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鞋子》:孩子的眼中只有爱

《小鞋子》,一部拍摄于1997年的伊朗儿童片,却值得每一个成年人花上一个安静的午后细细感受。

整部电影的镜头平和而干净,讲述了一对兄妹与一双小鞋子的故事。哥哥名叫Ali,9岁,妹妹名叫Zahra,他们和父母一起生活在伊朗,家庭贫困。一次,Ali帮妹妹取修补好的鞋子时,不小心将鞋子弄丢了。为了不被父母责罚,Ali央求妹妹暂时保密,并想出了两人可以替换着穿一双鞋子上学的方法。于是,两兄妹为传递一双破鞋,开始在窄巷中飞奔、穿梭。全片没有一处刻意表现生活的艰难,却处处体现了孩子的纯真。不尴尬的剧情,不做作的演出,不华丽的阵容,不够煽情的对白,却在平淡之中让人泪流满面。

太懂事的孩子总是让人心疼。贫民家庭的阿里却过早地承担起作为一个家庭成员的义务,然而同时他也懂得了一个家庭最宝贵的情感内涵,便是爱与责任。母亲生病,两个孩子在上学,还有一个孩子嗷嗷待哺,家里仅靠父亲一人工作赚钱养家。他们爱父母,不愿给父母增添烦恼,只想着尽自己的努力解决问题。家里没有钱买新鞋,那就两人穿一双鞋,鞋子在快跑途中掉进了水沟,那就兄妹俩一起把旧鞋慢慢洗净。

而对于妹妹,Ali始终是怀有愧疚的,他想尽办法来补偿她,成绩优异的阿里得到了一支金色的自动铅笔,明明自己也很喜欢这支铅笔,但他还是假装不在意地把笔给了妹妹,看着妹妹笑了,他也开心地笑了,眼神里写满了温柔与爱护。这种兄妹间默契而温暖的感情,在这样艰难的时光里却更显珍贵。

导演马基德·马基迪说,“成人世界很假,儿童天地最真”。是的,Ali和妹妹都是那么的单纯、真诚与善良。

当Ali跟着父亲在一个富人家里修建花园的时候,他得以和一个年纪差不多的富人孩子一起荡秋千。Ali喜欢这样无忧无虑的快乐时光,但他也深知他们两人的生活是不同的。他从没有抱怨自己家庭的贫困,也不会去嫉妒富人的有钱生活。当父亲工作完成要带着Ali离开的时候,Ali静静地地把毛绒玩具轻轻地放回睡着的小男孩手里,就像他从没来过一样。

当Zahra发现自己丢失的鞋被一个同校的小姑娘穿在脚上,拉着哥哥怒气冲冲地跑到小姑娘的家准备要回自己的鞋子时,却因为看到小姑娘的家和和他们一样贫苦,而且看到小姑娘的爸爸还是一位盲人时,躲在墙背后的两人对视着,不忍和不甘交织在他们的眼睛里,最后他们共同选择了默默转身离去。没有一句台词,没有一个音符,仅仅是看到两人的眼神,内心便深受感动。后来当Zahra看到小姑娘换上新鞋子把自己的鞋子扔掉的时候,即使很生气很不甘心,Zahra也没有告诉小姑娘真相。

印象中最深刻的镜头,是Ali为了拿到运动会季军的运动鞋奖品而不断奔跑的画面。就像阿甘正传里的阿甘,坚持着唯一的信念不停奔跑,就算被愤恨的男孩撞倒他也不顾一切爬起来继续向前。最后,命运却不合时宜地和他开了一个玩笑,他第一个跑到终点成了冠军。在无数的闪光灯下,阿里抬起了一直低垂的头,眼睛里满是自责的泪水。

他回到家里,Zahra从哥哥难过的表情中就一下子知道了愿望没有达成,失落地回道了房间。Ali把满是血泡的脚泡在水池里。水里的鱼纷纷游过来,触碰那一双满是伤痕的小脚。安静的画面,舒缓的音乐,淡蓝的天空,远处街角父亲的自行车后架上隐隐放了两双崭新的鞋子。突然间,觉得无比温暖与恬静。

生活用黑色幽默戏弄了我们,然而,爱终于给了我们最完美的结局。

导演马基德·马基迪在接受采访时说:“我们可以很容易地, 从孩子们的世界搭一座通往大人世界的桥梁。我们会在这些纯真的小人身上,看到自己。”

愿长大后的我们,眼中仍保留着最纯真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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