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粒栗子从秋枝坠落时
你的发丝正拆解宋词
油墨在宣纸上洇出蝴蝶骨
那些被揉皱的黄昏,依然裹着
蜂皇浆般未及出口的颤音
书签在《葬花吟》第七页褪色
你总把月光叠成信笺
却让地址在砚台里走失
我的钢笔至今悬着半滴
未酿成的琥珀——比露水更易碎
唱片机锈住了三十七度微笑
梧桐叶反复临摹你转身时
空气裂开的弧度。
瓷瓶里
十二月的野菊仍在练习凋谢
像某个戛然而止的颤音
雨水开始缝补褪色的巷子
邮筒吞下所有未盖章的独白
我数着年轮里深埋的泪珠
直到所有修辞都发芽成
你发梢摇曳的,麻栗色黄昏
夕阳武士
泗泾遗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