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水中倒影,心中是一丝寂寞。
不知不觉地加快了脚步,闭上双眼闻着春日里樟树芽儿的凉,感受着鸟的鸣叫和春雨渐苏的声音,一切都是那么的悠然。
“欣然,等等我!”一声喊叫打断了我无声的寂静。
仅仅是淡淡地不满:“好吧……”停下了脚步,眉毛略有些挑起,看着母亲追赶了过来。她絮絮叨叨地讲着。我却无心思听进一句,心中只是不耐烦。
眼看她絮叨不止,我的脚步也随之越快,恨不得将她的絮叨远远甩在身后,再次去体会最初的自然。
过了一会儿,我像是做贼似的回了一下头,见她并没有看我,而是一本正经地和她的朋友交谈去了。我便双脚生风,仿佛身后有个捉迷藏的人费劲心思却寻不着我般。眼看着那抹浅红色依旧在高耸且迷雾般的两棵摇摆的黑松下匿着,并不动。
轻轻地走过厚重的大草坪,软软的草皮软垫一般,特别舒适,而前一场雨遗留下来的晶莹露珠更为枯枝添上了一分寂静的美。
随着时间流淌,那本就颜色单调成纸白的天空变得灰暗起来,使我的心中布上一丝惶恐。
“呜——”身后是一声意味不明的叫声。我不禁有些惊乍地回过头来,此刻,一只黑毛白脚尖嘴儿的家伙伏在我面前的枯草堆中,不错,一只看似凶猛的黑狗正居高临下地看着我,雪白的牙口锋芒毕露。
一人一狗就这么对峙着,四眼相对,不动分毫。我在紧张中隐隐看见它墨黑色的唇吻下流淌出如同河水一般的清口水,乌黑的眼睛中渗透出来一丝凶光,如同蛇尾的尾巴僵硬着,四脚分开,伏低在风中的草丛中……
风更加寒冷,也更加刺骨……
“咕噜……”我听见了自己因紧张而咽口水的声音。双眼瞪得几乎流出眼泪,心中悔恨何人能知?如果不离开母亲身边,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吧。
正当我心中怕、悔交集时——,我听见了一声单车铃儿的响声。想回头却又不敢回头。此刻,心中是若悲若喜之情。
“你跑到哪里去了?害我找了那么久!”说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母亲。
我立马躲在她身边,手颤抖地抬起:“妈……狗……”
我此时全没了之前和母亲不耐烦的样子,此刻的样子可怜极了:一副受了惊吓想要钻进母亲怀里寻求帮助的小孩子的模样。
大黑狗见我身后有了人,便吠了一声摇着尾巴一步步从大草坪里退了出去。还不忘冲我晃了晃尾巴尖儿。
见大黑狗走了,我才站好,低头不敢看她的脸,也明白因为自己的任性,给她带了了不少麻烦,嘴角微微咧开:“对……对不起……”
不过,她只是责怪地揪了揪我的脖子:“不可再任性了……”可语气里却毫无责怪意思。我抬头看着母亲被风刮地通红的脸,额前的刘海早已凌乱,有点凹陷的脸下的嘴唇已经干燥地发白。伶仃的身体让衣裳空荡荡的。
我看着她,悄悄拭去眼角的泪,不愿让人看见。
“没关系,回家吧!”不知何时,手指传来温暖的触感,宛若电流,无形中,充满了力量,仿佛在保护着我。
而那刻起,我原本失落的眼忽然间充满了一种新的光亮,我的双眼倒映着母亲的面孔,有些迷茫。
暮色中——天边的云朵化为淡紫,朦胧地布在天际,为即来的月蒙上美丽光辉。
两人拉着手,走在微凉的、暮色渐浓的林荫小道,她们不觉那份初春的寒冷,因为,就在此刻,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