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手机的闹钟准时在五点三十分叫我准时起床。
推开窗户,放眼处,远处的高楼、林树,被一层薄如轻纱的晨雾笼罩,有些朦胧的意境。慢慢地,阳光穿过薄雾照进来,屋里顿时明亮温暖起来;树叶上的露珠闪着晶莹的光;鸟儿的歌声似乎比往常欢快了许多。
时光过得真快啊!今天是四月三十,明天就是五月一日。有时自己会问:时光有没有留下印记?它的印记在哪里?有一天忽然明白:脸上的皱纹,鬓上的华发,不就是时光留下的印记吗?
许是岁月使然,闲来无事的时候,总莫名怀念过去的岁月往事。有时,一个人,一段往事,像电影一样在脑海浮现,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努力想一个人一件事的时候,像翻一本老旧的甚至有些残缺的书本那样仔细、执着、费力。有时竟一无所获。每每这个时候,无端的怅茫和烦恼会突然涌上心头,挥之不去。
昨天上午,金锁来找和我玩,闲谈之中,话题自然而然转到了单位过往的人和事,这是我们的共同感兴趣的事情。因为我们年纪相仿,父辈曾在一起工作几十年,我们又在同一单位参加工作,朝夕相处,彼此有共同语言。谈起往事,大家都很愉悦,好像又回到了从前。时光荏苒,有的人连同他的故事还在;有的人则只剩下了名字和他的故事,令人唏嘘。记得,曾经熟悉的唐河,犹如一条玉带环绕源潭西部,自北向南日夜流淌。河水清澈照见人影,两岸绿树掩映芦苇繁茂,河中渔舟荡漾,岸边老少垂钓,一派祥和景象。夏天,人们顺着一级一级的台阶下到河里洗澡。大部分单位、市民饮用水都取自西河,有专门从事送水的工人,或肩挑或车拉把水送到门上。那时还没有修桥,来往东西的人们,都靠一艘大木船摆渡,撑船的是两位老艄公,家住马湾村。我当通讯员的时候,常骑车坐船往唐河接送文件、报告等。河边不高的寨墙,也是我们闲时漫步的地方。
如今,西河修起了大桥,交通是便利了,而河水却污染了,水流变小了,甚至几近干枯。昔日的寨墙也扒了,耸立的高楼覆盖了寨墙的痕迹,也永远覆盖了寨墙的历史。就读的高中被砍了,变成了中心小学。现在,虽然街道多了,马路宽了,高楼林立,繁华的街区却再也找不到曾经的乡愁,尤其是上了年纪人们的心头,却多了不少失落感。
建设一座城市,难道都要毁掉旧的东西,从此永久抹去人们心中的记忆和乡愁吗?我不得其解。这不是一城一地的特例,而是普遍存在的共性。
失落归失落,这是不以个人意志为转移的事情。凡事都要往前看,过往的一切放下了,释然了,前面的路就一片光明。风物长宜放眼量,心无羁绊天地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