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神女有心归春意,襄王未敢留梦中

红枫的老爸龙棋横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看看自己的爱车,他倒不是觉得车贵喜欢,反而更喜欢那个车标,楚汉代表着王者之争,它给自己带来的是雄心和霸气。看着车两边的门被贴着贴纸,顿时觉得怒火中烧,借几天就给我搞这玩意,不会是把门给我弄坏了吧,他想撕下知道真像,但不知道为何又害怕知道真像,终究还是没决定撕。马上打电话给她:“红枫,鬼丫头,来我办公室一趟!”他带着怒火的声音也很大,挂完电话后又有点后悔,心里无数遍对自己数说:唉,亲生的,亲生的,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女儿,我要是生气她不理我怎么办?

红枫接完电话向美花伸了伸舌头,她俩刚才还在密谋怎么忽悠老爸,这下好了,估计被发现了,姜还是老的辣呀。红枫紧张地说:“怎么办,怎么办?!死定了!”美花倒是很乐观,笑着说:“董事长又不敢把你怎么样。呵呵,不管他,见到了先撒娇,就不信你这小棉袄还温暖不了他的心。”说完偷偷地笑。红枫想想也只好这样了。

红枫趁老爸接电话的时候偷偷溜进了老爸办公室,给他倒水泡茶,又笑嘻嘻地给他肩部按摩,见老爸挂了电话马上说:“老爸,回来也不说叫我去接您,您辛苦啦!我帮您按摩按摩。”

龙棋横自己也觉得苦笑不得,本想叫她进来发发火,这下好了,火没发成,还被她给攻陷了,唉,心里不痛快。“唉,别按了,你鬼丫头就是鬼主意多,算了!”龙棋横只得投降,该发生的发生,骂了也不能解决问题,为这点小事伤了父女之情不值当,看着走到自己面前的女儿说,“上次那个张阿姨的儿子怎么样?有没有在联系?”

红枫知道又要说相亲的事了,撇了撇嘴,摇摇头说:“没戏,一看就是个花花公子,很会讨女孩子欢心。”

龙棋横白了她一眼说:“人家对你好,你说人家是花花公子,人家不对你好,你又说人家木头木脑,这就难了。你今年27了,我的大龄剩女啊!你想好了要找个什么样的了吗?”

是啊,自己到底想找个什么样的?不贪图自己钱财?不贪图自己美色?还是不花心的男人?唉,这得是个什么样的男人,有吗?看着老爸,叹了口气说:“我自己的事自己解决,不用你老操心了。太会讨女孩子欢心的男人那都是情场老手了,不知道哄过多少无知少女了,如果你女儿这样的人都喜欢上了,这智商早被人从副总位置赶下去了。”说完一脸无奈相。

龙棋横觉得女儿说的有些道理,看来不用担心自己女儿被骗了,孩子成熟长大了,希望她能把握好给自己找个好归宿,不希望对方有什么,只希望能平安幸福陪女儿走过这一生就好。点了点,笑了笑说:“回去工作吧。哎,你的贴纸把我的霸气全贴没了,都变成少女心。能不能都撕了?”女儿走到门口的时候他才想起这档子事,才想起这个提议,完全把之前的猜疑给忘了。这要是把车开出去,别人还不得说自己是女儿奴。我是吗?笑笑摇了摇目送女儿离开视线。

红枫正开心得意离开,听到老爸这么一说,就知道这个事就这么过去了,向老爸做了个鬼脸说:“不行!”偷偷笑着,一边向背后的老爸摇着手开心地跳着离开了。

美花看到满面春风回来的红枫,就知道顺利过关了,两个死丫头开心击掌庆贺了一下。红枫突然想起了什么来,看着美花说:“上次叫你查的那个……那个谭九歌的事办得怎么样了?唉,这脑子,忙得差点把这事忘了。估计他在那里乐着我怎么没向他索赔吧。”红枫正忙着“五一”假日销售策划的事,今年再不赢次就又会被那几个老家伙说了。

美花把脑袋一拍,笑着说:“哦哦哦,唉,整天帮你转来转去的,头都忙晕了,早帮你弄好了,给!”她从文件夹里拿出几页打印好的材料递给红枫。

“这么详细,还把人家的简历都弄来了,不去做间谍都可惜了你的才华啊。”红枫“奸笑”着瞟了她一眼,又惊讶地说:“想不到是个大叔啊,还未婚?你有没有搞错?”她不信地看着美花。

美花赶紧说:“没错的。他的个人简历也是这样的,也多方求证了呢,我当初也不相信,我朋友还特地向他的小密求证过。”

“为什么呀?”红枫不解地问。

“没钱,穷!男人没钱有几个女人会愿意嫁给他呀,再说他也年纪大了。”美花总结说。

“为什么没钱?他不是在工厂做主管吗?少说也有好几千块一个月了。”红枫一边不理解地说,一边翻看资料。

美花叹了口气,无奈地说:“唉,你看看他的简历就知道了,有一半的时间在找工作,平均每年进二三个公司了。”

红枫好气又好笑地说:“呵呵,还真是的。怎么不在一家公司呆着,简历还写这么多公司,谁会要他啊,还是自考大专毕业的。会投资分析、策划,会金融投资,会企业形象设计及策划。他会的还蛮多的,呵呵。”不知道她是在取笑还是在幸灾乐祸。

美花不这么认为,认真地说:“听说他说高中毕业六七年后才参加自考的,英语、高数、电脑硬是没进过夜校,所有科全是自己自学的,就凭这点他也是个人才了。他做过的公司听说大部分是他自己不做出来了,剩下的帮人背黑锅自己辞职出来的。投资听说是自己炒股老亏,帮人家的就全赚,也算是个倒霉蛋了。”

红枫看着美花佩服的表情停住了笑容,心想难怪他那个小密这么死心跟着他,好奇问道:“他那个小密跟他那么多年,就没擦出点火花?娶不到老婆怎么没娶她?不会是不喜欢吧?”

美花白了红枫一眼,想了想说:“那你错了,听他们说很宠那个小密的,那个小女孩好象从17岁高中毕业就跟着他了,现在快5年了,他去哪个公司基本上都带上她。有可能是觉得她年纪小还没到结婚年纪所以没结婚,又或许是女孩家里人反对吧。”

红枫有点感觉心里不是滋味,是为什么自己也说不上来,但她想肯定不是吃这丫头的醋,因为自己没可能喜欢一个才见一面的男人,而且还是个大叔。她倒不是不喜欢或反感大叔型的男人,大叔型的男人会更懂女人的心,会更体贴,但他应该不是自己想要的,只是有点好感而已。

美花突然想起什么来,乐呵呵地说:“我听说他写的文章不错,在那个简书上写了不少文章和小说。我也用手机下了个,还真写的不错。要不你也下个看看?”

红枫看她表情,心想还是不懂事的小丫头好骗,这么就给迷了心了?心里虽有些反感,但又充满好奇,最终也没忍住,一边把手机递给美花一边说:“那就帮我也下个,看看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美花没反应过来红枫要她帮忙下个简书的意思,还以为只是下个手机软件。“你在手机应用市场搜索简书就可以下载了。”美花说完看着红枫不好意思地微笑着看着自己,心里似乎明白了什么,一边接过手机,一边歉意地笑着说:“哦哦哦,好的。”红枫咬了咬嘴唇,心想:死丫头,还要我说明吗?如果只是下个软件三岁小孩都会了。

“好了,我帮你关注他了。”美花把手机递给红枫,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说出来。唉,领导的意思明白了照做就行,怎么能说出来了,这让领导哪有面子。

红枫尴尬地笑了笑,举起手装作要打她,美花这才反应过来刚才不应该说出来的,笑嘻嘻跑开了。

九歌被公司董事长叫到了他办公室,他已经猜到了结果,不过也无所谓,私人企业家族式管理都这样,他又不愿跟别人结成利益集团,所以进什么公司差不多,他自然成了别人利益集团的替罪羔羊。董事长也是个爽快的人,答应补他三个月工资,这个月不用上班也给满勤工资,条件就他自己以失职名义辞职,公司按这个通告,他本人得为此保密。九歌也爽快地答应了,也算是报答董事长当初的知遇之恩吧,董事长原本想请他吃顿饭送别,被他拒绝了。在下午下班的时候他收到了公司付给他的所有工资,这个让他很满意,虽然又要面临找工作的难题,但他觉得自己也习惯了。当他把自己辞职的消息告诉小美的时候,这丫头哭着死活都要跟着辞职,也不愿干了,九歌只好答应找到新公司了立即再带她过去,好说歹说才把她留住,毕竟他觉得现在工作难找,随着劳动人工成本的增加,很多工厂都搬出中国,到人工成本更低的国家去了。如果两个人都辞职了,他自己随便找点苦力活还可以保住自己,她一个女孩子怎么办,总不能还整天跟着自己吧。

本来拿到工资打算请小美一起吃顿饭的,但小美不同意,怕他到时赔人家的车钱都没有,所以九歌也只好在公司蹭最后一顿晚饭,他们约好去海边走走,也许以后难得有这样的机会了。

九歌在下班前把工作交接给了一个工程部的工程师,自己除了拿走自己的笔记本、水杯和茶叶,其他都留给了下任接任人者。在踏出公司大门的那一刻,他还是有些伤感,有些不舍,毕竟在公司工作两年多了,熟识的楼道和车间走了无数遍了,原本自己以为可以一直做下去,因为自己的能力和业绩也得到了公司的认可,谁知道会出这档子,自己也算是有点责任吧。小美看着他不舍的样子,也很难过,她也不知道大哥这次要找多久的工作,他会不会又去做苦力呢?她多希望自己有能力去帮助他。

香洲汽车总站的人这个时候最多,两个长途汽车总站和公交车总站在一起,再加上四周的商业街,来来往往的人,很多是一群一群的。有些要去坐公交车回家,公交车总站和对面的站台的人是最多,站的满满的,看着都有点挤;有些要一起去吃晚饭,估计晚上还要加班或是一起聚餐;有些相互说笑着一起去逛街,似乎在谈论着哪个店又有好看的新衣服了,又有哪个新电子产品发新品了;还有些匆忙赶着往长途汽车站跑的,估计是急着赶往外地,不知他们是回老家还是忙着去出差。前几年这里到处有很多小贩,有卖鸡蛋、粽子、面包、玩具、电子产品等的,现在基本上很难看到了,只是偶尔会有几个小贩是走动拿着产品推销的,一般也只是电子产品或乐器类的。华龙酒店和小月月酒店也在正街这一路,两个酒店间相差一条商业街和一个大商场。九歌很少来这边,一般也就回老家和从老家回珠海才会从这里路过。从汽车总站一侧的街道一直往外骑,很快就到海边了。

停好共享单车后,他们准备步行去野狸岛。去野狸岛有两座桥,一座是新建不久的新桥,从新桥到日月贝歌剧院最近,从老桥到野狸岛正门最近。新桥建成后,老桥这边不允许通汽车,只能步行或骑单车通行。老桥的桥头是一个牌坊,正中间写“序亭公园”,不知道是不是之前野狸岛的名称。大桥桥面和两边栏杆被全部翻新,地面贴的是灰白色的地板砖,栏杆也是新的石头柱子组装成的。桥下面不远处有好几条小鱼船,已经有渔民在船上忙碌着,不知道是不是晚上要出海。右边有一段很长的沙滩,也是这几年用细沙填起来的,之前有沙,但是很少,离路面的人行道很高,至少有一到二米的高度,但也会有很多人下去玩,如果遇到下午突然涨潮也是很危险的。现在全部填到跟路面齐平,所以来玩的人特别多,现在也增设了救援看护人,比起以前更安全更人性化了。九歌跟小美停在桥中间停了下来,一起看着远处沙滩上玩闹的人们。500到1000米的沙滩排满了人,大人小孩,男人女人。有大人跟小孩一起在挖着沙子,不知道他们挖坑做什么,只知道他们一直在挖。有几个小孩脱光了在边上的海水里嬉戏,大人站在更深的水里保护着,玩得高兴了还相互泼水。有几个女孩站在水里,摆着造型,估计是在叫同伴摄影。在比较平坦的海边,几个年青人背对着大海,一起跳着,又过去看看同伴拍的怎么,然后又一起跳着,再看拍摄效果,估计是没拍出效果或不理想,一连往复做了四五次,也不知道最后他们满意没有。小美看到高兴处也想跑过去玩,因九歌不愿过去,只好悻悻作罢。

正门处是一块树起的石头,上凹刻着三个字“野狸岛”,用朱红填着,被一盆盆红色花的盆景围着。他们往右边的海边的行人道走,之前也是只有石头岸墙,现在也新增了行人道和护栏,地面铺的是红色的塑料颗粒,走起来很舒服,如果清晨能在这样的路面沿海岛跑一圈,估计也是一种惬意吧。

小美几次试着想挽九歌的手腕一起漫步,都被他巧妙地避开了,看似无意的动作间显得格外的有意,小美想强行挽他的手,但想想他今天可能心情不好,所以也就放弃了,心里有些失落,并着肩一起走着,他不说话,她也不说话。

远处的天际,那个红红的圆饼终于落入了繁华的城市里,分享给了每个回家的人,点起了万家的灯火。海滩的人们早已散尽,留下它孤独寂静。两个人静静地坐在海边的长椅上,看着远处海,看着远处的灯。九歌凝视着海上闪闪的灯塔,他不知道自己的人生灯塔在哪里,事业的,爱情的,甚至人生的。有人说人生因为未知,所以才不知道你的下一次精彩在哪里,所以你需要奋斗,需要努力前行,可是也不是所有的努力都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也许你在海边再怎么努力一生,寻寻觅觅,也找不到传说中的阿拉神灯或者许愿的神戒指。

“小美,我们认识多久了啊?”九歌问身边坐着的小美,他没看她,也没想知道她在做什么或想什么。

小美直了直腰,心想你终于还是开口了,还以为要这样陪你坐到天亮。她倒是想跟他坐到天亮,最好被他搂在怀里睡到太阳出来,这样可以一起看到海上的日出了,清了清嗓子回答:“嗯——快五年了,怎么啦?”

“你觉不觉得我是个很失败的人,事业没事业,投资老失败,连个老婆都没有。”九歌苦笑着盯着远处的灯塔说。

“哥,大叔,你怎么啦?你还有我啊,只要你愿意,我随时可以做你的新娘。”小美喊道。她的心怦怦直跳,被他的话吓着了,这是她最不愿听到的话,她害怕一个没有斗志的男人,只要他还有斗志,不管他再穷再失败,她都觉得明天还有希望,这次让她害怕的有点想哭,它害怕失去他,害怕失去那个她心中的那个他。

九歌也许感觉到了小美的变化,安慰说:“没什么,我只想知道你对我的看法,我没事,真的没事。”他侧过身朝小美笑了笑,用手拍了拍她的头。

“你真没事吧!吓我一跳。有人说不以成败论英雄。每个人都有人生的低谷,只是看谁能走出来而已,没有哪个成功的男人是一帆风顺的,只要你坚定信念走出低谷,有一天你会成为一个成功的男人的。”小美把头靠到九歌的肩膀上,继续说道,“不管将来你我会怎样,如果你还没娶,我就不嫁,只要你说声愿意娶我,我便随你一生。如果你娶了别人,我也不怪你,我会祝福你,记住,我希望你幸福!”

小美最后的这句“我希望你幸福”,把九歌说的想大哭一场。他又何尝不是这样想的,他也想娶她,他也爱她,至少在没见她母亲之前是这样。

那年小美的母亲知道女儿爱他,她找到了九歌,告诉了关于小美的一切。小美自由失去了父爱,由她母亲一人抚养长大,她母亲怕嫁了人会让小美委屈所以一直没改嫁。小美的母亲觉得女儿是恋父情结,不是真心喜欢九歌,再说她还小,应该还不懂什么是爱情,什么是婚姻,另一个主要一个原因知道九歌穷,所以她叫九歌发誓只把小美当妹妹对待,否则她愿以命与九歌相抵。九歌也只好答应,自己本来就穷,也怕害人家姑娘,只好把这份爱放在心底化作关怀,他也不敢告诉小美,怕她们母女反目,不想因为自己害了她们。同时九歌也不敢跟小美断绝关系,因为发现小美已陷入太深,怕她做什么傻事,只好不远不近地相处着,希望她长大点会理性点,或有新的喜欢的人,或是觉得相互并不那么喜欢而自动放弃。

九歌看着这个天真的小美,感觉很对不起她,也许闯入她的生活就是一种错,他现在的想法是怎么让小美放弃嫁给自己的念头,于是说:“我这么穷,年纪大到可以做你父亲了,以后就别说嫁不嫁的了。我听了难受。”

小美一下跳起来,半蹲到他面前说:“你什么意思啊?哦,亲过我,抱过我就这么便宜你了?”小美说的是有次九歌喝得半醉,差点对小美霸王硬上弓了,还好小美有点害怕推开了,九歌事后很后悔,也很后怕,万一她母亲知道了真跟自己拼命那就麻烦大了,以至于后来好久都不敢喝酒,现在也只敢喝三分之一酒量,怕哪次喝了酒再出点状况就没得救了。可后来小美反悔了找他,被他拒绝了,小美也好几次明里暗里赖着想跟他同居,把九歌吓得都躲着她。所以小美笃定九歌爱她,每次都拿这个说事,只不过她不知道九歌为什么后来就不同意了。

九歌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好,要是有个地洞他肯定马上先钻进去躲躲。小美则回坐到他身边,侧着身看着他乐呵呵地笑,她也不是真要把九歌怎么样,只是觉得好玩,她要战胜他,把他逼到死角,要他给自己讨饶。但她也不想给他太难看,她觉得男人的面子很重要,除了她,谁也不能做让九歌很丢面子的事,当然她也不会让九歌再别人面前没面子,宁愿没面子的那个人是自己。

“好啦,逗你呢!爱情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是相互给对方幸福的事,我才不要一个你不愿的你。”小美说完开心地呵呵笑出声来了,这个时候她有想抱住他的冲动,有想依偎在他怀的遐想,但她怕他拒绝的尴尬和失落。

“哎,你当初招文员怎么就看上我了?”这个是小美一直想知道的答案,是又一直想问而没问的问题。因为那年刚高中毕业,自己什么工作经验也没有,只是碰运气去面试文员。

不知道是不是小美想化解尴尬,还是没话说找话题。一说到这个九歌想笑,说:“我脑抽筋了我。都是那个人事部干的好事,把一个没有经验放给我面试。呵呵,你还说,面试的时候装可怜兮兮的,我一心软就把你招进部门了。”

小美不好意思笑着说:“本来没经验难找工作啊,哪个不是从没经验走过来的?”

“唉,要命的不是这个,最主要是你当初是个爱哭鬼,不会你哭,工作做不完你哭,不能按时完成工作你也哭,还不能说你骂你,否则更哭,还说我要是不要你了要死给我看,我就知道碰到硬茬了。害得我既当老师又当文员,还得当保姆哄你,感觉全世界谁都不欠,就欠你的。”九歌说出了当年的委屈。

小美被他说到了当年的丑事,她都忘了当年自己是这样的了,带着点生气的口吻说:“好汉不提当年勇,回啦!回啦!”站起来拉起九歌就走。

唉,如果自己真要有这么个亲妹妹,非把她揍扁了,没办法不是,只能忍着。带着彩色闪着动感光芒的日月贝歌剧院,象一个发光的贝壳立在不远处的海边上,张开着壳,似乎在吸收着星月的光华。商业街的人也越来越多,整个商业圈被灯光点缀成野狸岛上的一颗璀璨的明珠。随着天色越来越暗,来岛人夜跑和散步的人也越来越多,很多的是带着小孩一家人来的,看着幸福乐融融的一家,两人都投去羡慕的目光。

回到家九歌才发现自己从公司拿回的私人物品被小美拿回去了,不知道她是故意把他的东西拿走了还是也忘了给自己了。正要发消息给小美,叫她周末把东西给自己送来的时候,电话响了,一个陌生的电话:“喂,你好,哪位?”

一个女子的声音传过来:“谭九歌先生吗?我是小月月酒店的钱美花。”

九歌:“是的,你有什么事事吗?”

那头的女子回答说:“我们想请你到香洲这边来喝杯咖啡。”

九歌一听,莫非是骚扰电话,马上回答说:“小姐,不好意思,我不喝咖啡,我也不认识你。”

“你别挂电话,我是叫你出来喝咖啡谈刮坏的车赔钱的事的。”那头女子估计九歌要挂电话,所以急着说。

“哦,你不早说,吓死我了,还以为是做推销的。那你过前山来吧,到榕树山下我请你喝茶,周六晚上吧。”九歌还以为是做小姐的打骚扰电话推销自己的,还好他没这样说,否则死定了。有人说这个世界宁愿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宁愿得罪小人也勿得罪女人。

美花挂断电话也摸不着头脑,跟红枫说:“他说我是搞推销的,搞推销的会请他喝咖啡吗?榕树山下喝茶?谁到山里去啊,不被蚊子咬死才怪?”

红枫听了简直笑死,笑骂道:“呵呵,估计他把你当做是打骚扰电话的小姐了,你也是,一开始说什么请人家喝咖啡啊,直接了当叫他赔钱不就得了。还有地点也不问清楚。”

美花一听火了,生气地说:“还以为他是个正人君子,我再打电话骂他一顿,再问问那个地方在哪?”

红枫阻止她再打电话,说:“我也是猜测人家的话里意思,别打了,哪个肯定是店名,你用地图一搜应该就知道在哪了,肯定是独家,要不然他会怕你找不到告诉你具体地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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