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星期六,我到学校上班。反正在家也没什么事做。偌大的办公室,同事都没来。
突然办公室的灯毫无预兆地自己熄灭了。
该死的感应系统。我就不是活物了?
看来智能化和人性化并不总是近义词。
难道非要我在办公室载歌载舞顺便做一套全国人民广播体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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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四号是美国的国庆日。之前的星期五,我向旁边的美国同事打听有什么活动可以凑凑热闹。
看过我上一篇文章的朋友可能要问了,你们办公室不是印度理工学院波士顿分部吗,哪来的美国人。
其实是因为我有两个老板,于是有两个办公室。只不过平时在印度理工学院待的时间稍微多点。
这位美国博后从斯坦福的化工系PhD毕业,之前待的组我在申请时还试着套过磁。那位教授很客气地回复:“祝你申请顺利。”结局嘛,自然是被拒之门外。后来才意识到,肯回复你一封邮件就已经是莫大的尊重。
前阵子去西海岸,我特地去瞻仰了一下。果然如美国博后所说,实验室以透明的玻璃为界限,而且规模小,即便不在同一个组,彼此也都知道对方在做什么。
博后说,四号晚上可以到查尔斯河畔看烟花,但是人恐怕会很多,很拥挤。
即便相隔一米,他身上的香水味道还是清晰地传到了我的鼻腔。
我笑着对他说“这对一个中国人来说完全不是问题啊哈哈哈”。毕竟我当年也挤过十三号线的早高峰,闯过北京站的春运。
当我踩着点来到河岸的时候,发现,人真的还是很多。这是我来美国一年以来,周围人口密度最高的一次。跨年的时候也有烟火,但是在河岸栏杆边找一个位置还是很容易的。
现在我离河岸至少隔了二十层溶剂分子。
我心想,如果IS要是砰地来一发,那绝对是个大新闻。转头我就看到了几条防爆犬。狗的安全感果然还是需要狗来给。
既能看到烟火,还能完整地回家。真好。
烟火当然是好看的,就着动感的流行歌也不显得干巴巴的。想起过春节时到了零点,外头也是噼里啪啦一阵响,伴随着春晚的京剧大联欢。
下次回家过年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就把这场烟火当作过年好了,正好背景音乐我都听不懂。
烟火放了一阵子,除了拍拍照、录录像之外,自然也要让思路飘一会儿。比如:
缅怀我死去的爱情;(《烟火》光良)
怀念美好的少年时代;(《耿耿于怀》王笑文)
爆炸点离我距离有多远;(音速)
不同的颜色都对应什么元素;(焰色反应)
……
矫情不过三秒。
最近总是想起上个年代——这么一说感觉已经好久了一样——那个一群同窗好友写博客的年代。虽然话题不外乎学习、考试、运动会、各种小说和欲说还休的心事,我们还是乐此不疲地分享和试图理解彼此的矫情。
直到我们被一股洪流冲走。我们七零八落地漂到了人生的下游,见识了壮阔的江河,甚至无垠的大海,而彼时一同刻下的痕迹却留在了清浅的山涧里。
仿佛上一个瞬间才意识到少年的为赋新词强说愁,一转眼就已经一句新词都赋不出来了。潜意识里波涛涌动,浮上来的却是风平浪静。
我努力放空脑袋,想让思绪不受控制地淌进来。可我却什么都没有抓住。把缄默当作护身符的下场,就是大脑也学会了同样的招数。
实验一时还没有方向,代码debug个没完。实验数据和理论预测的差距有如天堑,我左摇右摆,不知道真理站在哪边。
日子好像站上了颤颤巍巍的平衡。我不知道下一个打破平衡的会是什么。隐隐地有些期待,但又生怕变得更糟糕。像漂流在大洋上的一艘帆船,祈祷今天是个好天气。
嘚啵嘚絮叨了这么些,说白了还不是闲得……我还是老老实实去改PPT吧。
这个故事是这样的。
老板把一周一次的一对一组会从平时的周四改到了周二,我没仔细看邮件,于是就在另一栋楼里做实验错过了。
原定时间是三点。到了五点半,老板发邮件过来,问我怎么没来。
就不能早点发?突然觉得老板实在胸有城府。
幸好上周我抽出一个下午的时间整理了一下数据,做了一个PPT。其实上周没有开组会,我这么做只是因为本科时的习惯,顺便梳理一下思路。
我赶紧把PPT发给老板补救一下。你看我还是有好好干活的。
没想到过了一天老板给我回了封邮件,对PPT提出了问题一二三,最后说:
“你把这些问题改了,重做一份发给我。”
诶这不是一篇论文,也不是一个开题报告,需要这么严肃吗??我真的只是顺手一弄,没有这么认真啊……
比如,我穿衬衫并不代表我就要去相亲啊。
可能是因为同事们喜欢穿polo衫吧……我好像明白了点什么……他们的确基本不做幻灯片。怪不得有一个博后做片子的水平还不如T大的本科生。
好吧不吐槽了。吐槽不能当饭吃,矫情也不能。
今天天气不太好,阴沉沉的。
大家周末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