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波斯菊,原产墨西哥及南美其他地区,别名秋英,为菊科秋英属一二年草本植物。当然,它还有一个传颂更广的名字:格桑花。至所以用“传颂”而不用“传播”,这是因为格桑花是藏族人民对它的称呼,藏语里又称“格桑梅朵”,“格桑”是“美好时光”或“幸福”的意思,“梅朵”是花的意思,所以格桑花也被叫作幸福花,代表着纯洁美好的意思。而一旦和西藏沾上关系,就难免被神圣化、被纯洁化,这其实也算是我们汉族对人性的不自信吧,好像我们汉族人都没有信仰、都非良善,而藏族人都至善至真?当然,这可能又有另外一种解释释:经济越发达的地区,人性的真善美退化得越快。从这一点上来分析,这好像又是我们汉族人的自信,自信我们汉族地区的经济建设更好呗。
回到正题。正因为格桑花蕴含着美好寓意,加上栽种方便、生命力强,所以这几年大名确实是被广为传颂,传播的面积也越来越大(这里是播种的播了),很多地方早己形成自然生长的野生种群了。上次去余姚的四明山,盘山公路两侧都是大波斯菊,开始肯定是人工种植的,后来就自生自灭了。
不过,“格桑花”指的是不是大波斯菊,这个争议很大,而且从逻辑上讲大概率应该不是。据民间相传,大波斯菊是在清末才由官员传入西藏,而“格桑花”之称早已有之。所以,“格桑花”应该是一种历史悠久、土生土长的当地植物,现在更加倾向于是紫菀、翠菊或金露梅。但即便大波斯菊真是冒名顶替,它自然也有其独特的魅力。色彩艳丽、摇曳生姿,生命力还很顽强,满足了人们对圣花美丽而坚强的品质期许,所以也算是后来居上,逐渐被认可和接受吧。那年去拉萨,很多寺庙的墙边种的的都是大波斯菊,至少被憎侣们认可了吧。
植物界这种“花落谁家”的争议其实还是蛮多的,譬如流传于欧洲民间的“幸运三叶草”究竟是哪一种植物,就没有定论。而很多就干脆不是争议,而是“鹊巢鸠占”的事实,譬如我国《诗经.大雅》里有一首诗写道:“凤凰鸣矣,于彼高冈。梧桐生矣,于彼朝阳。菶菶萋萋,雍雍喈喈。”从而引出了“凤栖梧桐”这个寓意美好的掌故。但是,现在说到梧桐,人们第一印象里的肯定是法国梧桐,它的学名其实是“杂交悬铃木”,而我国其实是有梧桐树的,很多还种在大街小巷的路边和公园里,只是没多少人认识呢?真可谓“皆道梧桐引凤鸣,天下几人识梧桐”。
不过,有争议也好,冒名顶替也罢,其实都是无伤大雅的。寄情与物不过是人们一种含蓄、文雅的情感表达方式罢了,关键在于“情”之真切,技巧在于“借”的高明,而被借之物并不一定十分重要了。就像我们熟知的“折柳送别”,取得就是“柳”通“留”的谐音。大致是当时现场刚好有柳树而已,如果是石榴树,那么现在就是“折榴送别”了。所谓“意在先,形在后”,所以 ,只要能表达自己的情真,感多对方的意切,即使是一把狗尾巴草,可能也胜过没有心灵感应的999朵香水玫瑰吧。
全世界的花都是美的,全世界的真善美都是相通的,不管格桑花到底什么花,当大波斯菊盛开的时候,我想不需要别人祝福,你也一定会感到幸福吉祥吧。这就是花的魅力,花开见喜。