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
七年前,我刚中考完,正享受着从“监狱”中出来后短暂的堕落。
在这里,我不得不提一嘴,当时初中所在的学校实在是太过分了。一共是七天的国庆假期,放三天补两天,合着就给学生放了一天的假。我高三的时候,学校都放了七天的假(补两天),比初三的时候多了整整四天!!!我真的很想知道,初中所在学校领导的脑回路是怎么样的,怎么能够想出只放一天的“天才”主意?
Anyway,让我们回归主题吧。
所谓的“堕落”,就是久违地跑到网吧里打了几个钟的游戏,躺在床上看之前没有追完的番剧,反正想玩什么就玩什么,想玩多久就玩多久,不再去想在什么时候之前完成什么作业。放纵正在将我一点一点地变成一滩烂泥,恨不得直接和大地融为一体。
兴许是还有一点理性,又或者是因为堕落久了感到无聊,于是就想着找点催泪的东西刺激刺激自己,说不定自己就能因此找到某样我正在找的东西,然后就跟电视剧和动漫里打了鸡血的主角一样开始用功读书,天天向上,不断变强(不包括秃头)。
很久之后的我,将那样东西称为“救赎”。
当时也没有想太多,就随便在网页上搜索了一下催泪动漫排行榜,找到了当时排名第一的《CLANNAD》。然而,刚看完排行榜,我脑子里的某根筋大概是接错了地方,就像是变错轨的列车,突然就想要去五六公里之外的寺庙里喂金鱼,大概是觉得运气好的话,佛祖会好心给我点提示,给我一点关于自己未来的线索。
五六公里对于电动和汽车来说不远,但是对于自行车来说就远了,况且当时还是大热天。更加雪上加霜的是,由于太久没有去过那里了,路上我走错了两个路口,并且是走了很远后才发现自己走错了。最后,这趟“想到就走的旅行”并没有帮助我找到任何关于未来的线索,反而获得了被晒伤的皮肤。
到了晚上,我才去B站看《CLANNAD》。
第一次看的时候,并没有太多的感觉,尤其是第一部的时候,就觉得挺普通的校园番。即便到了第二部后半部分,气氛比较压抑的部分,我也没有什么情绪波动。得亏那时候我刚中考完,否则我大概不会看这些看起来有些平淡的校园生活。然而,当我看到朋也抱着汐倒在雪地中时,我一下子被巨大的伤感给包围了。
其实原本动漫最后的结局是圆满的,但是我当时看了一条评论,以为最后的圆满不过是朋也的幻想,真实世界中的他早已和汐在雪地中长眠了。于是,在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只要一听到动漫主题曲,就好像一下子又被巨大的伤感给包围了,心情会一下子掉到谷底,最后不得不把主题曲暂时删掉。
一年多后,我才重新把《CLANNAD》找出来看了一遍,有这个念头,不过是隐约觉得这部动漫包含了很多人生的哲理,希望能够对这部动漫有更深的了解。
这一次,虽然我确实有了更多的理解,也被秋生跑到学校鼓励诸勇敢追梦这一段感动到了,但是我却比第一次看时平静了很多。
第三遍,第四遍,最近的一次,应该是第五次了?不清楚了,反正最近的一次,我还用了将近两个月的时间抽空将游戏线看了一遍。
看明白的东西越来越多,我却越来越平静。
或许成长就是这样子的,真正懂了很多道理之后,对于过往的痛苦经历也能够平静对待了。到了后面,这些痛苦的经历会被时间一点一点稀释,不论是自己又或是别人的,自己有巨大情绪波动的次数越来越少了。但是,正如孟非老师在某档节目中说过的,即使是经历了很多之后,我们依旧会被幸福的东西感动。这也就是说:人对于幸福的追求是没有尽头的。
而这,应该也就是每隔一段时间就把《CLANNAD》重刷一遍的原因吧。
第一次写这篇文章的时候,我起的标题是“迟到了四年的信”,第二次的时候我改成了“迟到了七年的信”,在检查错别字的时候,我又改成了现在的题目。
这部动漫里有一个贯穿全线的大家族——团子大家族,它代表了动漫最有哲理的一条线——家庭线。
老粉肯定是能够理解这个大家族的,至于还未入坑的嘛,你们看完动漫就会懂的哈哈哈!
01
To 朋也
朋也,在动漫的开头,你说过,你讨厌你生活的小镇,那里充斥着想忘却的回忆,每天都过着重复而单调的生活,如动漫开头的色调一样,只有黑白两种颜色。
那时的我、第一次写这封信的我,和一开始的你是一样的。
我的生活就像是慢慢褪色的相片,黑白两种颜色在上面占据的面积越来越大。
时常觉得孤独,对这个世界的感知越来越冷漠,那些曾经能够理解的东西变得不能够理解。
到底是为什么呢?大概是我越来越讨厌这个世界,不愿相信这个世界导致的吧。
我厌恶自己无法摆脱和家里人血液中的联系,正如你讨厌自己和爸爸的关系一样。“要是自己是一个孤儿就好了”这种想法在我脑海里出现过不止一次。我甚至厌恶自己作为一个人的存在,觉得自己要是没有诞生在这个世界上该有多好。
我并不是一开始就待在笼子里的,而是后来自己选择走进去的。周围很黑,只有一束光照亮了笼子周围的一小块区域。我像是蜗牛一样,走到哪里,笼子就跟我到那里,我在那有限的空间、有限的视线里,观察着来往的人群。
“还会有什么改观吗?”
我和你一样,这个问题我也问了自己很多次。
后来,你遇到了渚,那个我称之为“救赎”的东西。更准确地说,应该叫做“救赎的引子”。
而我呢?
在自己的音乐梦破碎以及家里的变故发生之后,自己开始试着重新融入家庭,有过不适应,但也重新发现了自己曾忽视掉的幸福。也和你一样,知道了很多自己以前并不知道的事,慢慢放下了心中的一些固执。
现在的我走出了自己心中的笼子,却没有完全离开笼子。我还在笼子周围徘徊,但我选择活动的区域更大了,光能够照到的范围也更大了。
以前我的微信头像和相册封面是一个人在黑暗中越掉越深。现在我的微信头像和相册封面组合起来就是一个人在仰望星空的样子,代表着那个人在追逐希望。
我想,只要我一直走在追逐希望的路上,我能够活动的范围一定会越来越大,能够看到的地方也会越来越大。终有一天,量变会变成质变,到时候,我应该就能够完全沐浴在阳光之下了,转身回望的时候,那个笼子也不在我的视线范围之内了。
02
To 渚
渚,你真的是一个温柔到令人心疼的人。
很多时候,你总是把别人的事情放在第一位,即便自己也有很多想要做的事情,即便自己的身体很脆弱,但只要别人需要帮忙,你总是会第一时间站出来。
为了能够使朋也开心一点,你愿意一个人拿着球在篮球场等待,就算下雨了,你也会在那里等。原本朋也因为下雨不想来的,正常人大概率也不会冒着大雨履行一个不过是随口一提的约定,更别说是在知道自己身体很脆弱,真有可能因为淋雨而丧命的情况下。朋也说你太傻,下大雨就应该自己先回去,而你却说怕朋也来了篮球场找不到你。
好不容易找到了顾问老师,有希望重组话剧社从而实现自己学生时代最渴望的梦想,却还是怕别人实现不了梦想而选择放弃自己的梦想。即便自始至终你什么也没有做错,即便对方使用的是暴露自己的弱点以博取同情的方式。
作为一个不怎么流眼泪的人,即便我对这个世界的感知没有以前那么迟钝了,我依旧很难理解为什么你能够因为别人的事情哭得比他们还伤心。
我不理解,但我知道,正是因为这样才更显示了你的坚强。
正是因为这样,你才拥有了照亮别人的力量,成为了朋也世界里的那一束光,帮助他找到了生活中本应该有的颜色,帮助他实现了对自己的救赎。
03
To 朋也&诸
前面说过,即便是经历了很多之后,我们依旧会被幸福的东西感动。
在这部动漫里,你和诸的幸福就是感动我的东西,也是可以感动很多人的东西。
很长一段时间里,我总是渴望找到一个能够理解自己的另一半,觉得那样就能够找到人生的方向,从而努力地活下去,至少不会像以前那样讨厌这个世界。当然,现在的我依旧希望能够寻找一个理解自己的另一半。只不过当我看了你们的相处模式后,我发现以前我的很多想法都是自私的。
以前的我只想要另一半能够理解我,却没想过我也应该去理解另一半。真正的爱情,从来都不是某一方的索取或者某一方的单方面付出,而是应该像你们一样照亮彼此,温暖彼此。
朋也你一开始可能是觉得诸实在是太胆小了,加上自己在学校除了睡觉以及和春园鬼混之外没有什么太多的趣事,就想着没事顺手帮帮她,帮助她交朋友和成立话剧社。可是在不知不觉间,诸已经成为了你人生的方向。而诸也在不知不觉中依赖你,在你的鼓励之下变得越来越坚强,你成为了她勇气的来源。
你们都成为了彼此的救赎,而我还在寻找。
抱歉,又是以前的老毛病了。以前的我老是喜欢把“救赎“这样高大上的词挂在嘴边,好像自己已经看透了这个世界,又或是把救赎放在了其他人身上。但其实所谓的救赎最主要还是自己这个人还有希望,其他人只能是帮助你实现自我救赎的“引子”。如果自己已经无可救药,对自己和世界都不存在希望了,那么再多的“引子”也不能帮助你实现自我救赎。
那么,我把前面的话改动一下。
你们都帮助彼此实现了自我救赎,而我还在寻找我的引子,也在寻找我能够成为她引子的那个人。当然了,我也应该在寻找的同时提升自己,能够自己实现自我救赎自然最好了,至少也不要让自己失去希望。
我不得不承认自己还是希望能够找到自己的救赎的,一种生物的本能,谁不想在这个世界活得开心一点儿?难不成真有人希望自己的生活是痛苦的?或许有,但至少我不是。
以前的我变得不愿意去相信这个世界,待在属于自己的小笼子里不愿意出去,但我还是有在寻找。现在的我愿意走出那个小笼子了,但我依然在寻找。就像我一首诗的一小节写的那样:
我们在寻找什么
不知道
所以我们在寻找
04
To 春原
要说到动漫里的搞笑担当,那一定少不了你春原。
身为朋也的好基友,你经常都是那个被朋也和其他人呼来唤去“欺负“的那一个。
被智代打到昏迷甚至是毁容、被木板压倒没人理、容易被朋也糊弄、被杏当作小弟叫去买水。最悲惨的是,在这部动漫中,你成为了一个恋爱绝缘体,一条没女生喜欢的单身狗,跟带着主角光环、同时被好几个女生喜欢的朋也比起来,你真的是……
虽然这是麻枝准用来搞笑的情节,但是……
哎,我只能说:不愧是“惨之春原”【大拇指】!
对于这一切,你无非就是吐槽几句发泄一下,然后事情就这么自然而然地过去了。不论受多么严重的伤,下一秒你就直接满血复活了。手机前的观众也喜闻乐见,包括我,某种程度上,这也算是一种幸灾乐祸吧,就好像有一次我和朋友们脑子抽了说要去山上烧烤,我忘了别人有没有搬砖头了,但我确实是有负责搬砖头的,前面两个人先我几步到了半山腰的寺庙上休息,我在最后几步的时候不小心摔倒了,在寺庙另一边打乒乓球的大爷大妈们就开始笑,大爷大妈们笑只是让我难堪,而先休息的两个朋友也跟着笑就让我觉得有些不开心。笑就算了,居然连句关心都不问一下。现在的我想起来当然觉得没什么,也不至于为这件事而有疙瘩,但这大概就是观众看你时的一种幸灾乐祸吧。
不过你也不是不懂,也不是真的对一切都没心没肺,毕竟你也会在妹妹被人欺负的时候冲到身前保护她,会在朋也有事的时候毫不犹豫地冲上去帮忙。你也曾因为某些不得已的原因放弃了自己的梦想,但你就算过得浑浑噩噩也从来没有利用这件事让别人做出让步,所以当别人通过暴露弱点引起诸同情时,你突然就发火了。
我确实会在你出糗的时候笑,因为我知道这就是创作者为了逗笑观众而刻意设计出来的情节,但是偶尔也难免代入到你的角色里,会心疼你,毕竟动画中的某些情节放现实生活中没几个人是可以接受得了的。
你让我想起了初中的一个朋友——涛。
涛和你一样,很多时候给人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他甚至可以为了一块钱的小鱼干和我“拼命”,所以我就真的觉得他没心没肺。
到了高一,涛突然在QQ上和我说了好多的事情,他的绝望如同海水一样将我吞没。那时我才知道自己以前的某些行为会成为锋利的刀划过他本就十分敏感的心脏。因此,我心疼春原你,也心疼涛。
后来我开始越来越像你们,大概这也是成长的一种标志之一吧。长大了就不会像小孩一样随意地把自己的不开心写在脸上。在我看来,原因可能也就这两个吧,一是说了别人大概率也不会感同身受,二是不知道说了之后别人会是什么反应,毕竟说的同时你也暴露了自己的弱点。
想说呢,又害怕直接表达,不说呢,心里又觉得受不了,于是就选择了用开玩笑的方式说出来,所以才会有人说很多真心话都是通过玩笑话说出来的。
印象中很深的一次是大学的某个晚上,我和舍友们准备睡觉了,我就用了一种很疯癫的方式说自己很难过,然后舍友们也真的被我的演技给欺骗了,觉得我就是和平常一样在搞笑。可是当其他舍友都睡去后,我觉得自己更加孤独了,似乎这样子并不总是可以缓解情绪。
他们不知道很多个晚上我在床上听薛之谦的《哑巴》和《天份》时,听着听着就热泪盈眶,然后在下一瞬间又把所有的眼泪憋回去,即便没人看到,我也没让一滴眼泪掉出来过。他们不知道很多个午休的时候,或者当我很累趴在床上休息的时候,我会梦魇,我会梦到自己在床上像是穿山甲保护自己柔软的腹部那样蜷缩成一团,然后同样热泪盈眶,同样在眼泪掉下来之前就醒来了。我甚至能够模糊地感觉到舍友们在走动和交谈,醒来的时候发现他们正好就站在差不多的位置,我赶紧摸摸自己的脸,发现自己没有掉眼泪的时候,第一反应居然是松了一口气。
不过就算很多人会被自己的演技给骗过去,但也一定有人能够看穿我,只不过他们选择了敬业,以配角的身份陪我演戏。而我呢,有时候也会是别人戏里尽职的配角。
05
To 秋生&早苗
半个小时过去了。
在修改这一节的时候,我删删改改,坐在笔记本前思考了半个小时,不知道应该怎么写你们好。很大的一个原因是在我看来,你们更多代表的是家庭线,而“家庭”这两个字所蕴含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以我有限的人生经历来说,实在很难写出什么尽可能简洁却又蕴含丰富哲理的文章。我本身就是一个写文章很喜欢啰里啰唆的人,写大了怕扯太多,写少吧,我没有那个浓缩能力,想了想,就还是结合自己这一个很渺小的点写些东西吧。
对于秋生和早苗,我只能说你们真的很厉害,为诸建立了一个这么有爱的家,你们是真正的一家人。
秋生你的梦想是成为一名优秀的演员,早苗你的梦想是成为一名优秀的教师。事实上,长大后的你们都实现了自己年轻时候的梦想,只要继续努力下去,未来说不定真的可以取得更大的成就,而代价就是你们有时候会顾不上身体脆弱的诸。直到有一天,诸差点永远地离开你们,你们才下定决心放弃彼此的梦想,开了一家普通的面包店,这样就可以永远地在诸身边保护她。
诸实在是太善良了,什么都喜欢往自己身上揽,于是当她知道你们当年是为了她才选择放弃了彼此的梦想后,她将一切的原因都归咎于自己。正是因为自己,你们才不得不放弃了彼此的梦想,那牺牲了你们梦想的自己,怎么可以这么“不要脸”地去追求自己的演戏梦呢?所以当她站在校园祭的舞台上时,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是掩面哭泣。这时秋生你站了出来,用力地推了诸一把。
那一天你所说的话,肯定很准确地传达到了诸的心里,所以诸重新鼓起了勇气。具体你说了什么话,我就不重复了,我就用自己的口吻传达一下吧。
你说,你和早苗从来没有放弃自己的梦想,只是将自己的梦想托付在了诸身上。从诸诞生的那一刻起,诸就是你和早苗最重要最想呵护的梦想,自然而然,诸的梦想就成为了你们的梦想。因此,如果诸真的在梦想前犹豫了,并选择退缩的话,那么你们的努力才是真的白费了。
你们放弃了彼此的梦想,是因为你们有一个更重要的梦想去守护。
你们知道诸很胆小内向,所以每一天都在想着法子逗诸开心,比如每天必有的“你跑我追”活动,又或者是故意表现得很逗比等。这么做大概是想告诉诸,尽管周围的一切一直在改变,曾经美好的东西也会随之离去,但是我们依旧可以在新的环境里找到新的幸福。
如你们所愿,诸真的成为了一个善良坚强的人,虽然是有借助一定的外力(朋也)。
我真的很羡慕你们为诸建立的家。
前面说过,我和朋也能够产生共鸣的原因是我曾时常觉得孤独,对这个世界的感知越来越冷漠,那些曾经能够理解的东西变得不能够理解。
你们的亲情真的很美好,人们也都一直歌颂亲情是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然而讽刺的是,亲情曾是我最想逃避的东西。
在老师和同学眼里,我是一个很努力上进的学生,虽然在我自己看来并不是这样,我的努力更多像是在演戏,我也不觉得自己聪明,相反我一直在想怎么能够像别人一样聪明。尽管如此,在大学以前,我确实花了很多时间在学习上面。一个原因是当时的我没什么想法,周围的人在做我也就跟着做,另一个原因也是在当时很重要的一个动力来源:我要逃离这个家。
在越来越艰难的环境中,那些所谓的“亲人”不是越来越团结,而是在彼此争夺。曾经的我认为是那样的环境导致钱成为了维系那个“家”的纽带,后来的我才明白从很久以前开始,钱就是维系那个“家”的纽带。
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孩子是逃不开大人们的勾心斗角的。即便我们这些孩子小的时候什么都不知道,长大了势必会知道。到了那时候,小时候还很熟悉,能够玩到一起,长大了大概率也会疏远,毕竟上一代的恩怨摆在那里,再怎么关系好也做不到彼此信任。
我开始不相信被人们歌颂的亲情,所以看到很多人在朋友圈秀家庭和睦时,我总是在想他们是怎么保持这样的?是因为现在家庭还很富裕,暂时掩盖了很多的问题?是什么让他们这么开心?亲情是一种什么东西?
先是不信任亲情,后来不信任周围的人,再后来对这个世界都不信任。
大人之间的勾心斗角是我想逃离的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是和爸妈以及姐姐们的争吵。
妈妈原先是坚决反对我们赌博的,结果后来她自己在别的亲戚的“劝说”下买六合彩。尝到了一点甜头之后就一发不可收拾,先是六合彩的下注越来越大,到后来在别人的劝说下玩起了网络赌博。
网络赌博基本上一开始你肯定是可以赢一些的,但是到后面你肯定是越输越多,毕竟这东西人家都是可以控制的。后来,我妈把小舅放她这里的几十万输掉了,偷偷拿我们几个孩子的保单去抵押贷款,把工厂的营业执照拿去贷款,更要命的是她借了几十万的私人债。拆东墙补西墙,最后补不了才哭着跟我爸坦白。还好我爸每年在别的公司还有固定的分红以及我哥创业有了点起色赚了点钱,否则都不知道怎么办,但赚来的钱基本都拿去填她挖的坑了。
从她刚开始玩六合彩开始,我就一直让她戒掉赌博,她还嘴硬说自己赢得多输得少,结果闹到这种样子。
她特别喜欢讲大道理,一想到她以前讲道理和死不戒赌的样子,我就觉得她特别地虚伪,所以前几年我基本不鸟她,对于她的示好我都视而不见。
和爸爸姐姐们的争吵就很简单了,是因为我想追求自己的音乐梦但是他们不认可,大概我爸到现在还觉得我当初就是被人骗了洗脑了之类的。
以上的原因让我极度讨厌待在家里。以前我还是比较恋家的,上了大学后我就跑向了另一个极端,家族群的消息不回,妈妈打来的电话也故意不接。总而言之,那段时间跟家里的关系就是特别僵吧。
当然,现在和家里人的关系肯定是改善了很多。朋也是因为汐的事情理解了你的父亲,而我是因为疫情那一年,我爸确诊了癌症,我在音乐上也遇到了阻碍,于是我放弃了自己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追梦,浑浑噩噩地度过了大学的最后两年。
不过浑浑噩噩的那两年也不是没有好事,就是跟家里人的关系改善了很多,也在聊天中知道了很多自己以前不知道的事情。
比如我爸说的“大惊和小惊”。
我在两三岁的时候有几次毫无征兆地发病,每一次发病都是突然脸色发黑、无法保持平衡并且随时会晕倒,幸好离家几百米就有一个医生懂得先用针灸抢救回来,之后再去医院吊点滴,每次都是有惊无险,这是“小惊”。我弟的“大惊”呢,则是发烧导致的脑膜炎,这个放到现在都是很棘手的疾病,况且当时我弟病情已经很严重了,而我爸妈则是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得到了两个贵人的帮助,之后我弟就神奇般地恢复了,没有任何的后遗症。医院的院长都很好奇我爸是怎么请到贵人的,我弟能够恢复真的是一个奇迹。我爸也很懵,他只记得他在来医院的路上把电话簿上所有的电话都打了一遍,但具体说什么和打给谁他已经记不清了,至今都不知道是谁在帮他。
对此,我能够想到的解释就只有佛教中的“种善因得善果”了。我爸的人品是周围人都认可的,一个很简单的例子就是我们周围的很多亲戚都是欠我爸人情的。这件事后,我对佛教又多了一丝好感。
我弟这件事里还有一个细节,那就是当时其中一个贵人确定治疗方案后,问了我妈一个问题:“你家经济情况怎么样?”我妈就回答了六个字:“不惜一切代价。”听完我妈的回答后,那贵人点了点头,说那就好办了。
再比如有一次,我妈陪着我爸在汕头看病,有四天的时间不在家。在那段时间里,已经嫁人的大姐刚好想回家住段时间,就承担起了照顾我和大哥的任务。只要是我想要的,大姐基本都会无条件地满足,我就直接跟个小孩子一样享受着她的照顾。当时我突然久违地觉得很幸福,之后才想起来其实大姐从以前就一直是这样的,对家里人特别好,只是前几年因为跟家里关系不好,我直接将这些东西忽视了。大姐回去的那一天,我突然说要抱一下,她有些惊讶,但也没拒绝,大概觉得我在开玩笑哈哈。那个拥抱我至今想起来都会觉得特别温暖。
再比如有时半夜起来上厕所看到爸爸因为睡不着在客厅里喝茶,我会跟他一起聊天,聊他喜欢的政治话题,聊自己最近的一些思考,一直聊到天亮。这也是被我忽视了很久的幸福。
第一次写这封信的时候,我说我很羡慕秋生和早苗建立的家,因为我觉得之所以是一部动漫,是因为现实生活中并不存在。那时的我虽然也说服自己去相信了,但却带着很多的疑问。现在,我愿意相信了,因为我所希望的家一直在那里,只是以前的我选择了忽视。
没有哪一个家庭是没有缺点的,但正是因为那些不完美中创造出来的幸福,让我们的家变得温暖、变得完美。
音乐梦没了,但我还有许多其他的梦想,其中一个就是像我爸妈一样守护我们的家,以及为未来的子女建造一个温暖的、完美的家。
为了这个梦想,我要趁着还没有工作的这段时间,继续弥补我和家里人的关系。
未来,会找到更多被自己忽视的幸福,也会创造出更多的幸福。
让我和秋生早苗你们一起努力吧。
06
最后的结语就是佛系拉票环节啦。
《CLANNAD》的粉丝们应该都很熟悉这句话:这不仅仅是一部动漫,这是人生。
我想对未来有可能入粉的新人们说:或许第一部可能会有一点平淡,但请坚持下去,当你们看完第二部的时候,相信你们就会理解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