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有计划的人来说,他们永远都想想掌控自己未来的某些日子,因为那会让他们获得满足成就感。
当然谭四就是这样的人,所以他从复明路搬到了比哪里更大更宽敞一些的凌公塘路。
当然有时候计划是赶不上变化的,变化来临前的突然并不会告诉你,如果要说人有运气,那我想这无非是对信息的掌握更为全面。显然谭四的运气并没有那么好,因为他掌握的信息并不多。
所以他没有赎回景阳东路的房子,因为钱并不够。
对于买房这件事来说岂非绝大多数得家庭钱都是不够的,就像每个人都有一段并不圆满得初恋一样。
当然初恋是可以忘记,而买房这件事却不能忘记,尤其是小乐正赶上了上小学的年纪。
谭四对小乐说:“以后都要穿鼻子了,像牛一样要老师指挥耕田。”
小乐:“为什么要穿鼻子,穿鼻子痛不痛!”
谭四:“因为要耕田了,穿鼻子不会痛的。”
秋霞:“你别吓到他,弄得到时候都不敢去上学了!”
笑声中谭四架着那辆解放牌货车朝盘水县实验小学去了。
报名时秋霞带着小乐。
教导处的挤满了各路学生的家长。
声音很大也很吵,但吵闹的声音里一句话却像针扎着各位家长的耳朵。
“各位家长各位家长请注意。”
依旧很吵很闹。
拍桌子的声音猛然响起,声音很大很响所以人们都停下了议论争吵。
“各位家长,盘水先第一实验小学只针对清水湾,总工一号,华杨南郡,这三个社区施行就读政策。各位报名的家长请先准备好三样东西;1房产证明,2户口本,3身份证。”
人群之中响起刁蛮的不满的声音。
“凭什么。”
“对,拼什么。”
“为什么之前都不需要,现在又弄什么房产证明,谁家有那玩意啊。”
“我只是教育部签发的指令办事情,你们有什么不满去问教育部,我哪里直到那么多为什么”情到深处这老师尽也急了。
人群中依旧充斥着各种不满的声音,直到校长于鸿亮出现。
他带着眼睛满脸的斯文,他轻声和气的对各位家长说:“大家先听我说,你们看呐,咋门盘水县大小的小学是七个校区分别在成城中,城西,城北,还有城东,覆盖的区域是绝对能够满足咋们盘水县的孩子。”
“别给我整这些什么东啊南的,听不懂。”
校长推了一下眼镜笑了,在秋霞看来那笑是一种藐视的笑。
他接着说:“你们为什么考虑来第一实验小学给孩子报名读书?”
“实验小学嘛教育好。”
“那也就是说,教育也分三六就等?你们是这样认为的?”
众人点头。
“那也就是说,每个家长都希望自己的孩子念好的学校。”
众人还是点头。
“那也就是说,所有盘水县的家长都会来这里报名读书,学校只有这么大,如何容得下整个整个县城的孩子。那是不是规定出一些制度来约束这样的事情发生。”
人群里不再作声,各自沉静下来。
“这样会不会更公平了,那些祖上没有房产证明的,目前镇府单位因该会派人下到每个家庭组所办理产权证明的,我想各位家长现在并不止于没听懂吧。”
少卿,拥挤的人头之中开始变得稀疏起来。
这时秋霞才赶忙走上前去。
她手拉着儿子小乐,一只手提着包。
秋霞谨慎的问“你好老师,那要是没有房子的怎么办。”
校长:“户口本给我看看。”
秋霞从包里拿出户口本。
于鸿亮看了一眼说:“清水湾景阳东路这里啊,这个你只要带上房产的建设证明。如果是祖辈的老房子,那你先到房管局,因为你这要等着孩子报名上学,所以你不用等先去办。”
秋霞失落的看着校长,脸上写满了酸痛。
秋霞又问:“那要是没有房子呢是不是孩子就不能读书了?”
他笑了一声:“那这个不会的,目前国家正在尝试普及九年义务式的教育,这个没有房产的家庭嘛,可以凭暂住证让孩子就读普通一点的学校,咋们实验小学是盘水县的重点学校所以当然要优先考虑那些本土家庭。”
秋霞带着失望礼貌像他道别。
原本秋霞想的是给小乐报名结束之后就到地里跟谭四一起把前天刚买的那点西兰花种了,适逢学校对面就是曾经住的过的地方所以她鬼使神差的向景阳东路走了过去。
她在路口看见了马老六正准备搬东西,以前马老六也是跟秋霞在景阳东路一块摆菜摊做生意的,所以看见他再搬东西不免随口问了。
“怎么搬家了老马?”
马老六黄土般的笑脸上挤出一咧黄牙:“房子卖了。”
秋霞:“卖了?”
马老六:“对啊,价钱不错就卖了。”
秋霞:“老刘你知不知道现在孩子上学实行一区一校的政策了,你把房子卖了孩子哪里上去去。”
马老六:“这不城北,城中都能上嘛,干嘛非得上重点学校,我看呐学习这东西并不是靠所谓的重点学校的,我还是相信那句话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不说别的你就看我那侄子,人家不也才小学毕业嘛楞是自考给你整了个本科,你看现在在北京那城里活得不是很潇洒,依我看这所谓得政策只怕也是镇府摸什么黑瞎子(阴谋轨迹)。”
秋霞笑了:“感情你看的还挺开。”
两人相视都笑了。
王木匠依旧在门口磨刀,秋霞看见王木匠便冷语问道:“老王,你没事干天天磨刀作甚。”
王木匠只是尴尬得笑而不语,他心知肯定是上次拍照得事情来质问他。
半响他才回到:“没事干磨磨刀畅快。”
秋霞倒也没在理他自向48号走去。
以前自己经营了7年得小卖铺还是那样没有任何得变化,只是如今货架上得已经清空,房间里有三个年轻得正在打牌,电视正播放着黑白得打斗电影。
三个年轻人看见秋霞走进来,一个头发染的黄黄得问道:“有什么事吗美女。”
秋霞尴尬了一下,感情现在都这样称呼人了。
秋霞说:“我是这里以前得住户,后来房子卖给你们老板了,今天刚从这里路过特意来看看。”
这人随便“喔”了一声便有自顾自得打牌去了。
秋霞沉疑了片刻有开口问道:“对了上次你们老板得电话我弄丢了,你们有她电话嘛,我有点东西落在这里了,方便我找他拿一下嘛。”
一人将电话递给秋霞说:“第一个就是,你自己看一下。”
话说中三人又开始各自玩开起来。
秋霞转身面朝门外。
“陈先生,我是秋霞,之前景阳东路48号得房主,这房子你看我现在能不能赎回来。”
电话那头安静了片刻,问道:“咋之前也签的又明面协议书,你看这让我在公司面前也不好坐呀是不是。”
秋霞咬着嘴唇:“陈先生是这样得,我儿子正好念书,需要这房产证明,这不您这边帮帮忙。价格方面在高一点点也没关系。”
电话里笑声又起:“你这是为难我啊,要赎回房子至少不下300万,秋霞不是我不肯帮你,我们公司已经在这里投入资金进行市场调研了。要是你们能出这些钱我们还是会考虑得。”
秋霞很清楚好的教育对孩子得重要性,就好像很多年以前自己上学一样,倘若教书先生教学能力在强些,或许现如今她并不会是如今这般光景,她心里这般得盘算着,所以关于孩子得教育他认为是很重要得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