们去爬山,有个姑娘喜欢他,下山的时候,一直主动和他走在一起,他没兴趣,但是又不好发作,只好一路狂奔,但是姑娘也是锲而不舍地一路紧紧跟随,于是在大中山的盘山公路上,我远远地看见两个风一样的男女在空中凌乱,就觉得好有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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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离开吉水那一天,他打电话来,说下次来新干看我,我当时没在意的,以为他应该也是客套一下而已,但是没想到还真的来了,心里有一点小感动,之后我们就经常通电话。
那段时间工作不太顺利,人际关系也处理的不好,听到我哭的时候,他不会说任何励志的话,只是没有原则没有立场地骂一切我正在骂的东西。骂完之后就问我,这礼拜有没有空,我请你吃饭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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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喜欢的男孩子打电话,对方冷冷地回应我,心里很难过,他知道以后,一顿狂骂我,还说恨不得给我一巴掌,我总是被骂的很舒服,时不时还给他帮腔,在他面前,我总是放弃装逼,袒露真实的自己,遇到帅哥咿咿呀呀和他乱叫,在超市付款的时候盯着别人满满的钱夹子不停咽口水。有时候还叼根烟假模假样冒充女流氓。我也不知道这种信任来自哪里,唯一确定的是,他说我像个傻逼的时候我们两个都笑的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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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大部分谈话,几乎都是我一个人在说,他偶尔想说说自己的事,我露出不耐烦的神色,他就闭嘴了。然后一心一意听我讲话。我说一些不着边际天马行空的目标,他也是不停地说好,然后真心实意地觉得我能做到。这种信任给处于绝望边缘的我所带来力量之大,估计连他自己都想象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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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别人眼里,我总是很冷漠,可是他却不觉得,还说我是见识了太多虚情假意,对人性不免悲观失望,所以遇到问题也总是以冷静刻薄的眼光来看待,小心翼翼地保护自己不被虚假弄伤,还说我遇到真的可以交往的朋友,总是会不吝展现我的纯良。我这么爱钱的一个人,他还是不觉得我贪钱,认为我不过是爱上金钱带给我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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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来我都知道,现实是有多残酷,地球是很危险的,力量不够强大的人,被现实吞噬的概率几乎是一定的。包括我自己。但是他好像是个外星人,就像小王子一样有自己的小小星球,努力地在星球上种着自己那一株漂亮的玫瑰花,每天认真地施肥,松土,除草,他的身上总是有一种孩童的天真,而这种天真不是一张白纸那种单纯,而是见识过所有现实残酷依然用心保留的那一种,所以有时候在地球过的累了,就会去他的星球逛一逛,然后把自己也变得像个外星人,愿意去相信那些毫无道理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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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我们的这份友谊会一直这样保持下去,有时候就算很久不联系,偶尔打个电话还是会很亲切的那种,直到他说爱我的时候,我才知道,我不能再这么自私下去了。没有什么是属于我自己,包括我自己, 前行的路终归要一个人走,而他,也会找到那个属于自己pretty women,从此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
我常常想,人生应该也可以和地球一样,划分为若干个时区,如果以5年为一个单位,那么在我的第五个时区里,他曾经如此真实温暖地存在过,就像天边的一片云,美的让我忘了身与心,但最终,还是飘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